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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宛瑤有這樣一副清潤的嗓音,說起話來,婉轉(zhuǎn)如鶯啼,倒像是珠玉落在琴弦上一般,聲聲入耳…… 怪不得皇上會喜歡,為著她一個,著急忙慌的往儲秀宮趕,就是為了給她撐腰,還將自己身邊的小太監(jiān)調(diào)配過來,生怕委屈了她。 貴妃手勢輕柔的撫了撫純白領(lǐng)約,美眸輕揚,梨渦淺笑道:“你倒是個難得的,心地良善,若不是你,怕是凝碧還要遮著瞞著,生生損了身子,便是現(xiàn)下用藥,沒個三日,也是好不了的,還要生受了這三日的罪?!?/br> 宛瑤眼見貴妃雙頰浮現(xiàn)梨渦,便知不好,鈕祜祿氏的這對梨渦要么是沖著颙琰的,要么就是沖著敵人的,颙琰不在這里,她怕是…… 宛瑤頭一回這么恨自己的身份,如今不是幾乎與鈕祜祿氏平起平坐的侍妾,而是一個小小的秀女,任人拿捏的人物。 果然,貴妃下一刻就將自己發(fā)髻上的一支鎏金金雀流蘇釵摘了下來,遞給身邊的大宮女瑞春,含笑溫柔道:“賞給她吧,本宮在宮里,許久不曾見過這般良善的了?!?/br> 貴妃的一支鎏金金雀流蘇釵,算是徹底的燒紅了纖恩的眼,纖恩豁出去自己的指甲不要,親自給貴妃剝栗子,便想的是,貴妃棄了凝碧,擇了她,如此,她有瑩嬪與貴妃推舉,不愁不成事。 可纖恩的指甲都折了去,卻被宛瑤截了胡,纖恩如何能依? 纖恩撂下剝好的半碟栗子,用錦帕將指尖一一擦拭干凈,提裙跪地道:“貴妃娘娘明鑒,纖恩有話要說?!?/br> “你說就是,你們以后都是要服侍皇上的,我雖位份高于你們,可將來的運道誰也說不準,這樣生份倒是不必,過不得兩日,就是姐妹了。”貴妃溫柔至極。 宛瑤卻知,這是貴妃在挖坑了,只等著纖恩往里鉆,順手埋了她。 纖恩果然上了勾,控訴道:“纖恩方才問過太醫(yī),這種病癥在閨閣女子里頭,卻是不多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凝碧到底是怎么染上的,太醫(yī)說,除了凝碧自己本身體質(zhì)的問題,還有就是用的東西不潔。” 凝碧的臉埋得愈發(fā)的深,她還沒有侍寢,便得了這樣的病癥,又是腎虛,將來還怎么在宮里立的起來?縱是她有這汗出則體香的天賦,怕也難以入了皇上的眼了。 她也不知這是怎么回事,在府里頭的時候,并沒有害過這樣的病癥,昨個兒突發(fā)的時候,她也驚訝的很,只這樣的病癥,羞于對人言,在宮里的妃嬪,侍寢是頭一項,她這樣,還談什么侍寢?皇上怕是也擔心過了病氣去。 凝碧想到此,不由得默默垂淚,暗恨自己身子不爭氣,又隱隱有些期盼,盼著纖恩說些什么出來,將她摘個干凈,總好過從此成了棄子。 貴妃凝眉,倒好像是聽進去了,慢條斯理的說道:“你繼續(xù)說?!?/br> “不瞞貴妃娘娘,纖恩與凝碧同住了這么多日,凝碧是個什么樣的,纖恩最是清楚不過,不說其他的,便是帕子都要一日兩換,若說這寢殿里的用具不干凈,也是不對,畢竟我與凝碧用的是一樣的東西,唯獨特別的,就是宛瑤曾與凝碧同住在這里幾日,因而我懷疑,是宛瑤給凝碧用了不干凈的東西,害得凝碧害了這樣的病癥……” 纖恩說的有理有據(jù)的,仰著下巴,高高的睨著宛瑤,宛瑤現(xiàn)在沒空搭理纖恩,不拘纖恩說的對與不對,貴妃都有法子將罪名安到她的身上,她反駁纖恩沒意義,她要想的,是如何讓自己清清白白的逃過貴妃。 