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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面人他會不會是知道自己就會選? 這個想法讓她驚了驚,吳馨宜喊了她好幾聲才回過神,然后將面人給綠裳拿著,沒有再多看一眼。 過了幾日,京城下了一場雨,氣溫一下子就降了許多。 初寧已經(jīng)穿上夾棉的薄襖,穿著挑線裙,從跨院走到碧桐院正房就覺得手指頭都冷。 她喝著氣進(jìn)屋,可把徐老夫人逗笑了:“這才到什么天哪,居然就凍得直縮,要縮成鵪鶉了!” 初寧知道自己嬌氣,說道:“可能是在杭州過兩年,那邊要暖和得多,最冷也不過京城十一月這個樣子?!?/br> 老人握了握她手,果然冷冰冰的,就叫林mama去把她的手爐先翻出來,放了碳給她暖著。 初寧很不客氣地接過,又依在老人身邊撒嬌,把老人逗得一直發(fā)笑。 今兒徐大老爺兩兄弟都過來碧桐院用飯,說起邊陲的戰(zhàn)事。 “眼看著要入冬,我們這兒倒是打了幾場小勝的仗,陛下還算高興,但是聽說還是出了小問題。三弟妹可記得紹侯世子?” 徐大老爺極少與她說話,問到程錦,初寧碰著手爐抬頭:“記得的,那位紹侯世子于我三嬸娘有恩?!?/br> 這事早在程錦去戰(zhàn)場前就傳開了,也沒有什么好瞞的。 “嗯?!毙齑罄蠣旤c(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說,“那紹侯世子不但在海中身手了得,在陸上亦是連翻立功,還親手?jǐn)亓藬撤絻擅蠕h的首級。但在上一戰(zhàn)中,紹侯世子在戰(zhàn)亂中失蹤了,尸首也不見,人也不見,現(xiàn)在還在找呢?!?/br> 初寧眉心一挑,燭火下的臉瑩玉一般,明顯的顯出一分蒼白來。 一種莫名的不安感就襲在她心頭,叫她有些坐不?。骸澳窃诔下牭降南??” “正是,陛下已命一定要找到紹侯世子,若是出了意外,那我們這可是折損一位未來的大將?!?/br> 初寧聞言,腦海里是程錦對自己溫和善意地笑,皺眉許久沒有說話。 晚間回到跨院沐浴過,初寧趟在床上,一會是想今兒聽到的消息,一會又是想徐硯什么時(shí)候回來。 她在床榻間碾轉(zhuǎn),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似乎聽到有人說話,她想睜眼,卻睜不開,索性再繼續(xù)睡。 正是迷朦之際,有人上|床,掀了被子然后將她擁到懷里。初寧想,這夢還挺真實(shí)的,夢里的徐三叔抱著她,她還能感受到他的體溫。 她便往他懷里縮了縮,然后伸出雙手揪住他的衣襟睡得香甜。 徐硯趕了一路,以最快速度先回到家里,結(jié)果小姑娘毫無知覺,連自己抱著她都不知道。 這是因?yàn)槭煜にX得有安全感嗎? 都不睜眼看一下? 徐硯哭笑不得,滿腔相思無處訴,只能在昏暗的帳中勉強(qiáng)去辨認(rèn)她的眉眼。他手搭在她腰上,當(dāng)即就發(fā)現(xiàn)她清減了,下巴似也變得尖尖的,本來就巴掌大的臉,如今顯得更小。 她這些日子肯定很擔(dān)心自己吧,徐硯抱著她,感慨又心疼,低頭在她眉心輕輕一吻,才抱著她沉沉入睡。 作者有話要說: 宋霖:臭小子,下朝別跑,宮門等著你! 徐硯:...... 