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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附近,屋頂上一個黑衣蒙面的身影正飛快地上躥下跳,躲著府上下人們不停飛擲的石子磚塊。只見他足尖一點,竟一躍跳到秦大人的房頂上。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秦大人的房門“砰”地打開,尚且還披著衣服的左相秦汝陽一面喝問一面踏出門來。 “大人,”管家當(dāng)即上前稟報,“府中進賊了,府衛(wèi)們正在拿他。” “賊?”秦汝陽立時順著眾人的目光抬頭上看,卻見好巧不巧的,那賊人不偏不倚就停在他正前方的屋脊上。他似乎正在等著秦汝陽的目光,見他朝向自己的方向望來,瞬時便瞇了雙眼,彎彎地一笑,從懷里取出一樣物件晃了晃。 此時此刻闔府上下燈火通明,借著燭火的亮光映出那是一塊牌,仿佛是塊普普通通的木牌,蒙面賊人晃過一晃便立馬收回去了,可秦汝陽只瞟了一眼卻霎時間面如死灰,他有如發(fā)了瘋般地大喝:“拿住他!——” 那是一塊靈牌。 長青說:“府衛(wèi)如何無關(guān)緊要,你我要的只是秦汝陽,若說能有什么辦法可以確保他一定會離開屋子去追連笙,那便必須要讓他看見這個賊,偷了靈牌。” 連笙將靈牌揣在懷里,身后是吵吵嚷嚷追她而來的左相府府衛(wèi)們,這群府衛(wèi)之后,秦汝陽竟也屈尊絳貴,一刻不懈地尾隨盯緊了她。 她得逞般笑笑,一面變著法兒地繞圈跑,一面回想今日午后已然于長青房中推演過的一切,此時此刻,長恭他,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得手了吧。 這邊廂,長恭趁亂摸進秦汝陽的臥房,依照連笙描繪,迅速找到密室入口。一腳踏下地磚,那石墻才一顯出門縫,他便迅疾躲了進去。 眼前只見一條長長的石階通往地下,來時以防不測帶了火折子的,這會兒看來卻是全然無用武之地了,蓋因那底下的亮光折返上來,倒照得他的腳下都是亮堂的。 長恭立時便多留了一個心眼,莫不是下頭有人? 他一面?zhèn)榷犞?,一面小心翼翼地沿著石階探下去,石階筆直,約摸三十多級步子,他屏著呼吸走了一路,終于探到底時,見這一路皆無動靜,他便斜了身子,露出半只眼睛瞄了瞄。眼前只見一個偌大的房間,四壁上點著長明的海燈,卻是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長恭一時只覺奇怪,從石階后現(xiàn)出身子來。 既然無人,為何卻將海燈點得這樣亮呢? 他暗暗留了個心眼,仔細查看起這間密室來。 密室不小,當(dāng)中陳列了諸多雜物,只是眼前物什雖多,一眼望去卻是整潔有序,看來秦汝陽是常來此地。長恭先是迅速掃視一周,預(yù)備再行仔細翻看,然而正是這迅速的一掃視,長恭卻陡然間怔在了原地。 一面墻的正中,左右琳瑯擁簇的,一道金黃極其晃眼,掛在一只沉香木精雕的架子上,菩薩一般供奉著,一件龍袍。 第67章 卷十一 同謀(伍) 長恭難掩心下極度震愕, 走上前去。 五爪金龍,祥云團簇,當(dāng)真是一件龍袍! 秦汝陽這是要做什么?謀反嗎?! 回頭再看這密室當(dāng)中擺設(shè), 無一不是天子用度。