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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令我們?nèi)f萬不可涉賭,世子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br> 楚弈鈞不敢再坐下去,寒暄幾句便帶著白菀柔回去包廂了。季元湛輕蔑地笑笑,把紙箋收好。 …… 下午,振奮人心的一刻終于到來。擷珍樓大堂擠得里三層外三層,眾人屏息斂氣,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那只白皙小手搖晃骰盅,手的主人正是扮作書生的穆凝湘。 穆凝湘鼻尖冒出了汗珠。楚尉霆教過她,練會并不難,難的是擲的時候絕不能讓人看出她有這個本事。所以她的練習分做兩步,第一步擲出想要的點數(shù),第二步剔除會家的姿態(tài)。 要讓大家認為她的搖晃毫無章法,這樣才能不引起懷疑。 她第一個搖,有利有弊。好處是不會有人搶在她之前把翠毫筆贏走,壞處則是太引人注意了。她和許鉉兄妹商量好了,就看臨場發(fā)揮。 骰盅揭開,六顆骰子只有三個六點。許青嬋失望地嘆氣,其余人發(fā)出如釋重負的噓聲。 “能一下擲三個六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上Э上?,夠不上哦,哪個都碰不到?!奔t玉比對著冊子寬慰,“要不要再買一張?再接再厲嘛,手氣是慢慢壘起來的。” “不了。紅玉jiejie,我沒銀子啦?!蹦履姘押砂沟踹^來給紅玉看,只有幾塊小碎銀,眾人哄笑起來。 下面輪到季元湛。他泰然自若地走上前,在穆凝湘緊張的目光中舉起骰盅,隨便搖幾下就掀開。 “差點就中了?!奔t玉指著冊子上的花絲點翠頭面,“底價六百兩銀子呢!爺再買幾張嘛,奴家都替您可惜?!?/br> 季元湛還是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初一替他回答:“我們爺不要了。你這小娘子好一張巧嘴?!?/br> 全場大笑。穆凝湘松了口氣,又有些納悶。季元湛這么做,和他上午給她的感覺太不一樣了。 接下來是許鉉。他指著穆凝湘對紅玉道:“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他手氣比我好,我這五張都由他代勞?!?/br> “可以的,”紅玉柔聲道,“那就祝公子好運?!?/br> 現(xiàn)場又安靜了下來。季元湛躲到人群中,耳朵始終專注地聽著,嘴角浮起驕傲的笑。小狐貍就是小狐貍,這策略用得好。 贏了不容易,不著痕跡地故意輸,也是不易呢。就像剛才他那兩下子。 如他所料,穆凝湘已一連“輸”了四次,現(xiàn)在是第五次,也就是最后一次。許青嬋捂著嘴,手里的帕子都捏出水了,其余人眼珠子隨著穆凝湘的搖動而上下轉(zhuǎn)動,齊齊加快了心跳。 穆凝湘顯得極其緊張。額際流下大顆汗珠,兩頰熱騰騰的,握著瓷盅的手也是濕漉漉的,手腕似在發(fā)抖。終于,好像脫力一般,骰盅猛地落下,人幾乎撲倒在桌面。 許青嬋尖叫一聲。 “沒事吧?”許鉉急忙去扶穆凝湘。 季元湛磨了磨牙。 穆凝湘搖搖頭,站直身子拿袖子抹汗,氣喘吁吁地說:“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然后雙掌合十,一連串的小聲嘟噥,什么太上老君如來佛祖的,把能想到的神仙都念叨了一遍。 大家都笑了。紅玉笑得捧著肚子,翡翠也笑道:“好啦好啦,我的好姑娘,該讓我們看看結(jié)果了,不行就再買幾注。” 一不注意把她的女子身份都說出來了。其實大家也都能看出來。 “……噢?!蹦履嬉婚]眼,好像豁出去一般,“那就,開吧!” 紅玉慢慢地揭了盅,眾人大驚。齊齊整整六個六點! “中啦!中啦!”許青嬋高興得一把抱住穆凝湘,其余人不住口地驚嘆,都說這小姑娘果然運氣好,一連六次,可算贏了,還一贏就贏到最貴的。 看來還是多下注贏面大,大家這樣談著,便又有人跟紅玉和翡翠要撲買箋。 紅玉笑瞇了眼,正要安排去拿箋,人群外忽地響起一個聲音。 “她出老千!” …… 白菀柔早就看見了穆凝湘。說來也巧,她和楚奕鈞本來都打算回家了,誰知路過擷珍樓,竟碰到了白煒堯。 白菀柔對自家哥哥是了如指掌,馬上就猜到他是為了那起豪賭而來。一盤問果然是這樣。 但白煒堯還有更不一樣的手段…… “她出老千!”白菀柔捏緊袖里的骰子,又大聲重復了一句。 這注了水銀的骰子,看上去與擷珍樓發(fā)給客人練手的骰子無異,是白煒堯不知找哪個缺德朋友搞來的。她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直接就搜了出來。 白煒堯被meimei揭破后指著鼻子罵也不惱,一聽到撲買開搖的鼓點聲,立即雙眼放光地躥了進去,楚奕鈞拉都拉不住。 白菀柔只好跟過去,卻不想看到了穆凝湘。 這是她最討厭的人,尤其憎恨的是,她聽說楚奕鈞偷偷摸摸去莊子上找表妹! 賤人,原來穆凝湘沒有病死。白菀柔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燒,楚奕鈞失神地望著那嬌小身影的樣子,讓她看了更是眼中滴血。 她要讓這個女人倒霉!倒很大很大的霉。就在紅玉宣布穆凝湘搖中最昂貴的當物時,白菀柔想到了懷里的假骰子—— 人群分開一條路。白菀柔拖著楚奕鈞,慢條斯理地走向神情嚴肅的紅玉和翡翠。 “我懷疑這位……” 白菀柔看了看穆凝湘,笑著說,“姑娘,嗯,你們也都看得出來我就不隱瞞了,這位姑娘出千。我是她的嫂子,我知道她在家就這德性?!?/br> 不用顧忌會得罪穆家。楚奕鈞說過,穆家職位最高的三個堂叔伯都死了,其余的人也染了病,聽他的口氣根本活不了多久。穆凝湘就快變成落毛鳳凰了,還有什么必要把她當做豪門千金? 楚奕鈞猛地一拽,白菀柔叉起腰:“相公做什么,我說錯了嗎,難道你要袒護出千的人?” “柔兒你怎能……” “原來楚家大少奶奶這么喜歡睜眼說瞎話?!痹S青嬋冷冷地說,“你掰著手指頭數(shù)數(shù),你過門才幾天,凝湘來梅州又才幾天?再說了,剛才你一直都在外圍,憑什么含血噴人,哪只眼睛看見凝湘出千了?” “呵呵,許七姑娘這么向著她呀?!卑纵胰釋λ腥艘徽惺?,“罷了罷了,我不跟小姑娘一般見識。就問大伙一句,誰愿意讓小人白白占便宜?還是搜搜身的好,清者自清嘛?!?/br> 許鉉擋在穆凝湘面前,怒視著楚奕鈞。簡直就是個無理取鬧的潑婦,楚奕鈞也不管管? “許六,你找我借錢就是來這里賭?”楚奕鈞沉聲道,“我真錯看了你?!?/br> 他剛才都看見了。凝湘必然是為了許鉉找他借錢時嘴里說的那件急事。心里很不是滋味,嘴上自然不客氣,顧不得去想妻子的陰謀。 穆凝湘氣得聲音都抖了,“楚大公子不分青紅皂白,上來便給人潑臟水嗎?你的妻子對我橫加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