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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長大,聲音又那么像,裝成你一點都不難?!卑纵胰崦摰舭追f柔身上的衣服,換成自己的。 要把所有細節(jié)都考慮到。大家都以為她笨,其實,她內(nèi)心雪亮。 明明是姐妹倆,長輩們卻都喜歡三姐。三姐聰明,讀書女紅都好,賢淑孝敬……這些話,她從小到大,聽得耳根子發(fā)麻。 甚至是“柔兒”這個昵稱,也是給三姐的。她的名字里也有個柔字,可父母只叫她,菀兒。何其不公。 要是三姐真有那么好,那她也心服口服??刹⒉皇沁@樣。她被三姐驅(qū)使著做小嘍啰,到頭來,好事都是三姐的,蠢事都安給她。 “不過三姐,這一次你真的做了蠢事?!贝虬缤.?dāng),白菀柔對床上熟睡的女子笑,“你不該,給奕鈞哥哥下藥?!?/br> 三姐買那種藥,她當(dāng)然看見了。三姐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眼里。 “你不再是黃花處子了。”白菀柔陰測測地說,“膽敢揭破我,我就告訴父母。你猜,他們會怎么辦?” 為了面子,只會將錯就錯。而三姐,只有自盡這條路。 所以,三姐是絕不敢揭穿她的。 “三姐,哦,不,是四妹。四妹,等著jiejie歸寧,給你帶禮物?!?/br> 白菀柔放下粉紅的紗幔,對床上的人粲然一笑。 第31章 喜宴上楚弈鈞來者不拒,喝得太多,在被扶去洞房的路上就吐了。 借酒澆愁。這輩子他是娶不到凝湘了。只恨自己心思太雜,為什么沒有在重生回來的第一天就向長輩表明心意,向表妹剖白心跡? 在冷清的月朗閣,白穎柔貼過來的時候他還想著推開,可后來……唉。事后悔恨得真想自己割了自己。 “弈鈞哥哥,”如玉佳人羞澀地笑,“嗯……相公。相公想什么呢,莫不是后悔娶了我?!?/br> 楚弈鈞抬起眼簾。紅綃喜帳內(nèi),新娘淚光點點似嗔似怨,別有一番嫵媚。剛才她服侍他洗漱更衣、喝醒酒湯,此刻也在體貼地按揉他的太陽xue。 他嘆著氣去擦她的淚,“沒有的事,柔兒不要胡思亂想。我既娶了你就一定好好待你。” 紅燭搖晃,芙蓉被底鴛鴦戲水。楚弈鈞半是酒醉半是恍惚,絲毫未覺察身下女子有何異樣。 …… 夜深人靜,送走所有客人,楚老爺沉著臉進了臥房。 “老爺回來了,剛燒好了洗澡水?!背蛉藵M面喜色,這天她心情大好。 “你干的好事!我竟到今天才知道?!背蠣敯殉蛉诉f來的寢衣朝地上猛一摔。 “老爺在說什么……” “你還裝!”楚老爺大怒,“我問你,你把凝湘送去莊子上是怎么回事?” 楚夫人臉色微紅,訕訕地撿起衣服,“妾身這不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嘛。也請示了母親的,算不得自作主張?!?/br> 全家就楚老夫人和他們夫妻倆知道兒子對凝湘的心思。當(dāng)然,這都怪她先入為主的引導(dǎo),可兒子也太執(zhí)拗了。先是以死拒婚,后來婚倒是不拒了,又天天萎靡不振的,也不出去拜訪師友了,還有事沒事往秋涼苑那里轉(zhuǎn)悠。 經(jīng)過嬤嬤提醒,楚夫人慌起來。如果兒子心里放不下穆凝湘,婚事會不會再出岔子? “孩子們都長大了,未婚男女本就該避嫌?!