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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在里面。拿捏好時辰,等這賤人亂喊亂叫引來眾多公子乃至嚴大人,藥力也該發(fā)作了,就叫大家看看她春.情濃溢、衣衫不整的樣子…… 那時,被支開的許七小姐就該回來了,許青嬋會大驚失色地喊穆凝湘的名字……哈哈哈,這樣誰都知道是穆凝湘了,以后看她怎么茍活。嗯,她和許青嬋的友情也會破裂,許老太爺絕不允許孫女和這樣的女人來往。 臉頰針刺般疼,溪蕓郡主無奈地清醒過來。想得挺美,奈何老天不幫她。事實是,送茶的下人總也不回來,她等得著急,索性自己過去看。 進門發(fā)現(xiàn)房內(nèi)空無一人,正在發(fā)愣,忽然腳一軟跌倒在地,緊接著房門猛地關上,有人從外頭上了鎖。 驚慌失措、亂喊亂叫的,變成了她。更詭異的是,喊著喊著,她覺得自己口干舌燥、全身發(fā)熱,唯有徒勞地拽自己衣裳…… 終于有人沖進來,溪蕓郡主迷迷糊糊地辨認出許鉉。心里還記著自己的計劃,對,魚兒已上鉤,該她出手了。她便笑著去抱那男人,他低聲喚她“表妹”,她根本沒注意。 白穎柔說過,這種媚香的奇妙之處在于,服用的人能產(chǎn)生幻覺,把對方當成心里想的人。溪蕓郡主懊惱地捶腦袋,難道那藥茶送出去,卻被楚弈鈞喝了? 不止,她自己也服下不少,莫非,貴賓室那杯薄荷蜂蜜茶…… 肩膀又是一疼,慶怡王妃狠狠一敲,“說??!想氣死母妃嗎?我疼你遠勝你兩個jiejie,心心念念地要給你謀個好郎君,可你……為了不嫁給趙則鴻,竟想出這樣齷蹉的法子?!?/br> 內(nèi)心隱秘就這樣被毫不留情地揭開,溪蕓郡主只有哭的份兒。母妃怎么看出來的? 慶怡王妃冷哼,“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rou,我還親自給你換尿布呢!你心里想什么,當我猜不出?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如此下作和愚蠢!說,你本來看上了誰?肯定不是楚弈鈞。噢,我聽說許六公子在那間房休息,莫非是他?許家都快成破落戶了,看你那點兒眼光!” 不管說什么,溪蕓郡主都只一個勁兒哭著搖頭。橫豎都是猜測,抵死不承認算了,最疼她的親娘還能吃了她。 一旁的心腹嬤嬤彎腰湊到慶怡王妃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王妃手里的竹尺砰地落地,人也站了起來:“什么?!” 老嬤嬤說,郡主對賢王世子頗有好感!天哪。那個花花太歲沒住在府里,她本來還以為平安無事。原來女兒的心早飛過去了。 慶怡王妃暴怒,伸手去擰溪蕓郡主的臉,“你、你不光不知羞恥,竟還不顧倫?!惫植坏每偝輰W跑,這是要勾引她的堂兄??! 老嬤嬤慌忙勸道:“娘娘息怒。木已成舟,再揪這些也無濟于事了。元洪世子還要在梅州待幾天吶,您看……” 慶怡王妃呼吸平順了些。是啊,相比之下這個才更可怕。 郡主德行有虧,頂多被褫奪封號誥命,血脈上還是金枝玉葉,待遇能差到哪去。而皇裔亂.倫卻是安佑帝季昊銘切齒痛恨的,一旦鬧出丑聞,就不是溪蕓郡主一個人的事兒了,慶怡王爺都會被重罰。 這是因為,宗室之間流傳著一件隱秘而凄慘的往事。 早在東魏朝,季昊銘還是王爺,膝下有個綺玉郡主,就像溪蕓郡主一樣,美麗又活潑,季昊銘十分疼愛。