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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建德那邊。” 徐硯聞言又去看那個人。 建德離杭州不遠(yuǎn),雖然和杭州一樣屬浙江,但這里是出了名的十里音不同,有些根本就不在一個調(diào)上。建德便是這么一個。 口音還是很好分辯。 徐硯想了想,轉(zhuǎn)身找跟在身后獄丁說:“給我刀。” 他居然要起刀來,吳沐川頗好奇,一個文人要刀做什么使? 下刻卻看到他一抬手?jǐn)財嗔朔溉松砩系睦K子,在場的人看得緊張,往前圍了圍。那犯人失去捆綁,也沒有力氣站,直接歪倒在地上,勉力能撐起身子惡狠狠瞪著徐硯。 徐硯一腳就踩到背上,踩得他直接就趴倒在地,狠狠咳嗽起來。 吳沐川看出他腳勁不小,更加吃驚了。 不想徐硯又猛然間一揮刀,那人的左手手腕齊整斷開,凄厲的慘叫在昏暗中回蕩,刺激著眾人耳膜。 徐硯一句話沒問先斷人一手,吳沐川看得心里一跳,這股狠勁...... “一個狗東西還敢冒充我朝人,如果你真是我朝人,你應(yīng)該聽過人彘。出賣國家,與外敵殘害我朝百姓,即便這個酷刑早已被減去,但對你這樣的使一使也不會有人說我殘暴?!?/br> 他話落,再一揮刀,是落在那人的腳上。 不過這一刀是用刺的,并沒有砍斷,錐心的疼幾乎讓那人要暈過去。 徐硯聽著他還能維持清醒叫喊,冷笑一聲:“來人給他止血,灌他吃飯。他不說實話,我就一點點砍掉他四肢,一段止血再砍一段,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忍耐力?!?/br> 徐硯說罷,還真把刀還給剛才獄丁。那個獄丁看著刀尖上的血,手都在發(fā)顫,不是沒做過刑訊,但沒見過這種厲害的。 什么拔指甲,烙鐵,或者是斷肢,那都是一口氣干下的。哪有這種,就是在拿鈍刀子磨人,人不死,恐怕就先被折磨瘋了。 吳沐川面無表情看著人給止血,想著徐硯剛才進(jìn)門說的那句話‘也許我能問’。 沒想到是這種問法。 這種酷刑,為了求個痛快,是他也抵不過。 “提督大人,這人絕不是漢人,了不得是潛伏在建德多年?;蛘咦孕【捅凰偷浇ǖ吗B(yǎng)著?!?/br> 徐硯重新來到吳沐川面前,淡淡地說。 吳沐川說:“何以見得?” “多砍他幾刀就分明了?!?/br> 對于這充滿血腥的回復(fù),就是吳沐川都有些不適,眼角抽了抽。 那個被止血的犯人不斷用建德方言罵徐硯,他充耳不聞,聽煩了終于又提刀上前,冷冷看著他說道:“我一個字也沒聽懂,別費口舌了,想要痛快,說句實話?!?/br> 話落,剛剛才止血的手再度挨刀。 濺起的血沾到徐硯袍擺與官靴,在對方的凄厲的叫喊中眉頭都沒有動一下,下一句又是冷漠無比的止血二字。 吳沐川越看越能感覺到徐硯身上的戾氣。 有種他只是在發(fā)泄,并不是認(rèn)真的在審訊的微妙感。 吳沐川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錯覺,正想著,就聽徐硯又和自己閑話一樣地問。 “提督大人準(zhǔn)備怎么處理那些倭寇的尸首?” 倭寇的尸首? 不是都直接丟亂葬崗,讓野狗吃了。 徐硯沒等他說話,又說道:“下官看一火把燒了,還留什么尸骨。” 此話才落,那個痛到連眼前都發(fā)黑的倭寇終于用他們的話在吼罵。 吳沐川聽到他這個提議,只看到四個字—— 挫骨揚灰。 但倭寇的叫罵聲讓他無暇想更多,當(dāng)即再讓獄丁去動刑,這才真是逼急現(xiàn)原形了,肯定要趁機(jī)審下去。 徐硯見到有人到邊上開始記錄什么,也沒和吳沐川說,自己就先到外頭去了。 等吳沐川終于問出有用的一些東西來,轉(zhuǎn)身一看哪里還有人,問清去向,追了出去。 青年就站在庭院一株銀杏樹下,身姿筆直,風(fēng)揚起他沾血的袍擺。明明是站在陽光下,吳沐川卻覺得他冷極了。 跟剛才揮刀時一樣,沒有一點人氣。 身后的腳步聲讓徐硯從思緒中回神,看到吳沐川笑容爽朗。 “徐大人果然料事如神。沒想到倭寇還有情義,最后居然求我全那些人留個全尸。” “那接下來提督大人就忙了,若有需要下官的,提督大人盡管吩咐?!?/br> “此事還待細(xì)查,徐大人又立一功,我必定如實上呈陛下?!?/br> 徐硯聞音知雅意,朝他拱拱手:“如此,先謝過提督大人,那下官就不耽擱提督大人的正事了。” 吳沐川見他真的不再問就離開,面上的笑意慢慢收斂。 這徐硯,還是小看他了。 居然毫無畏懼就離開,也不貪更多的功名,多一句話都不問。 他應(yīng)該猜到是有人里應(yīng)外合,要對付自己這提督,順帶想將工部的人清一清,而他就是工部首當(dāng)其沖的。 再有是,猜到自己早有察覺,已經(jīng)在布局收網(wǎng),所以才覺得沒有威脅。 而且自己勢必要護(hù)他周全,只為接下來的戰(zhàn)船改造。 這人......把一切看得太清,聰明得讓人心驚。 更何況,還有那種冷厲無情的性子。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果然不能小看。 吳沐川心里感慨,一位穿著軟甲的士兵跑上前問:“提督,那些尸首是運還是燒?” “燒!” 不管徐硯為什么要將那些人挫骨揚灰,他賣這個面子又何如。 但他隱約猜到,可能和那個受了驚嚇的小姑娘有關(guān)。 徐硯也沒有去工部衙門,直接回了府,沐浴后換過一身裳。齊圳進(jìn)來給他匯報道:“三爺,知府那頭有推不掉的責(zé)任,恐怕杭州知府要換人了。再有是,吳提督查實那些倭寇里頭有化作過商人,與城里富商有接觸?!?/br> 吳沐川什么都沒告訴他,不代表他查不到,只看他想不想知道而已。 “就到這里止吧,不管是誰在后面指使,最要緊的也不是我。吳沐川去年給族里翻修了祠堂,那之前不少富商都偷偷私下求見他,這里頭就是他的事了,可能是利益觸動得多了。” 剛剛好大敗倭寇,給他迎頭兜盆冷水也正常。 齊圳聞言應(yīng)喏。 他又問道:“姑娘那里怎么樣了?!?/br> “喝了藥一直睡到現(xiàn)在。三爺,您也歇一歇吧,從昨晚到現(xiàn)在,你幾乎沒合眼?!?/br> 徐硯正要點頭,外頭傳來綠裳的聲音:“三老爺回來了嗎?姑娘醒了,讓奴婢來問三老爺用過午飯沒有?!?/br> 齊圳忙走到外頭去,看到綠裳是問用沒用飯,結(jié)果手里提著食盒。 他把人請進(jìn)來,綠裳把食盒放下,笑吟吟地說:“姑娘聽聞您出府了,擔(dān)心您忙得連飯點都忘記,本想讓奴婢送到衙門去的,結(jié)果聽說三爺似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