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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裴府的下人都是新的面孔,趙元善一時之間還認(rèn)不全他們的身份。 用早膳的時候,除了驚鵲之外,還有一個叫做尋芳的丫鬟,也是日后跟著她伺候的。 趙元善卻在尋芳的虎口處,發(fā)現(xiàn)了一層薄薄的繭。 尋芳并不是單純的婢女。 不過尋芳也并沒有隱瞞,“奴婢是太師大人吩咐保護(hù)裴夫人的?!?/br> 趙元善也并沒有說其他的,“日后便有勞了?!?/br> 裴府上下基本都是趙震的人,趙元善突然想起哥哥趙元赫說過的話。 父親同意的這樁婚事,只不過是更好的掌控裴敬甫罷了。 尋芳頓了頓,沉聲對她道:“太師大人有話叫奴婢吩咐給夫人?!?/br> “什么話?” “裴大人往年為太師大人明里暗里辦過許多事,所以麻煩定會不少,夫人在保重自己之余,也要多留意裴大人。” 趙元善明白其中的意思,“我知道了?!?/br> 之前正是因為父親大意,才讓裴敬甫與楊佑有聯(lián)手的機(jī)會鏟除趙家。但她并不知道裴敬甫和楊佑究竟是什么時候聯(lián)手的,所以有些事情她須得自己去查一查。 如果讓楊佑早些意識到裴敬甫是比父親還大的威脅,按楊佑的性子,他便不大可能再選擇與裴敬甫聯(lián)手。 雖然前世楊佑也并未完全相信裴敬甫,但他終歸還是被裴敬甫悄無聲息的擺了一道。 目前的朝堂,能與趙家抗衡的,便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陳嘯。 陳嘯是楊佑的人,但不足以成為最終的威脅,因為她知道陳嘯的結(jié)局。 當(dāng)年她入宮后的第六年,陳嘯便暴斃于府上,之后裴敬甫繼任指揮使一職,著手查辦陳嘯死因一事,最終將罪名全部推到南鎮(zhèn)撫司千戶莊瀾的身上。 一箭雙雕。 這次她雖然沒有入宮,但自從上次那事之后,父親已經(jīng)有鏟除陳嘯的心,裴敬甫出手,不管用何種手段,陳嘯的結(jié)局都沒有什么差別。 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讓裴敬甫也成為楊佑眼中需要權(quán)衡的人,不讓趙家獨(dú)獨(dú)成為靶子。 或許這樣,趙家可以避免原來那樣的結(jié)局。 午后,裴敬甫還在北鎮(zhèn)撫司并未回來。趙元善便去了東市那間小院。 裴敬甫是一個做事極其干凈的人,他絕對不會在裴府留下任何關(guān)于自己的蛛絲馬跡。 她想起上回裴敬甫帶她逃走時進(jìn)的那間暗道。再謹(jǐn)慎的人,也不可能一絲破綻都沒有。 思來想去,趙元善還是決定去東市那間小院看看。 自從上回遭遇刺殺之后,她再沒來過這座小院。院門上落了鎖,上面有一層薄灰,看來這里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人回來過了。 趙元善沒有鑰匙,只得用老辦法。 她吩咐驚鵲和尋芳在外面等候,自己則繞到小院后側(cè),踩著上回壘好過的磚石,翻墻進(jìn)去,上回她就是這么進(jìn)這里的。 院子里那兩處血漬留下了干涸掉的痕跡,門窗上還有箭孔,那盆春蘭早就已經(jīng)掉在墻角摔成兩半,即便如此,那株春蘭還是在散落開的土壤里,開出一點白色的小花。 趙元善推開房門走進(jìn)去。雖然來過這里兩回,但她并沒有仔細(xì)觀察過這里。 