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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滿屋子里的人都被嚇得大氣不敢出,初寧亦是害怕往后退了兩步,在后退間,她似乎聽到了魏老太太極艱難地說出的一個‘錯’字。 錯,什么錯? 初寧來不及細想,人已經(jīng)被魏大太太拉出屋,心驚地將她完好送回到徐硯跟前。 徐硯厭惡魏家,連寒暄也沒有,直接就將人帶走了。 “徐三叔,她現(xiàn)在這樣挺可憐的?!痹诔鑫杭议T的時候,初寧低低地說一聲。徐硯低頭看她,卻見她又說道:“倒是應(yīng)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我還是不能原諒她的所為。我這輩子,都學(xué)不會以德抱怨了?!?/br> 小姑娘向來是愛憎分明的性子,徐硯緊緊握著她的手說:“不必要以德抱怨,我的卿卿,只須要學(xué)會以牙還牙?!?/br> 初寧撲哧一聲就笑了:“您這樣,會把我寵歪了?!?/br> 徐硯卻想,歪一些好,和他正好相配。 而當夜,徐硯就暗中帶著小姑娘到渡口,并沒有等到天明再出發(fā)。 他離開的時候,工部存放卷宗和戰(zhàn)船圖紙的閣樓走了水,一把火差點連著工部衙門都要燒個干凈。 吳沐川聽到說工部走水,這些年的卷宗都燒成灰燼的時候,臉色青白。徐硯那張從容淡然的面容就浮現(xiàn)在他腦海里—— 那真是一個心計手腕都果決的狠角色! 所有的東西燒個干凈,他吳沐川哪里還有能威脅到他的東西! “跟我去見徐硯!” 吳沐川當機立斷,結(jié)果去到無名居,只有緊閉的大門,和一個聾啞老人搖手比劃。 ——徐硯那廝居然就這么走了! 工部的東西是燒了,但徐硯手里還有另一份這些年戰(zhàn)船的數(shù)量與損耗情況。 吳沐川總算明白他那句棄暗投明了! 站在無名居的大門口,突然就放聲大笑,笑得前來的副將都退避三步,然后聽到他說:“給我一路盯好了,哪個不起眼的去招惹徐硯的船,都他|媽給老子宰了!” 暗夜中,船行水面,河風呼嘯。 初寧找了個聽到風聲就害怕的借口,賴在徐硯船艙,可憐兮兮地說:“徐三叔,您這兒借個榻給我縮一晚上吧。” 徐硯沉默地看著她,他再不明白她是故意的,他真是傻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路上,齊圳咬牙切齒地幫著洗褻褲:三爺,您再憋下去,您身子沒壞,我這雙手該先洗壞了! 第57章 徐硯知道自己是離經(jīng)叛道那種人。 年少不滿家中的說親出走, 不屑功名, 救兇徒, 不敬兄長, 所有世家子弟恪守的規(guī)矩他一樣也沒有尊守。 就是眼下,為了能順利回京不受他人威脅, 他連衙門都燒了。 然而眼前嬌滴滴的小姑娘, 睜著雙清澈的杏眸,盈盈看著自己公然撒謊,還是為了和自己呆一處撒謊。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真把人小姑娘養(yǎng)歪了。 歪到連男女大防, 閨閣名聲都不顧。 可換個想法,她就那么喜歡自己,相信自己...... 他可是成年男子,人性惡劣,他都不清楚自己是否會按耐不住,做出怎么樣的沖動來。 徐硯抬手揉了揉太陽xue,最近他這個動作越來越頻繁了。 初寧見他又頭疼的樣子,心里怦怦亂跳, 拼命壓下忐忑和心虛,又嬌嬌糯糯地喊:“徐三叔——” 船艙昏暗,她又眸光似水, 比夏日清泉還要瀲滟幾分,直蕩得徐硯心頭顫抖發(fā)酥。 他唇線抿得筆直,發(fā)現(xiàn)她的兩個丫鬟居然還很淡然站在外邊, 這小丫頭,越長越懂得收斂心思。連最親近的丫鬟都騙過去了嗎? 徐硯覺得自己也挺難堅持的,大不了,就讓她睡床,他另尋個榻吧。 此時船遇著風,撞到一片掀高的浪堆里,猛然地搖晃。 初寧被晃得叫一聲,徐硯忙上前拽住她的胳膊,將人摟懷里。 很快,船身又穩(wěn)定了。 冬日里行船,又是夜里,就是這點不好。 也不怪小姑娘害怕,她也是有害怕的,這會還縮著他身上發(fā)抖。上回西湖的畫舫出事,她親眼目睹火光連天,他后來再說帶她去游湖,她都不愿意了。 徐硯心里一軟,摟著她走到床榻邊:“半夜里可別又要回去。” 初寧暗中為那浪頭叫好,頭點如搗蒜,到底也有不好意思,他的話落在耳朵里竟那么旖旎。 徐硯讓她在床上坐下,轉(zhuǎn)身就去把汐楠和綠裳叫了進來:“夜里行船搖晃,安全起見,你們姑娘晚間就睡這兒吧。你們留一人陪在邊上,再著人給我尋張矮榻來,放到屏風前?!?/br> 本來今晚也是特殊,明兒開始并不準備晚上行船,就讓小姑娘住一晚上吧。 他行事從容磊落,兩個丫鬟更加不會懷疑,疊聲的應(yīng)是,各自忙碌。 汐楠要搶著守夜,綠裳扭不過,便去幫著徐硯再準備被鋪。在汐楠給小姑娘打水凈面的空隙,徐硯站在她跟前,垂眸看她。 初寧被他居高臨下地盯著看,免不得又緊張,還縮了縮脖子。一只手輕輕去抬了她下巴,她聽到徐三叔喊她:“小丫頭——” 單單三個字,意味不明,莫名讓人覺得他語調(diào)低沉壓抑。 初寧就那么仰著頭,又再看到徐三叔那種深諳帶著不知名情緒涌動的眼神,盯著自己,如同盯上獵物的兇狼。 她被盯得心尖都顫顫巍巍的,他那種視線仿佛帶著火星,所落之處發(fā)滾、發(fā)燙、發(fā)酥。 她下意識想閉眼,他的手在這時松開了,耳垂卻被他的指尖捻了捻。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就在鼻端。 徐硯捻著她耳垂,彎了腰,貼著她耳朵說話:“你的徐三叔不是正人君子。” 他聲線低沉,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危險,溫熱氣息輕拂,仿佛還往她耳洞里鉆了鉆。 初寧呼吸一窒,耳后那片裸露的肌膚霎時覆了粉色,耳垂又燙又有一種酥麻,讓她身子也酥了半邊。 她想伸手去扶住床沿,發(fā)現(xiàn)連指尖都是酥的。 汐楠在這個時候進來,徐硯已經(jīng)直起腰,亦松開了她耳垂。小姑娘這才大口大口的喘氣,身體卻止不住在輕顫。 她抬頭去看他,正好瞧見他似笑非笑,眼神溫柔又炙熱。 徐三叔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是她故意賴在這里,被他識穿? 初寧臉頰嫣紅,還未在他帶來的陌生悸動中回神,卻再也不敢去看他了。 徐硯退到了屏風后,指尖還遺留著她耳垂又軟又細滑的觸感。小丫頭,道行那么低,藏不住尾巴,還敢巴巴的來。 真是傻大膽。 于是兩人就隔了一道屏風,一里一外各自歇下。 室內(nèi)安靜,只有外頭的風浪拍打船身的聲音,徐硯卻還能清晰聽見小姑娘輕柔綿長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