長恭只覺震顫至極, 自己為雪家仇一路尋來,尋到秦汝陽的身上, 卻不想竟然誤打誤撞,窺探出這一樁驚天秘事。 秦汝陽是否冒名頂替也好, 是否官拜左相權(quán)傾朝野也好, 只這一間密室, 便能教他肝腦涂地! 長恭心下先是極其震愕,而后神思一頓,便發(fā)覺出現(xiàn)下的極其危險。 這樣大的秘密藏在這里, 秦汝陽若是反應(yīng)過來他們此行的聲東擊西,非但他己身處境極其危險,便是連笙也難逃生天。 長恭立時便覺不妙,心頭“咯噔”一下, 竟然聽見密室入口的石階上飛速而來的腳步聲! 登時心便提到了嗓子眼。 他根本來不及躲,密室里頭一目了然他也無處可躲!石階盡頭剎那闖入一個身影,提著長劍殺氣騰騰, 一見長恭,拔劍一指:“果然是計!” 來人面上森然可怖半臉焦疤,紅的新rou,黑的死皮, 模糊長在一團,在這夜半深更的地底下,仿佛羅剎降臨。一雙眼睛陰惻狠厲,雖然不是長恭慣常見到的樣子,但他還是一眼認出這人來,這是未戴面具的兆惠將軍! 長恭今夜只為一探相府,此行并未佩劍,只好在一身夜行衣,又以黑巾蒙面,方才沒叫兆惠一眼便認出他來。然而兆惠手中長劍直指他的面門,長恭心下也知必少不得一場惡戰(zhàn)了。 “我說外頭那毛賊像是故意引著人兜圈子,果然只是障眼法而已?!?/br> “既已被你瞧見此處,今日你便留不得了!” 兆惠一聲啐,長劍忽而一反寒光,直直對準長恭刺來。 長恭手無寸鐵,立時只得飛身去躲。 兆惠雖然一員猛將,但也只是勝在統(tǒng)兵之上,于己身的功夫造詣,卻并未見得如何登峰造極,是故長恭借了密室當(dāng)中物件擺放錯落,一時竟也擋住兆惠幾招。當(dāng)下雖然尚且無虞,但長恭也暗暗心知不好,這樣長久拖下去,非但自己越發(fā)危險,時間一久還要再將援兵引來,屆時援兵一至,那才真是插翅難飛。 需得盡快想個法子離開。 可那密室入口被兆惠擋著,他別說逃出去,就是想要靠近也難。 兆惠一劍一式皆是狠厲,招招想要取他性命,長恭一個不慎,那劍破風(fēng)刺來,眼看就要刺中他的眉心,他不得已當(dāng)下空手去接。 雙手牢牢合住劍身,劍刃剎那嵌進rou里,登時兩手虎口便涌出了血。 兆惠目露狠色,腕上使力,劍鋒抵著手勁緩緩打橫,明明白白便在剜他的rou。 剔骨之痛幾要鉆心,長恭強忍住了,只一悶哼??伤m沒出聲,但也深知境況已然不妙,鐵刃rou身,他再怎樣能忍,終究也會忍不住的。 倒不如孤注一擲。 長恭的眼神凜然一黯,不等兆惠回神,瞬而掌勁松開,跟著兩手斜斜地一帶,那把劍便悶聲扎進了他的肩胛。肩上立時吃痛,但他來不及再猶豫,死咬了牙,趁著兆惠剎那愣神之際,迅速調(diào)轉(zhuǎn)身位,轉(zhuǎn)眼便成背對了石階。 他捱著劍,作勢一掌擊向身前兆惠。 兆惠已然不留神讓他移走了劍鋒,此時此刻,哪里還能容他再行反擊。長恭的掌力還未挨到他身上,他便重重一掌反打在他胸口。 這一掌如墜千斤,長恭登時只覺五內(nèi)“嗡”地一震,胸悶氣短幾欲無法喘息。隨著掌力,身子也從釘于肩膀的劍上抽離,跟著一并往后飛出去。 重重落在石階上。 胸腔里頭霎時一股沖勁,一股子腥味頂上口鼻,他猛地嘔出一口血來。 殷紅鮮血當(dāng)場浸透面上黑巾,結(jié)成血流滴落在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