背蛉藶樽约赫依碛?,“我這都是替凝湘丫頭著想。女孩兒住在咱家,怎么也要替二姑奶奶護好了?!?/br> 所以她跟楚老夫人建議,讓穆凝湘出去住一陣。風(fēng)波人物不在了,兒子也好死心,新媳婦過門頭一個月最是要緊,這可馬虎不得。 “母親是點了頭的,我給凝湘丫頭配了大批下人伺候,絕不慢待?!背蛉私o丈夫端了杯參茶,“這對凝湘,對鈞兒和穎柔,對咱們家,都有好處,家和萬事興嘛?!?/br> 楚老爺砰地砸了茶杯。 “呸,你說得好聽!那你為什么不讓她住柳樹莊,卻住去了榆樹莊?那是十四弟剛買的莊子,你心里不清楚嗎,十四弟說到底不是咱們楚家親戚,你讓凝湘跑去和個非親非故的大男人住在一起,成何體統(tǒng)?叫同僚和上峰知道了,我一世清譽……” 楚夫人心虛地蹲下來撿瓷片,“十四弟當(dāng)著母親面主動提出來的,坦坦蕩蕩。柳樹莊收成不好,莊院簡陋陰冷;榆樹莊景好地好,房子又大又結(jié)實,凝湘住著也舒服。再說十四弟平時不是住在咱家么,雖然不怎么回來,也不見得就是住去榆樹莊呀,那里不過是他的產(chǎn)業(yè)罷了,咱們連著宗,都是一家人……” 盛情難卻嘛。十四弟說話很有說服力,老夫人都動心了。 半塊摔裂的杯蓋就落在楚老爺腳邊,他憤怒地一腳踩住,“你什么都不和我商量!” 從欲謀娶凝湘做兒媳,到改白穎柔,乃至現(xiàn)在又把凝湘避邪似地遷走,楚夫人都繞過他,直接去和老夫人說,決定了才通過母親的嘴告訴他,他反對也沒用。 “母親也是一片苦心?!焙熥油庥邢氯俗哌^,楚夫人揮手讓她們下去,自己關(guān)緊了門,“老爺,您消消氣兒。得這樣想,要是鈞兒對湘丫頭有什么不妥的舉動,可不是毀了外甥女兒,她才剛過十四呢。” 楚老爺?shù)暮粑暰徚诵?/br> 楚夫人窺著丈夫的臉色,“老爺不是說至多再一個月燕州便可解禁了么?不如就讓湘丫頭住到那時為止。當(dāng)然啦,這段時間,咱們好茶好飯管待著,月例銀子也有她一份,一準(zhǔn)不讓她受委屈。其實沒住在咱們家莊子反倒能避免口舌,那些鄉(xiāng)巴佬天天沒事干就喜歡亂嚼舌根?!?/br> “可十四弟……” “十四弟人品不錯。”楚夫人提起玉澄山寺楚尉霆為穆凝湘和楚文瓏擒賊的事,“不是我說嘴,其他三房的幾個侄兒都比不上他能干可靠。凝湘喊他一聲舅舅哪,他還能把凝湘給吃了?” “什么話都讓你說了?!背蠣敋鈵灥爻灰卫镆蛔?。他就是覺得不妥!這個女人,巧舌如簧。 …… “吱呀,吱呀。” 秋千依舊慢悠悠地晃,掛秋千的老樹卻不在秋涼苑里了。穆凝湘瞇眼對著夕陽,它正漸漸隱入云霧迷蒙的遠峰之后。 搬來榆樹莊很意外,但她聽完楚尉霆的建議就毫不猶豫地點頭了。能遠離楚奕鈞和白穎柔,當(dāng)真是再好不過,她不在乎楚夫人給她安上忽然得了癆病的惡名。 榆樹莊是梅州郊野的一個小村莊。風(fēng)景宜人,土地肥沃,民風(fēng)淳樸。走在村子里,看看茅舍槿籬聽聽犬吠燕語,心情無比輕松。 要能這樣安穩(wěn)過完剩下的一個月,就可以徹底和梅州說再見了。 唯一的不安,她欠楚尉霆的賬,又多了一筆。不對,還有別的糾結(jié)。 楚尉霆這幾天沒有露面。她心存感激,盼著他出現(xiàn)好和他說聲謝謝,又有點害怕他出現(xiàn)。 一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