誰知綺玉郡主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她的堂兄、當時的皇帝,晏宗季瀟綸。 季瀟綸是東魏最美男子,又精通詩書畫曲,驚才絕艷風流倜儻,迷倒無數(shù)少女,綺玉郡主也不例外;即使他是她的堂兄,還有后宮佳麗、皇子皇女。 晏宗對郡主堂妹自然是敬而遠之的,可少女癡情而執(zhí)拗,綺玉郡主愛而不得,憂思太過,逐漸憔悴,最后竟病死了。 季昊銘得知女兒死因,比慶怡王妃還憤怒。這也是遺老遺少們懷疑他引暴徒入江州、血洗宮廷的原因……之一。權力欲,外加奪女之恨。 登基之后,季昊銘差文官修撰律法,加重了對于逆亂人倫的處罰,都是極刑,還要上究父母失于教養(yǎng)之過。并強調(diào),刑無等級,宗室家法也要參照! 慶怡王妃想著這些,心頭怒火被恐懼的寒冰熄滅。絕對不能讓這顆危險的火星壯大起來,要讓溪蕓郡主徹底死心。 “罷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細究了。孽障,起來吧?!?/br> 溪蕓郡主怯怯地站起來,老嬤嬤將她攙扶到軟榻上坐下,慶怡王妃已有了新主意。 “本宮看楚大公子還算個能成大器的。你既委身于他,不如索性跟了他?!?/br> 溪蕓郡主震驚,“母妃,他有妻室了?!?/br> “慌什么,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兒?!睉c怡王妃接過老嬤嬤端來的參茶呷了一口,“只要出人出錢,死的也能說成活的,天下沒有辦不成的事?!泵分菥瓦@么點地方,楚弈鈞成親也不多久,很好擺布。 “我會想法子替你們遮掩,”慶怡王妃把“你們”兩字說得格外重,“盡快讓你以楚家正室兒媳的身份抬過去?!?/br> 溪蕓郡主咬著手指,“這、這……那穎柔怎么辦。” 母妃果然還是為她著想。不必嫁給趙則鴻了。楚家人也一定會把她當作菩薩一樣供起來,楚弈鈞從慶怡王爺干女婿變做郡馬,那真是極好的,他們高興還來不及。不過,白穎柔是不是該瘋了? 咳咳,她已經(jīng)瘋了吧。做夢也不會想到,她羅織的陷阱讓自家夫婿踩進去了。 “母妃,穎柔會哭死的?!?/br> “她活該!”慶怡王妃厭惡地說,“出這么下作的主意,拿這種骯臟東西送你,我都想打死她!” 溪蕓郡主心虛地道:“您總不能逼著楚家休了她?!?/br> “不會的。只要你這次不再犯擰,母妃自有辦法?!?/br> “女兒一定聽話?!?/br> …… 花褪殘紅青杏小。榆樹莊的果園里,一顆顆綠色的小果子在枝葉間隨風輕輕擺動,紅紫爛漫的季節(jié)已過去。 “別摸,仔細有蟲子?!背决嬲]那個向海棠果伸出不安分爪子的少女。 “我就看一看,又不摘,你這人好小氣?!蹦履鎸Τ决鰝€鬼臉,繼續(xù)朝前走去。 她每日依然去茶館,心情自然不一樣了,今天也正是在茶館遇見了楚尉霆,被他帶來“踏青”。 離回家沒幾天了,她還住在行署跨院。楚家忙著為楚弈鈞和溪蕓郡主“補辦”喜事,沒人顧得上她,楚尉霆對楚老爺簡單說了說他就點頭了。于是,楚夫人備了份禮送給嚴軾恒,滿臉歉意地來看望穆凝湘。 但楚夫人說再多歉疚的話也壓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穆凝湘向她道賀,她馬上眉開眼笑,嘴都合不攏。 穆凝湘不勝唏噓。白穎柔居然又做了楚奕鈞的平妻……和前世一模一樣。 慶怡王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