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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且不說還有紹侯在。你逼著我寫下假詔書,即便登基,也失了人心,我還是勸三殿下三思而后行!” 三皇子被他振聲反威脅,眼神變得陰騭無比。 這的確是他顧忌的一項。 只有讓宋霖乖乖誠服,他才會更無后顧之憂,但明德帝是不會寫這詔書的,這詔書還是得讓宋霖來寫! 三皇子抬手,當(dāng)即有一位禁衛(wèi)軍前來:“殿下有何吩咐?!?/br> “去徐家把安寧縣主接來?!?/br> 那人當(dāng)即領(lǐng)命前去,而此時三皇子又看向皇帝:“來人,請陛下和太子到后殿去,等我命令。” 后殿他已命人準(zhǔn)備了東西,如今就等五城兵馬司那里送來消息,這京城穩(wěn)了,這禁宮也就穩(wěn)了!他既然打定了要謀這皇位,當(dāng)然得斬草除根! 明德帝冷冷看著想要上前的人,帝王積威已久,那些人還是被這個冷神鎮(zhèn)住了,一時沒敢再動。 三皇子又喝一聲,那些人這才上前,扣住明德帝的手臂,將他帶到后邊。 明德帝在最后自始自終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三皇子,那眼神似乎是在審視,似乎又像是一頭盯著獵物的兇獸。 冷靜得讓人有些心驚。 三皇子心頭閃過一絲不安,但很快又被眼前已經(jīng)空蕩蕩的御座吸引了注意力。 他腳下不受控制往前走去,抬手摸了摸頭角崢嶸的龍首,勢在必得的那股子狠勁又從心底翻涌而起! “——來人,給宋閣老磨墨,讓閣老先潤潤筆?!?/br> *** 徐家老宅,初寧和徐家人仍被軟禁在碧桐院里。 那些人倒也還算知禮,只時不時進(jìn)行來查看一遍,然后就又繼續(xù)守在庭院里。 在這種時候,時間就是最折磨人的東西。 徐老夫人久坐了漸漸就感到吃力,只是憋著勁,還在努力挺直著腰。 初寧看著心疼老人,握住她的手說輕聲說:“娘,您歇一下吧,您好好的,我們大家才放心!” 徐老夫人哪里能安心歇著,愧疚地看著被拖累的初寧:“辛苦你了?!?/br> “這有什么辛苦?!背鯇帗u搖頭,縱然再擔(dān)心,仍是十分堅強,“即便是最壞的結(jié)果,也沒有什么可怕的!我們只要問心無愧,且管這天如何,我就不相信,他真敢拿我們?nèi)绾危 ?/br> 她已經(jīng)將事情仔細(xì)推敲了一遍。 三皇子要反,顧忌太多,除去逼宮奪位,還要想方設(shè)法再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不是她自大,就憑著她身后是慶賢長公主,是程家人,三皇子就得掂量行事。如今她的作用就還是用來牽制她父親。 三皇子肯定要以此來逼迫她父親做什么。 老夫人見她思量得清楚,心中更是安慰,終于放松一些,輕輕倚靠著她。 初寧見此忙將迎枕抓過來墊在老人腰后。 在場的人大概也都知道宮里是有異變,個個臉色一片鐵青,新婦許氏是書香世家不假,卻從來沒遇到這種可怕的情況,久了便雙眸含淚,不時看向一言不發(fā)的徐立軒。 如今家中沒有男性長輩,徐立軒也就成了她的心理依靠。但她發(fā)現(xiàn)徐立軒一眼都沒有看她,也沒有關(guān)切一句,反倒時不時往老人那邊看去。 一開始,她以為這是他是擔(dān)憂老人,但剛才初寧說話的時候,他目光就變得極為專注。 她這時才明白,這哪里是在看徐老夫人,這分明是在看小嬸娘! 許氏明白在這個時候自己不該亂想,可是又驚又怕中,丈夫絲毫不安撫,她不多想也不行。 徐立軒也終于察覺到妻子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余光掃去,恰好瞧見她一臉震驚的樣子。 他眸光一閃,直接又避開她的視線,轉(zhuǎn)而看向屋外。許氏見此心頭一片冰涼。 他這算是心虛嗎?! 眾人就那么不知又熬了多少時間,聽到外頭有雜亂的腳步聲,徐老夫人一下就警覺地坐直,便見到有人帶站一隊人馬直接沖進(jìn)屋來。 “我們主子要接安寧縣主進(jìn)宮與宋閣老相見?!?/br> 徐老夫人抓緊了初寧的手,驚疑不定看著來人:“我不管你們主子要做什么!我要見徐廉!” 徐廉是徐大老爺?shù)拿?,來人聞言笑了一聲:“徐寺卿此時可在皇城沒空過來,寺卿肯定也希望您配合著,要不然他也不好給主子交待不是?” 老人突然提起不在場的徐大老爺,初寧還奇怪了一下,結(jié)果聽到這么一句回復(fù),再是震驚不過。 這是什么意思? 是徐大老爺其實在和三皇子勾結(jié)嗎?! 所以徐家才會這樣毫無反抗之力就被掌控著,其實是因為家里就有人向著外邊! 初寧險些被氣得眼前發(fā)黑,那人又直近兩步,像是想要強行拉走她的樣子。三弟兄此時不約而同都站了起來,直接就擋在老人和初寧跟前。 “不得無禮!” 徐立軒大呵一聲,其余兄弟倆也握緊了拳頭,仿佛對方敢動粗就要上前拼命。 來人腳步只能頓住,似乎是有些猶豫。 他雖不認(rèn)得這年輕的三位少爺,但知道有兩位肯定是徐大老爺?shù)牡兆?,如今他們主子還要用人,他也不太好強行動手。 屋里氣氛就僵持住了,許氏都被嚇得手腳發(fā)軟,但三兄弟依舊巍然擋在跟前。 來人沉默了片刻說道:“安寧縣主,你父親如今就在我們主子跟前,你若不去,你父親恐怕也不好做?!?/br> 硬的不成,便來軟的。 初寧死死抿著唇。 此時,一名站在門外的侍衛(wèi)腰間的刀居然鏘一聲落在地上,嚇得眾人都一個激靈。 來人轉(zhuǎn)頭就罵:“小兔崽子,連把刀都拿不好嗎?!” 那位侍衛(wèi)忙進(jìn)屋來,在那人跟前點頭哈腰地惶恐道:“怎么掛繩突然斷了,您別生氣?!?/br> “誰讓你進(jìn)來的!滾出去!” 來人抬腳就要踹他,那個侍衛(wèi)忙不迭往外又跑。 初寧看著這幕神色幾變,在又聽到催促的時候站起來說:“帶路。” “初寧!”老人也站起來去拉住她的手,三兄弟在情急之下也是喊出她的閨名。 初寧朝眾人笑笑,安撫道:“我爹爹在宮里,我夫君也在宮里,我也沒有什么不敢去的。您這邊不要為我擔(dān)憂,您只要好好的,我們就都安心?!?/br> 徐老夫人眼里蓄滿了淚,竟是連罵長子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一點點松開初寧的手,眼睜睜看著她脊背挺得筆直跟著人離開。 徐立安往前跟了幾步,卻被人拿著刀一下子就攔了回來,徐立軒扶著搖搖欲墜的老人,心里頭一片悲戚。 他也聽懂了祖母與初寧剛才所說的話。 初寧被一路帶著快步往前院走去,其間她回頭看了眼身后的那堆士兵,掃到一個較為瘦弱的身型就又瞥開眼。 第1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