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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線,順著墻腳繞到一人高的頭頂上, 而后橫出,當(dāng)真是一道暗門。 “你如何發(fā)現(xiàn)的?!?/br> 長恭一時驚詫, 便聽連笙解釋道:“習(xí)慣罷了, 做我們這一行的, 見了墻總是喜歡敲一敲,誰說得準(zhǔn)金山銀山會不會就藏在墻后呢?!?/br> 她說著又拍拍長恭,示意他讓一讓:“我再找找開門的機(jī)關(guān)。” 長恭二話不提讓到一旁, 便見她伸手去探。 先是順著那條縫隙沿邊仔細(xì)摸了一圈,無果,而后又比了二指寬的間距再順一圈,依然無過, 但等她摸排到第三圈時,指尖停在一處微微凸起的墻磚上倏忽一頓:“找到了?!?/br> 長恭忙將蠟燭湊近了些,果然見到了那墻磚因微微翹出而投下的影子。 只見連笙卯足了勁將那墻磚往墻中按, 第一下似乎力道不對沒按動,緊跟著第二下使勁一按,還真就讓她給摁進(jìn)去了。墻磚嵌進(jìn)了墻,幾乎是在同時便聽見暗門上輕輕“嗒”的一聲。緊閉著的門松了, 露出一條門縫來。 連笙與長恭對視一眼:“走?!?/br> 他們小心翼翼推開門縫進(jìn)去,長恭走在前面,連笙緊隨其后。甫一進(jìn)門便感到撲面而來一股暖意,這股子暖意雖算不上是融融如春,但在這發(fā)涼秋夜里,又才穿過陰冷的祠堂進(jìn)來,倒也顯得十分溫存。 然而連笙受了這份暖意裹挾,卻并未感到身心的些許放松與愉悅,反而是覺得愈發(fā)難受,因為隨了暖意一并撲面而來的,還有一陣濃重的腥味。 這陣腥味,乍聞之下仿佛是股血腥味,可仔細(xì)聞去,卻又不單是血,似乎還夾了些潮濕腥氣。 屋子很小,除了入口一道門便是一間密室,密室里頭漆黑一片,長恭舉著蠟燭,他們方才看清屋內(nèi)到處皆是鐵籠。而再一看,那些鐵籠里關(guān)著的一條一條彎彎繞繞曲曲折折,伸展的蜷縮的,竟全部是蛇。 滿屋子的蛇! “莫怕。” 乍一見到眼前情景,都還不等連笙出聲,長恭便已先行一步擋在她的前頭,一只手也下意識地攬了攬,將她緊緊護(hù)到身后。 許是想到先時那陣陰風(fēng)也能將她嚇破的膽,想當(dāng)然地便覺連笙定然也會怕蛇。 然而他沒見過,連笙本是不怕的。只聽見他潛意識里脫口而出,又伸手來護(hù)著自己,連笙一時只覺歡喜異常。她借了個賊膽,順勢便勾住了長恭的手。 五指綿軟,悄然攀上他的指節(jié),似是無骨藤蔓繞指溫柔,長恭驀地一頓,繼而才輕輕反手,將她一只細(xì)手牢牢握進(jìn)掌心里。 “上前看看吧。”連笙小聲攛掇。 明明便是自己心下好奇,卻因貪婪不肯松開他故要裝作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于是干脆慫恿他領(lǐng)著自己去。 這一點(diǎn)小小心思,連笙自己想來,都覺著有些瞧不起自己,但偏得心里頭樂意,便厚著臉皮,默默壓下不表。 長恭回身看了她一眼,緊了緊她的手:“那你跟好我?!?/br> “哎?!?/br> 他們慎而又慎地向前走去,借了燭光,仔細(xì)看那些蛇。 眼前滿屋鐵籠,高矮大小不一,但皆是布的細(xì)網(wǎng),連笙擱心底里粗略數(shù)了數(shù),約摸二十余只籠子,每只籠里裝著的蛇似乎皆不一樣。