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3
平靜如水。 刑部官員沒再sao擾,穆皓嶸也很快恢復(fù)了每日回家。 汪云辜的案子在五月中有了定論,還是太醫(yī)原來的診斷:年紀(jì)大了,平時案牘勞形,那天起得太早太猛,心疾突如其來。這條命是老天收走的,與他人無干。 與穆家相反,京燕兩地、前朝后宮,卻都掀起了巨大浪濤。 刑部在調(diào)查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多位官員的各種劣跡。貪墨,偽造政績,逃稅,強行買賣,逼迫平民……都不是輕罪。 這些官員與汪云辜交往密切,刑部很快掌握了無可指摘的證據(jù),安佑帝龍顏大怒。 但還有令他更怒的。 在審問過程中,有人招供,汪云辜自詡權(quán)臣能臣,不把皇帝放在眼里,背地說了安佑帝不少壞話。 自然也是汪云辜酒醉飯飽、志得意滿之時不經(jīng)意說出口的。身為閣老大人,于皇帝的政見有分歧很正常,但臣子就是臣子,認(rèn)為天子不如他聰明,甚至是個“年老昏花的蠢貨”,這樣的“直言”,安佑帝怎么能忍。 安佑帝狠狠一擊御案:此人疑似有反心,上門查抄更多鐵證! 查抄的后果之一,汪云辜書房發(fā)現(xiàn)了一些書信,他在與幾位外地的藩王悄悄往來。 大魏一度四分五裂,安佑帝拉攏東北、西北、西南三地的藩王,靠的是最傳統(tǒng)的手段,聯(lián)姻。他與他們稱兄道弟,納他們的姐妹為妃。 這些“親戚”在安佑帝坐擁江山方面起到巨大作用,安佑帝卻對他們始終防備著。因為三王掌控當(dāng)?shù)氐呢斬?,還各自有軍隊,算不上真正意義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所以,這些書信使安佑帝暴跳如雷,再也不顧及多年追隨的情分。他宣布汪云辜犯下了jian黨罪,與其勾結(jié)的官員統(tǒng)統(tǒng)重罰。 這位前閣老門生無數(shù),那些人后悔都來不及,而汪云辜迫害過的穆家倒成了清靜太平的角落。 安穩(wěn)的日子里,楚秀茹慢慢養(yǎng)好了身體,能夠下地走動,乃至是帶著女兒走親訪友。 除了每日到穆老將軍那里晨昏定省,楚秀茹最愛去的就是親姨母范老夫人家。 范老夫人很疼愛楚秀茹,待穆凝湘更是比自己兩個嫡親孫女還好。小姑娘聰慧懂事,老太太一眼就相中了,想留給孫子范禹琛做媳婦兒。 某次楚秀茹又帶女兒串門,孩子們都出去玩了,范老夫人屏退下人關(guān)上門,跟楚秀茹說起悄悄話。 “秀茹啊,”范老夫人笑容滿面,“凝湘眼看就十五了,到時候準(zhǔn)有成群的媒婆上門。湘丫頭這么招人疼,你把孩子教得很好……” 楚秀茹笑起來:“她那么淘氣,也不愛讀書,成日就知道擺弄盆景堆紗花兒這些,難為姨媽夸她?!?/br> “胡亂謙虛啥。好就是好,姨媽從不睜眼說瞎話。一家有女百家求,我生怕媒婆太多,現(xiàn)在倚老賣老,要在你這兒搶個先?!?/br> “呃……”楚秀茹心里叫苦,最怕的就是這個,“姨媽您要給誰說親。” “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禹琛那孩子你也看見了,別的優(yōu)點我也不多講,只一件,踏實顧家。姨媽是不是虛言,秀茹心里有數(shù)兒吧?!?/br> 確實如此。楚秀茹微笑道:“那還用說。