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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也存疑啊??磥泶蟾绲难凵?,一直都沒退步過。 陸晉將已經(jīng)放涼的茶放在她面前:“茶不燙了?!?/br> 韓嘉宜端起一杯,咕咕咚咚喝了。 陸晉的視線在糕點與筷子之間逡巡,然而讓他有些氣悶的是,她竟然再也沒有讓他吃糕點的意思。 四月的雨,去的很快。雨停后,陸晉問:“要不要再騎一會兒?” “不了。”韓嘉宜搖頭,“下雨過后,騎馬也不方便。下次吧?!?/br> 陸晉對此并無異議。 在回去的路上,韓嘉宜不受控制地回想著今天在馬場的點滴,心虛而懊惱。她失禮的地方還挺多的,也不知大哥看出來沒有,他會不會猜到她的心思? 還好,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陸晉并沒有多說什么。他回顧了一下今天在馬場的事情,自忖除了下雨和那個來歷不明的金姑娘,并無任何意外。她,應該還算滿意吧? 韓嘉宜悄然松一口氣的同時,又隱約有些失落。 兩人各懷心思,直到回府。 韓嘉宜還未換衣,雪竹就匆匆忙忙告訴她:“姑娘,姑娘,有客人來了,夫人讓你過去呢?!?/br> “客人?什么客人?” 雪竹輕聲道:“好像說是你jiejie?!?/br> “jiejie?” 第69章 想嫁 韓嘉宜心頭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什么jiejie?” 她沒有親生的兄弟姐妹,能稱作jiejie的也只有表姐和堂姐。如果是同在京城的沈表姐,那大概不會說是jiejie??偛粫翘媒沩n秀蓮吧? 想起那次在書坊遇見的徐玉樹,韓嘉宜心想,莫非是他攜妻進京? “姑娘,姑娘……”見她似在發(fā)怔,雪竹輕聲提醒。 “嗯?”韓嘉宜定了定神,“我去換身衣裳?!?/br> 她要快些過去,她在睢陽發(fā)生的一些事情,并不想盡數(shù)給娘知道。 韓嘉宜猜的沒錯,今日來拜訪的確實是她的堂姐韓秀蓮。 韓秀蓮生的弱質(zhì)纖纖,清秀動人。第一次來長寧侯府,她有些局促,跟沈氏說話時,也有些不自然。 沈氏雖隱約知道,韓方去世后,嘉宜跟著叔叔嬸嬸過的并不如意。她不滿韓復夫婦,但還不至于給小輩擺臉色。而且,在外人看來,她還要感謝韓復夫婦對嘉宜的撫養(yǎng)照顧。是以,她和顏悅色:“看你的裝束,是已經(jīng)出嫁了吧?你這是隨夫婿進京?” “是的,伯娘?!表n秀蓮答道,“我家相公進京求學,公公婆婆不放心,讓我隨行照顧。同在京城,不可不來拜會伯娘?!?/br> 沈氏笑容微凝,低頭飲茶:“你不必叫我伯娘。我已經(jīng)離開韓家,另嫁多年。你同旁人一樣,叫我沈夫人就是了?!?/br> “是,沈夫人?!表n秀蓮從善如流。 “你們在京中可有落腳的地方?”沈氏淡淡地問,“如果有需要幫忙之處,盡可以提?!?/br> “回伯,回沈夫人的話,早就安置好了。”韓秀蓮扯出一抹輕笑,目光幽深。 他們進京都有一段時間了,又怎會沒安置好?她之所以今日來拜訪,是因為有一樁要事罷了。 沈氏離開睢陽時,韓秀蓮才是個五歲的孩童,且十余年沒來往,彼此并不熟悉。簡單的寒暄過后,其實已無話可說。但不好冷場,沈氏便簡單問起對方現(xiàn)狀:夫婿是哪家的兒郎、公婆是否好相處…… 韓秀蓮神色微變,回答的甚是含糊:“都好,都好。”忽然她目光一閃,看向緩步走來的姑娘。 一年不見,韓嘉宜長高了一些,容貌嬌美更勝往昔。 韓嘉宜也看見了堂姐,發(fā)現(xiàn)她比先前瘦了不少。 兩人四目相對,韓秀蓮先移開了視線,她懇求沈氏:“沈夫人,我想和meimei說幾句話,可以嗎?” 沈氏知道韓秀蓮是來找嘉宜的,在長寧侯府,她也無需擔心,就點頭:“好,那你們說話。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br> 她起身離開,將空間留給兩個姑娘。 韓嘉宜定了定神:“你找我有事?” 怔怔地看著堂妹,韓秀蓮輕聲問:“你,還好吧?” “好啊,好得很。”韓嘉宜脫口而出,“在我娘身邊,吃的好,住的好,也沒人敢欺負我,很好?!?/br> “那就好。”韓秀蓮笑笑,“可是,我不好。”她神情怔忪,一字一字道:“嘉宜,我不好?!?/br> 她這樣韓嘉宜倒不好說什么了。其實父親還在世時,她和堂姐關(guān)系挺不錯的。確切的說,在堂姐看上徐玉樹之前,她們一直都挺和睦。 沉默了一瞬,韓嘉宜問:“為什么?你得償所愿,嫁給了自己想嫁的人,他也活得好好的,沒死。為什么還不好?” “你怎么知道他活得好好的?”韓秀蓮的聲音陡然尖利起來,“你見過他了,是不是?” 韓嘉宜不料對方竟是這般反應,她眼皮一跳,不緊不慢道:“是又怎樣?京城就這么大,碰見不是很正常嘛。我跟他又沒什么來往,你慌什么?” 韓秀蓮定定地看著堂妹,她后退一步,喃聲道:“他果然是見了你,果然……” 韓嘉宜有些莫名其妙,心說她上次見到徐玉樹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啊。而且真見到她又能怎么樣?難道還怕她去搶徐玉樹嗎?她和徐玉樹早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我第一次見他時,就認定了他……”韓秀蓮閉了閉眼睛,“我想嫁給他,不是因為他的家世,也不是因為他有才名,就是因為他這個人??伤f,他和你有婚約,嘉宜,他說他和你有婚約。兩家長輩口頭上的玩笑,又怎么能作數(shù)?我努力討徐夫人歡心,求我爹娘幫忙,總算是跟他訂了親。哪怕他生命垂危,娶親是為了沖喜,我也愿意把我嫁給他。當時娘說怕我嫁過去守寡,可我愿意。守寡我也心甘情愿,我對他是真心的……” “是啊,你對他真心的?!表n嘉宜很不明白,“可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呢?讓我祝你們白頭到老、永結(jié)同心?” 韓秀蓮扯出一抹笑:“我想永結(jié)同心,可是有你啊,嘉宜,有你啊?!?/br> 韓嘉宜心頭一跳:“有我什么?” “就因為跟你有過口頭的婚約,他到現(xiàn)在都不能完全忘了你。”韓秀蓮抬頭,臉上猶帶一絲不忿,“明明和他拜堂成親的人是我,幫他照顧父母、打理家務的人也是我??蔀槭裁此砹四畹娜?,是你?” 怔了一怔,韓嘉宜回答的甚是自然:“你說的,因為他喝醉了?!彼肓讼耄骸八砹艘院竽钫l,是他的事情,跟我沒關(guān)系。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對這也不感興趣。” “是,你不感興趣,因為你根本就不在乎他。”韓秀蓮一字一字道,“嘉宜,有件事情,大概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你。”她勾唇輕笑,壓低了聲音:“你知道他當初為什么會忽然病重到需要沖喜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