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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戈見禮,卻吩咐趙成、白玉茗、白玉格等人不必拘禮,原樣不動,“如此,本官更容易知道方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br> 白玉茗聽命行事,端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沾沾自喜。 白玉格低頭撫摸著小馬駒的毛發(fā),若有所思。 張大學士對趙成還是優(yōu)待的,讓他先說話。 趙成思忖片刻,決定不提貓的傷,也不提他命人拿下白玉茗、白玉格,只拿出白氏姐弟最不占理、最狂妄的言行說事,“舅舅,這二人見了外甥竟端坐馬背不下來見禮,這是把皇家威嚴不放在眼里了。對外甥這位皇孫,沒有絲毫的尊敬之意。” 婁佳、婁俊俏心中惶恐,這時卻露出喜悅神色。 無論如何,白家姐弟倆見了皇孫不下馬行禮,就是他們不對。這沒什么可說的,連三歲孩子都知道這個道理。 “白玉茗,白玉格,此事是否屬實?”張大學士神色威嚴。 “回大人,屬實。”白玉茗、白玉格欠欠身。 他倆竟是毫不猶豫的就承認了。 婁俊俏激動得臉頰緋紅。 就連趙成那蒼白的臉上也有了絲血色,眸中閃過絲得意。 這個笑容明媚、膽大包天的小丫頭也有失策的時候了,呵呵,見了皇孫不行禮,這是對皇室的大不敬,瞧她還有什么話說。 百姓們雖離得遠,但個個探著頭踮著腳尖拼命往這邊看,連猜帶蒙,竟然也大體上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白家的兩個孩子怕是要倒霉吧?見了皇孫不行禮,說啥都是他倆沒理。”眾人議論紛紛。 “可惜了。這么好的兩個孩了,恐怕要被狠狠的責罰了?!边b見白氏姐弟風采過人,都為他倆可惜。 張大學士眼中閃過絲訝異,沉聲問道:“為什么?” 白玉茗眼睛圓溜溜的,又單純又無辜,“張大人,既要行禮,總要知道對方是什么身份,才能依他的身份來決定如何行禮吧?可是,我直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對方是什么身份啊?!?/br> “張大人,小子也不知?!卑子窀衤曇羟謇?。 這下子連張大學士也納悶了,“他乃儲君之子,陛下之孫,他的身份,有何疑問?” 白玉茗連連搖頭,“沒這么簡單呀。方才他一直自稱‘本王’,他的侍從和婁氏兄妹皆喚他‘殿下’!張大人,這就讓人無所適從了。以小女子所知,這位趙公子目前并未受到朝廷冊封,并不是靈武郡王,他的身份僅僅是皇孫。但他又自稱本王,我和弟弟茫然不知所措,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樣的身份,更不知該以什么樣的禮節(jié)拜見他了。圣人說的好,‘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我姐弟二人連他的身份都不能確定,怎知該如何行禮?張大人,我和我弟弟年幼無知,茫然無措,就在馬背上傻住了呀?!?/br> “你胡說!”婁佳一個啰嗦,嚇的夠嗆,婁俊俏卻是急得喝罵出聲。 白玉茗不屑一笑,“方才一口一個殿下叫著他的人不是你么?怎么了,這會兒不敢承認了?” 她孩子脾氣發(fā)作,一只小手捏到鼻子上,向婁俊俏拋氣,表示鄙視。 婁俊俏被她噎得面紅耳赤,眼淚在眼眶中不停打轉(zhuǎn)。 “哎,你是不是也否認方才自稱過本王了?你還有沒有膽子堅持下去呀?”白玉茗向趙成叫道。 趙成聲音幽冷,“本王說過的話,絕不更改!就算本王確實那樣自稱了,便又如何?本王下個月便會受封為靈武郡王,眼下不過是提前了!” “哈哈哈哈?!卑子褴郾牨牭亩⒅w成,他話音才落,白玉茗便很適時的仰天大笑數(shù)聲。 趙戈不由的捏了捏鼻子。 他就知道,這個小丫頭只要仰天大笑,接下來準沒好事…… 第21章 三更合并 如果沒有意外, 趙成接下來該倒霉了。 果然,白玉茗秀眉一揚,咄咄逼人, “你下個月才會受封為靈武郡王, 所以你這個月便可以提前以郡王自居了?這可有趣了啊。敢情這封號還可以提前享用的。敢問咱們大周朝的王爵統(tǒng)統(tǒng)如此,還是你這位儲君之子的特利特權(quán)?” “吹毛求疵的, 你有意思么?”趙成沉下臉。 他雖忌憚趙戈和張大學士, 但畢竟是太子寵愛的兒子, 自視甚高。況且今天臺搭得太高了下不來, 死活要端著他的郡王架子, 高高坐在座位上,手中輕撫著那可憐的貓,頗顯倨傲。 張大學士冷靜的看著這一切。 趙戈將座位讓給張大學士,他自己倚在欄桿邊拋魚食喂魚。 白玉茗眉頭微皺,“你至少得有十六歲了吧?” 趙成琢磨著她這話,越想越不是滋味,俊美的面容幾乎猙獰變形,“你的意思是說我太老了?” 這小丫頭那一臉嫌棄的樣子, 是覺得他太老了吧?他才十六歲, 竟然已被嫌老, 是可忍孰不可忍! “哪里?!卑子褴騻€哈哈, “十六歲自然不老,正值二八芳年,不過我聽說陛下的皇孫之中, 有人小小年紀便受冊封了呢。” 本朝慣例,嫡長皇子冊封為太子,其余諸皇子冊封為親王;親王府嫡長子冊封為親王世子,將來是要繼承親王爵位的,除親王世子之外的其余皇孫,則會被冊封為郡王。 雖然是皇子皇孫,但如果沒有冊封,就不能享有相應有俸祿、儀仗、尊榮。所以這個冊封當然是越早越好。冊封得越早,越是說明這位皇孫人品貴重,得到了皇帝陛下的認可。 白玉茗轉(zhuǎn)頭看向趙戈,“世子爺,我能不能請問一下,你是何時受封為雍王世子的?” 趙成臉上浮起絲惡意的嘲諷。 趙戈對外人向來高冷,他不認為正在喂魚的趙戈能把白玉茗的話聽進去,更不認為趙戈會回答她。畢竟趙戈只是偶爾路過,和這個不識眉高眼低的小丫頭沒有半分相干。 誰知趙戈雖未回頭,卻閑閑的、清晰的道:“十歲?!?/br> 簡單之極的兩個字,卻連張大學士都微微露出詫異之色。 就連他也沒有想到,雍世子能開口答復這個天真單純到有些傻呼呼的小姑娘。 有問即答,如此配合。 “十歲,聽到了沒有?”白玉茗來精神了,小臉蛋亮晶晶,一雙明亮的眼眸更是如有星辰閃耀,“雍王世子十歲便受冊封了,你十六歲了都還沒有。差距啊,多么明顯的差距啊?!?/br> 趙成雖一向陰沉,內(nèi)心之中對他自己卻是極自信的。今天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白玉茗這么寒磣了一番,偏偏他還無言以對,氣怒交加,臉色青白。 趙成怒道:“他是皇長孫,是我的大哥,我做弟弟的如何敢和大哥相比?莫說我,諸皇孫之中,有誰敢和大哥比?諸皇孫之中,只得他這一位世子爺罷了!” 白玉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