第101章 天蒙蒙亮的時(shí)候, 初寧耳邊有窸窣聲, 似乎還有冷。 她自主地往要遠(yuǎn)去的溫暖黏過去, 就聽到一聲低笑, 在私密的帳內(nèi)輕響,繾綣曖昧。 初寧猛然睜開眼, 就看到正要起身的徐硯低頭瞅她, 笑著的他眉目如畫。 “——徐三叔?!” 她用胳膊支撐著坐起身,披肩的長發(fā)順著垂落。徐硯伸手去將她腮邊的幾縷碎發(fā)挽到耳后,手順著挑了一撮發(fā)絲,十分喜歡指尖這種滑順的觸感。 “終于醒了, 昨晚都貼著我睡了那么久,睡夢里都喊我呢,很想我?” 他手指纏著她的發(fā)絲,放在鼻尖聞了聞。 明明兩人都沒有肢體的接觸,初寧卻被他的動作鬧得臉紅,忙去搶回自己的頭發(fā),理順到腦后。 “您是昨晚趕回來的......” 徐硯手上一空,正好可以去抬她下巴, 把她余下的話都堵在了唇舌間。 方才還覺得冷的初寧如今似被他在身上點(diǎn)了一把火,久違的親吻讓她醉心。 她不知不覺地挨到他身上,任他抱住自己, 任他又將自己壓住,身子在他手掌撫過腰身的時(shí)候顫抖。 綠裳為難地來到帳前,聽到小主子細(xì)碎的嚶嚀, 硬著頭皮臉紅稟道:“三爺,您該起了,再晚一些就要錯過上朝的時(shí)辰?!?/br> 外頭的聲音一下子把初寧拉回神,伸手去推他,臉頰guntangguntang地。徐硯卻還纏著她的舌,好一會才氣息微亂地松開她,聲線低沉地應(yīng)聲。 綠裳當(dāng)即跑得比兔子還快。 初寧羞得拿拳頭砸他,徐硯卻是笑:“是誰勾著我脖子,讓我半天掙不開的?!?/br> 這人強(qiáng)詞奪理,不要臉! 小姑娘拿眼嗔他,眸光瀲滟,眼角帶著他剛剛憐愛過的媚色。 徐硯盯著她看了半會,深吸口氣,這才去撩了帳子起身。 外頭確實(shí)有些冷,帳子一開,涼氣叫初寧打了個哆嗦,她也跟著趿上鞋子下床。 “天還沒涼呢,再睡會吧。” “不,我伺候您穿衣。” 他都回來了,哪里還睡得著。 小姑娘披上外裳,腳下跑得極快,噠噠噠就跑到黑漆雕蘭花地柜子前,取出他的朝服。 她歡快地背影讓徐硯恍惚,仿佛又回到以前,她見著自己也總是跑得極快,跟只小兔子似的。 她抱來衣裳后就圍著他打轉(zhuǎn),踮著腳給他系襟扣,為他系佩綬,最后再整整領(lǐng)口。 在整領(lǐng)口時(shí)正好看到他滾動的喉結(jié),就好奇地拿指尖刮了刮,像是找到新玩具似的。徐硯倒抽口氣,被她手指蹭得發(fā)酥麻,一把握住她的手:“可不能亂碰?!?/br> 初寧奇怪他這種過于緊張,很乖巧地去給他取帽子。 綠裳端了一碗清粥過來,還有幾塊桂花糕,是讓徐硯在上朝前墊一墊肚子。 進(jìn)宮不能吃味道大的東西,怕在御前失儀,連個腌菜都沒有。 徐硯就坐到炕上,理袖口準(zhǔn)備拿筷子的時(shí)候余光撇到個不合審美的東西。 炕邊的窗臺放著初寧先前喜歡插花的白釉高頸瓷花瓶,興許是入冬了,沒有花枝在上邊,但是卻插了個面人。 面人是一個眉開眼笑的小姑娘,懷里捧著只花貓,興許是放了有些時(shí)間,面人上已有開裂。 他看了兩眼,抓起筷子,初寧正好過來,便問:“什么時(shí)候買的面人,還放這上頭了,都被風(fēng)吹裂了?!?/br> 他說到面人的時(shí)候,初寧眼中閃過茫然,看向窗臺心頭一跳,忙爬上炕去把面人抽出來交給身后的綠裳:“怎么把它放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