屋內(nèi)的陳設(shè)十分簡單,裴敬甫之前獨(dú)來獨(dú)往,并沒有什么太多復(fù)雜的東西。 她直接推開了衣柜,那方暗道又重新呈現(xiàn)在趙元善面前。 趙元善點了油燈,往暗道里一照,暗暗的密道立馬清晰起來。 當(dāng)時跟裴敬甫一起的時候并沒有什么燈火照明,所以趙元善根本不清楚這條密道的情況。而如今她發(fā)現(xiàn),在密道入口左側(cè),居然還有一道暗口。 她有些好奇,屈身進(jìn)去,提著燈往跟前一照,看到里面放著的東西之時,柳眉不自覺蹙起。 這道暗口只有半丈寬,放著兩張牌位。 上面分別寫的是‘慈父裴沖’以及‘慈母江秋樺’之靈位。 ——這是裴敬甫的父母? 可是裴敬甫為什么要將父母的牌位藏在這暗道里? 還不容趙元善細(xì)想別的,便聽到外面?zhèn)鱽淼膭屿o,她聽出了尋芳的聲音。 這里位置僻靜,只要有響動都可以察覺。 趙元善返身退出去,將衣柜重新合上,吹滅了油燈,出去一探究竟。 除了房門之后,四周又突然變得靜悄悄的,仿佛方才她聽到的聲音只是她的錯覺。 趙元善小心翼翼的往緊閉的院門走過去,試探性喚了兩聲,“驚鵲?尋芳?你們還在外面嗎?” “夫人——”外面?zhèn)鱽眢@鵲和尋芳的聲音,但那聲音里卻隱隱有些不對勁,趙元善剛想詢問她們,便聽尋芳在外面的一聲驚呼:“小心!” 趙元善下意識側(cè)首,看到墻上不知何時立了一個蒙面人。 蒙面人縱身一躍,輕輕落在她一丈之外。 那人看著趙元善的眼睛里皆是殺氣。 即便蒙著面,但趙元善還是從眉眼和身形判斷出,這是個女人。 “你是何人?” 那人沒有回趙元善的話,想上前來抓趙元善。 只是還未挪動一步,尋芳已經(jīng)持劍而來,輕身翻過圍墻,動作不拖泥帶水,直接一劍狠狠朝蒙面人殺過去。 蒙面人側(cè)身躲閃,抽出腰間纏著的那根用玄鐵打造的銀鞭,朝尋芳甩了過去,尋芳落地,連忙橫劍抵擋欲纏她劍的銀鞭,雖然成功擋開,但手背還是被銀鞭揚(yáng)起的尾部利刃劃了一道血口。 趙元善被突如其來的刺殺嚇得不輕,慌亂的躲在院門角落里,轉(zhuǎn)眼之間,尋芳已經(jīng)護(hù)在了她的身前。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動當(dāng)朝太師的千金,真是好大的膽子!” 尋芳厲色質(zhì)問,那人卻不屑嗤笑,沒有回應(yīng)半句。 下一刻,那人便朝尋芳擲出幾枚飛鏢,尋芳當(dāng)機(jī)立斷將身后的趙元善一把推開,旋身擋開那些飛鏢。 蒙面人趁此拿住趙元善,又接連擲出兩枚飛鏢擋住尋芳,沒有任何停留,迅速的離開了這座小院。 待尋芳站定,只看到蒙面與趙元善最后離開的背影。 尋芳趕緊追出去,左右前后哪里還有什么人影? 驚鵲慌忙跑過來,“大娘子呢?” 尋芳沉沉說道:“我先去追那歹人,你快回去稟告裴大人,快去!” 驚鵲不敢磨蹭,忙往北鎮(zhèn)撫司的方向跑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有點卡,下一章不會了。 第三十章 北鎮(zhèn)撫司。 昨夜, 左軍都督同知鄭锜被以謀害上級之罪下了詔獄。幾道流水刑具下來,鄭锜幾乎只剩下了半條命。 詔獄被另稱之為人間煉獄,十八道刑罰令人言之膽寒,下了詔獄的,幾乎沒有人能活著出去。 鄭锜雖年輕體盛,但也受不住這樣的皮rou折磨,被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