這便意味著,連笙心中一時詫然,藏了不下二十種近百條蛇。 藏這么多蛇做什么?連笙只覺頭皮一陣發(fā)麻,繼而又想,這些蛇毒性如何? 她心下這樣想著,便下意識地貼近了籠子想再看得更清楚些。然而鼻尖才一挨著鐵籠,卻就聽見身旁長恭一聲低低的疾呼:“連笙不可!” 他大驚失色,立時將她一把拽開,連笙并未留神,被這猛地一拽,當(dāng)下便身子不穩(wěn),忽忽腳下一斜撲向他。長恭眼見就要倒地,只怕發(fā)出更大動靜,本能地用手扶了下身旁鐵籠,然而下一瞬,便霎時感到手掌之上一絲鉆心的痛。 他立即“咝”地倒吸一口涼氣。 連笙立即回過神來,看見蠟燭滾落在地,長恭的左手掐著右手腕,他的身旁鐵籠里,燭光映出一條猙獰的蛇,眼泛綠光,齜開的牙齒上還留有一點(diǎn)血跡,正兇神惡煞般瞪著他。 連笙趕緊一個箭步扶起他,那蛇卻在她沖過來的瞬間閉上了嘴,立時偃旗息鼓,灰溜溜地縮回去了。仿佛害怕連笙要來收拾它一般??蛇B笙此時此刻哪里還有閑工夫收拾它,她著急忙慌地一把抓過長恭的手,二話不說便低下頭去吸蛇血。 長恭的面色已然發(fā)青,右手被她抓在手里仍然開始不受控地顫抖,連笙吸一口便啐一口,滿嘴的黑血,長恭想要制止她,奈何蛇毒讓他舌根發(fā)硬,他咬牙切齒也只擠得出一個微弱的“連”字。 連笙的動作利落飛快,在連吐了十幾口黑血后,口中吐出的血色終于又恢復(fù)了一點(diǎn)殷紅,她抬起頭去看,長恭的臉色也才終于和緩了些。她又啐出兩口嘴里殘血,問:“我們得趕緊離開,帶你去就醫(yī),你還走得動嗎?” 長恭發(fā)不出聲,只得點(diǎn)一點(diǎn)頭。 于是連笙“嘶”地扯下一塊布條緊緊綁在他的晚上,而后攙起長恭便往外走。 雖然慢走極危險,但于眼下境況,奔跑只會更危險,連笙只得帶著他貼住房屋的陰影處,走向離他們最近的一處圍墻。所幸離墻不遠(yuǎn)有棵矮樹,長恭借著矮樹的枝椏勉力跳上墻頭,可身子才方一過墻,便覺一陣頭暈?zāi)垦!L斓卦谒壑泻鋈坏袅藗€個,他有氣無力,一頭栽了下去。 沉悶的“咚”的一聲。 連笙急忙翻出墻去,她迅速跪下身子抱起長恭的頭,低聲喊他:“長恭!長恭!” 可他閉著眼睛,毫無回應(yīng)。 今夜所遇這群毒蛇,比起連笙曾見過的任何一條毒蛇還要來得生猛,蛇毒在他體內(nèi)擴(kuò)散的速度之快,更是見所未見。長恭本已毒血纏身,方才那一跳,更是催了那蛇毒往心上攻,這會兒昏死過去,任憑連笙怎么喊他、掐他也醒不過來。 連笙有些急了,且不說此地不宜久留,最重要的是他尚未脫離險境,再多耽擱一分,他的性命便多一分擔(dān)憂,可她扛不動他。來時騎的兩匹馬皆停在遠(yuǎn)處,夜深人靜的,她也不敢貿(mào)然打馬哨來喊,萬一馬沒喊到,倒先把左相府的兵丁給引了來……她也更不敢將他一人丟在此處獨(dú)自去牽馬。 若是白先生在就好了,當(dāng)場便醫(yī)。連笙心頭一陣懊惱……白先生,她猛地一頓。 她突然間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手往自己頸間一拽,轉(zhuǎn)眼便拽出一根細(xì)皮繩做的頸鏈來。那頸鏈一端墜著一管小小小小的哨子,正是鬼不曉。 連笙迅速將它拽下,抵在唇上,鼓足了腮幫子猛吹。 那鬼不曉在她唇尖啞然無聲,神不知,鬼不曉,可數(shù)里之外的墨翎與白羽卻是一聽便睜開了眼。 連笙一下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