宛瑤想著,估摸著是颙琰與她私底下接觸的事情暴露了,否則依著貴妃的性子,不至于這么扎眼的來處置她。 可若是讓颙琰來救她,那是想也不要想的,一則她請不動颙琰,二則即便是捏著颙琰裝扮侍衛(wèi)的把柄,搬了颙琰來,對她更是弊大于利,這一次倒是能躲過去,可下一次,怕是連帶著颙琰也來給她設(shè)套,颙琰那個小氣吧啦的,蔫壞的很。 思來想去的,宛瑤手心里都出了汗,紫菡與景馨看不過眼,已經(jīng)為著宛瑤,與纖恩爭辯了起來,宛瑤沒心思聽,但也感激紫菡與景馨的情份。 宛瑤還沒想出法子的時候,貴妃已經(jīng)溫柔的張了口:“好了,別吵了,為著這么一件小事,失了姐妹情份,才是不好,本宮是個賞罰分明的,宛瑤為凝碧請?zhí)t(yī),本宮賞她;她有嫌疑,本宮也不會輕縱了去?!?/br> 纖恩似是抓到了把柄一般,狠狠補刀:“娘娘,纖恩就是覺得奇怪,凝碧昨夜說,她是喝多了茶水,才會去凈房,紫菡也只以為凝碧是腹瀉,怎么宛瑤就像是提前知道凝碧害了什么病一樣,巴巴的讓冉鳶姑姑請?zhí)t(yī)呢? 宛瑤分明就是一早就知道了凝碧害了什么病,所以故意請了太醫(yī)來,折辱凝碧,讓凝碧失了圣心,如此一來,入選的秀女過少,她還有一線生機,如此種種,分明就是宛瑤一早設(shè)計好了的,現(xiàn)在是凝碧受害,下一個,說不得就是我,就是紫菡了,還請娘娘做主,好好的查一查這個宛瑤。 論理,她這樣的,是怎么也不會過了復(fù)選的,怎么她就那么特殊,能同我們一般留宮住宿?這本就沒道理。” 纖恩咄咄逼人,她一早就看宛瑤不順眼,只是一直不得機會,如今趁著貴妃撐腰,若是再不將宛瑤剔除出去,才是蠢笨。 紫菡說不過纖恩,急的抓著宛瑤胳膊哭,反反復(fù)復(fù)只念叨一句:“宛瑤jiejie才不是那種人,宛瑤jiejie是好心才會讓冉鳶姑姑為凝碧jiejie請?zhí)t(yī)的?!?/br> 紫菡沖著凝碧喊道:“凝碧jiejie,你倒是說話啊,宛瑤jiejie是為著你好,你怎么一句話都不肯替宛瑤jiejie辯解?你自己不是也說,與宛瑤jiejie同住的那幾日,過得很高興嗎?你莫不是忘了,咱們?nèi)艘坏婪质持畷r的姐妹情誼了嗎?” 凝碧窩在架子床里,看也不敢看這邊一眼,死死的攥著錦被,只盼著這件事情早些過去,若是她自己害了病,她怕是會被認為不潔,攆出宮去,可若是說,自己是被宛瑤陷害的,說不得還能繼續(xù)留在宮里。 權(quán)衡利弊之下,凝碧終究是沒有張口。 宛瑤看著凝碧方向,最終嘆了口氣,原就不該指望的,現(xiàn)在倒是有些失落了。 景馨比著紫菡聰慧些,指著纖恩說道:“明明就是你與凝碧在一處住著的時日長,怎么你就攀誣到宛瑤jiejie身上?要我說,你的嫌疑才最大,這病多少與情郁有些關(guān)聯(lián),你每日里難為凝碧,讓她肝氣郁結(jié),才會如此,怎么就不是你害了凝碧?” “我為何要害凝碧?若我真的要害,早就害了,為何現(xiàn)在才動手?我被瑩嬪宣召,又會唱京戲,我是必然會留在宮里的,我何必對凝碧出手?”纖恩年紀最小,嘴皮子卻是利落,口齒伶俐的辯解道。 “因為你先前不知道凝碧是汗出則體香,如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