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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fā)蹭著他的脖子,有點癢,心里也是。 …… 穆凝湘睜開眼睛,滿屋金燦燦的陽光,門外的杜鵑正在輕輕叩門,“姑娘,該起了?!?/br> 怎么變成睡在床上了……哎呀。 猛地掀開被子,身上是一身里衣。 想起了昨晚的情形,臉騰地guntang。她竟然在馬車里睡著了,那家伙就坐在她對面! 她是怎么進的臥房,又是誰給她脫的衣服…… 杜鵑敲門的聲音大了點,穆凝湘高聲道:“進來吧?!遍T開之后,不等杜鵑說話就一頭扎進被子里。 “姑娘還不起?”杜鵑奇怪地看著拿被子蒙住腦袋的主子。 “杜鵑,不要管我?!睈瀽灥穆曇敉高^喜鵲登梅緞子被面?zhèn)鞒鰜?,“讓我懺悔一下?!?/br> 捶床。嗚,好后悔。她居然睡得那么沉,死了算了! …… 午飯又是和楚尉霆一起用的。穆凝湘幾乎快把臉埋進飯碗里,她旁敲側(cè)擊問了杜鵑,答復(fù)是“奴婢見姑娘總也不回來就先睡了,這不是您吩咐的嗎?!?/br> 也就是說,果然是楚尉霆把她抱進來,又給她脫衣服的。 這這這,簡直不敢想象。他抱著她下車,在吳貴張氏的注視下一路走到第三進院子,來到她的臥房,躡手躡腳地刻意不吵醒杜鵑,然后,給她脫下外衣和鞋子…… 早上起來他不在,還以為他回楚家了。后來她正幫張氏淘米,杜鵑就跑到廚房說楚爺回來了。這男人不是忙得不著家? “湘湘,怎么不吃菜?!?/br> 一雙竹筷伸了過來,夾著塊香噴噴的紅燒rou。執(zhí)筷的大手穩(wěn)健有力,手的主人臉上掛著溫柔的笑。 就是這雙手,昨晚……天呀,讓她去撞墻,誰都別攔著。 穆凝湘把目光從楚尉霆的手上溜回碗里,聽話地吃下那塊rou,依然低著頭。 “好吃嗎?”楚尉霆憋著笑問。想過她醒來會是什么表情,沒料到羞成這樣。 “……好吃?!?/br> “那就多吃點?!彼查g碗里又堆了幾塊rou。 穆凝湘只得抬頭:“我,我吃不下這么多?!?/br> “哦,那夾回給我算了?!贝笫稚炝诉^來。 夾到她碗里的菜,他吃?穆凝湘急忙端起碗朝后一躲:“我又覺得我還能吃點。” 楚尉霆輕聲笑著,“湘湘,在這里千萬別跟我客氣。餓瘦了,還怎么有力氣回家?!?/br> 穆凝湘扒了一大口飯,“知道了,你也吃。” “昨晚我沒叫張嫂?!币槐菊?jīng)的聲音,“打偏門進來的。” 穆凝湘面紅耳赤地看了他一眼,“哦……” “只有小丁知道?!?/br> “……哦?!睂Π?,他可以背著她走偏門。 “后來你叫我?guī)湍忝撘路??!钡人淹肜镲埐顺钥?,楚尉霆慢條斯理地說。 “……” “你大概是把我當(dāng)成了杜鵑。她睡得還挺輕,你一喊她就醒了?!?/br> 應(yīng)該是習(xí)慣了寬衣睡覺。囈語一般,聲音軟沙沙嬌嫩嫩的,這才叫勾魂攝魄。 楚尉霆笑嘻嘻地看著穆凝湘如釋重負的樣子,“那時我已在門外。” 唉,其實挺后悔的。他完全可以代勞嘛。 第37章 楚尉霆在榆樹莊一住就是十天,該忙的依舊忙,中午或傍晚趕回來,和穆凝湘一起用飯。 只要有空,他就帶著她去城里玩。