琛哥兒穩(wěn)重老成,璟楓都讓他比下去了?!彼龥]敢告訴范老夫人,連公公穆二老太爺也喜歡范禹琛呢。 “嘻嘻。”范老夫人得意,“秀茹,我看你們老太爺是個淡薄名利的,你前陣子因著皓嶸被刑部盤查也嚇破了膽。官場艱險啊,要是不想女婿做官,我就不讓禹琛走科舉,他最聽祖母的話。男人不踏官場,守家業(yè)陪妻兒,返璞歸真才是享福?!?/br> “姨媽說得是?!痹铰犜接X得合心意,多好的年輕人。 “老太爺定然不想湘丫頭遠(yuǎn)嫁。琛哥兒不做官,我們又住得這般近,穿過巷子就到了。怎樣,這門親事老太爺滿意不滿意?!狈独戏蛉司鞯难?,當(dāng)然看出來穆凝湘的婚事要穆二老太爺點頭。 墻上掛的就是范禹琛寫的字,遒勁有力風(fēng)骨錚錚,一看便知人品中正。楚秀茹嘆了一聲,笑容漸淡,“見到琛哥兒,我想的跟姨媽一樣??晌覀兝蠣斔?.....唉。” “怎么?” “老爺曾找人給湘丫頭算命,這孩子十六歲之前不宜定親?!?/br> 范老夫人一怔,立即笑了:“這不沒多久了嘛,我又不急,琛哥兒就更不急了。你先在老太爺跟前墊個話兒,明年孩子做完生日就下定,問他中不中?!?/br> 楚秀茹猶豫著。丈夫交代過她,那位沒頭沒腦定下的“貴婿”不可告訴別人。如果現(xiàn)在答應(yīng)了范老夫人,豈不還是相當(dāng)于口頭定親?雖然她也很滿意范禹琛,可是......唉,還是再等等吧。 “姨媽莫急,等我先探探老太爺?shù)囊馑?。?/br> “好。”范老夫人樂觀地道:“我看八.九不離十,哈哈哈?!?/br> ...... 楚秀茹告訴了丈夫,不出意料,穆皓嶸馬上搖頭:“使不得。照你說的,現(xiàn)在告訴父親,就相當(dāng)于我們違諾了,父親欣賞禹琛我是知道的?!?/br> “我也是這樣想??梢棠改沁呍撛趺创饛?fù)?” 穆皓嶸為難起來。算命之說已經(jīng)夠讓他挨罵的了,要是老太爺知道他把女兒定給了山匪的侄兒……父親還不氣炸了。 楚秀茹摸著鬢邊女兒做了送她的絨花,“話說回來,孩子都十五了,那位公子還沒露面,會不會是……落草為寇諸多危險啊?!?/br> 穆皓嶸后來派人去找,茶陵山區(qū)再也沒有什么山匪,也不知道是轉(zhuǎn)移陣地了還是遭遇不測了。如果他出了事,那么那個男孩兒…… 穆皓嶸下意識地不愿這樣猜測,“不見得。他說了,他的兄弟及侄兒并不和他在一起,也不做那般勾當(dāng)。無論如何,君子一諾千金。一年而已,很快就過去了。此事不可告訴父親,范老夫人面前,還要辛苦夫人多費口舌周旋?!?/br> 楚秀茹性子溫婉和順,聽從丈夫的話可是不善言辭。她沒有圓滑的手腕,不知如何拒絕,索性不再去范家。 范老夫人見外甥女兒七八天沒來,還以為她又生病了。心里一著急就不知不覺透露了一點意思給身邊的老嬤嬤。 老嬤嬤恰好也分外關(guān)心范禹琛,便悄悄把這事告訴了他。 …… 這天,范禹琛又與楚尉霆會晤。 交流完最近的進(jìn)展,楚尉霆贊許道,“很好,再加一把勁兒就能回箱到正軌,屆時來個內(nèi)外夾擊?!?/br> “公子計策精妙,禹琛佩服?!狈队龛〔恍⌒乃ち瞬柰搿?/br> 楚尉霆笑道:“你這是怎么了,有點心不在焉?!?/br> 范禹琛猶豫片刻,把家里要定親的事說了。 “……凝湘meimei很好,但我現(xiàn)在無心婚事?!?/br> 謙益黨的黨訓(xùn)他時刻銘記。一直心心念念的都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