為了方便,他給她備了一套男裝,將她打扮成個清秀小公子,四處吃吃玩玩買買,輕松又自在。 穆凝湘漸漸習(xí)慣了與楚尉霆這種“朝夕相處”的親密。他雖然喜歡逗她,但從來都不過分,還是口頭上的調(diào)戲居多。 這天午飯楚尉霆沒有出現(xiàn),杜鵑就問穆凝湘,楚爺去哪兒了。 “他昨天就說了,這幾天忙得很,晚上都不會回來?!蹦履鎺兔[好碗筷,又給杜鵑搬了把椅子,“張嫂和吳大哥一起吃飯,咱們一起吃好啦?!?/br> 杜鵑盛好飯,坐下來拿起筷子,“姑娘沒問楚爺都在忙什么?” 她看出楚尉霆對穆凝湘的喜愛。這位年輕的掛名舅老爺其實比姑娘的親外祖還實在。 穆凝湘笑道:“你這丫頭,我問這個做什么,再說人家還是長輩?!?/br> 楚尉霆是個神奇的人物,就像老天派來的一樣。沒有他,她恐怕已重蹈覆轍,和楚弈鈞訂婚了。本來覺得他必然有求于她,可到現(xiàn)在都是他在幫她,她更不好意思盤問人家。 杜鵑不甘地扒了口飯。其實楚爺很年輕,對姑娘又那么好,還不如……唉,這層關(guān)系可真礙事兒。 簾子外傳來快步走動聲,只聽穆澤在外面道,“姑娘,楚大少爺來了,說要來探望您?!?/br> 穆凝湘看一眼緊張的杜鵑,放下碗筷走出去,“張嫂她們沒跟他說我不便見人?” 楚夫人放出的風(fēng)聲是她得了肺癆,楚家人個個躲還來不及,楚尉霆就是利用這一點把楚夫人假意要派來的下人打發(fā)走的。他交代過吳貴和張氏,但凡有楚家人來,一律擋掉。 穆澤回答:“吳大哥和張嫂都那樣告訴他了。表少爺說,他只是有東西送給您,要能跟您說上幾句話就更好?!闭f著,從懷里取出一個大信封。 穆凝湘打開大信封,里面還有兩個窄長的信封,其中一個封面寫著“邸報”。她一行行讀下去,越看手越抖。 邸報是關(guān)于燕州疫情的,從上面的記載來看,一個多月以來確實有很大好轉(zhuǎn)。但邸報附著一份死亡人數(shù)名單,她赫然發(fā)現(xiàn)了穆家人的名字。 狠狠揉掉眼里的淚,貼近了仔細看,父母沒在里頭,但有幾個她熟悉的人,她的幾位堂伯父和堂叔。 心里陡然拉緊。這多么像前世,楚弈鈞每次拿來剛剛印好的邸報,她眼巴巴地接過來看,直到有一天,她看見自己父母的名字列在了上面…… 穆凝湘撕開了第二個信封。她已猜到楚奕鈞的用意。 這是一封正兒八經(jīng)的信,洋洋灑灑一大篇,內(nèi)容比第一封還多。信里,楚奕鈞詳細描述了楚尉霆的來歷,重點是他的長輩與楚家的恩怨——不,沒有恩,只有怨。 一目十行地看下去。這不是個動人的故事。二十多年前,江州動亂,外出游歷的楚老太爺巧合地結(jié)識了楚尉霆的父親,做了很多對不起他的事…… 穆凝湘默默地讀著。經(jīng)歷了前世的滄桑,她對這位冷漠勢力的外祖父本來就沒了好感,現(xiàn)在則完全轉(zhuǎn)化為厭惡。 故事講完,接下去是楚奕鈞自己的話。他語氣迫切地告訴她,楚尉霆其實是來復(fù)仇的。 “祖父自知愧疚,故此將十四叔奉為座上客,卻不知他另有所圖,包藏禍心?!?/br> 比如,“破壞”了楚奕鈞的婚事。楚奕鈞說,楚老爺曾向她的父母求親,她的父親答復(fù),孩子十六歲之前不宜說親,并未斷然拒絕。而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