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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所指,而穆家與王府之間的關(guān)系,則向著尷尬與冰冷發(fā)展下去。慶怡王落敗,穆家身為姻親根本跑不了。而如果慶怡王爺將來翻盤,乃至繼承大統(tǒng),那么穆家會更倒霉。 穆璟楓感嘆,“果真有人唆使的話,那人著實工于心計啊,猛烈毒辣,叫人無法轉(zhuǎn)圜?!?/br> 穆凝湘沉默地聽兩位哥哥談?wù)摗1澈笸剖趾苊黠@了,來自賢王府。溪蕓郡主不就住在那兒嗎,這起禍?zhǔn)掠謱t王有莫大的好處。 但這些都顧不上去管,此刻最重要的是保住香草的性命。 楚秀茹端了些吃食回來,見女兒皺著眉毛發(fā)愣就勸,“別著急了,先吃點東西,母親不想你也病倒。” “噢?!蹦履婺闷鸪赘ㄖ?。這是杜鵑熬的綠豆百合粥,加了冰糖,她居然什么味都吃不出來。 她著急上火,熬得嘴里起了好幾個皰。香草不退燒就說明沒有脫離危險。冰塊只剩一點了,如果楓哥哥這次買不到...... “太太、姑娘?!迸D梅一陣風(fēng)似地沖進堂屋,喘著粗氣道,“二十七少爺他們回來了!” …… 穆璟楓空手而歸。 “天不亮我們就在門口排隊了,是最早的一批?!蹦颅Z楓憤憤地說,“日上三竿了才出來個伙計,跟我說,一點都沒了,今天的份昨兒就叫人買走了?!?/br> “誰買的,難道是宮里來的太監(jiān)?” “他們沒說。但我在附近發(fā)現(xiàn)了鬼鬼祟祟轉(zhuǎn)悠的家伙,派人盯梢發(fā)現(xiàn)是賢王府的人?!?/br> “......” 穆凝湘看著穆璟楓青筋乍現(xiàn)的拳頭,深吸口氣道,“楓哥哥別惱。這樣吧,辛苦你去一趟京城,找元湛世子想辦法。他雖然一直在宮里但是他告訴過我,有事可去寓所,讓他的下人帶話兒......” 這時一個家丁走過來,說有人在莊院門口打聽,受傷嚴(yán)重的香草姑娘是不是住在這里。 兄妹倆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沖了出去。 來人是賢王府一位管事,笑容可掬,穆璟楓報了身份后他馬上作揖。 “穆二十七少爺、穆姑娘,久仰久仰。我家世子爺聽說府上為了搶救香草姑娘不惜高價采買冰塊,心里好生佩服,特意準(zhǔn)備了一些送來,權(quán)當(dāng)襄助府上救命,還望少爺姑娘笑納?!?/br> 穆璟楓微微一怔,扭頭看了看穆凝湘。 收下么?他有點猶豫。收下的話,賢王府就多了個好名聲。 穆凝湘拉了下他的袖子。穆璟楓會意,馬上回答:“那就多謝好意了?!?/br> “嘿嘿嘿……” 穆凝湘便喊人過來卸貨,又給那管事塞打賞。 管事連連搖手:“使不得……” 穆璟楓直接把銀子塞進他懷里。穆凝湘笑道:“辛苦大叔了?;厝κ雷渝f聲費心?!?/br> “哎!” 管事樂顛顛地走了。等他帶的車馬走遠(yuǎn),穆凝湘這才發(fā)出一聲冷笑。 還真猜對了,果然是世子妃瞿姝蓮。她就覺得這樣的毒計像是女人策劃的。好個賢內(nèi)助。 瞿穆袁汪四大家族的老太爺,在安佑帝做王爺時是其重要臂膀。瞿家穆家出武將,袁汪兩族則都是文士。 一度爬到閣老位置的汪云辜正是因之而顯赫一時。賢王妃就出自瞿家,不然賢王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安佑帝將潛邸都賜給了他。 所以,賢王聰明地又讓兒子娶了瞿家小姐。 心狠手辣的瞿姝蓮,溪蕓郡主在她面前就是個無知孩子。 只不過,瞿姝蓮應(yīng)該沒想到被野豬損害的農(nóng)莊剛好住著穆家人,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今天的冰塊事件。 可笑,這真是聰明過頭了,想占盡好處。不懂什么叫過猶不及嗎。 “我去找九叔。”穆璟楓眼里都是怒火,“他們這算盤打得好精。” 怪不得冰廠撲了個空。九叔的奏折,還可以寫得更豐富點??纯茨懿荒茏屗麄兺婊鹱?焚。 穆凝湘忙道:“那你就要去京城?!彼齻冏≡谶@里,父親是不回家的,“你順便也告訴元湛世子。” 她莫名覺得季元湛應(yīng)該一直在關(guān)注此事。香草剛出事那天,太醫(yī)來了好幾撥,她才不信僅憑靖平伯府的面子能請到資格最老醫(yī)術(shù)也最精湛的徐太醫(yī)。 此事干系慶怡王爺命運,季元湛必定全力以赴應(yīng)對。 …… 穆璟楓還沒到達(dá)京城的時候,賢王府的謀士已開始起草歌頌贊美賢王的奏折——當(dāng)然還是打著譴責(zé)慶怡王爺疏于管教、跋扈愛女為禍百姓的旗號。 “林香草如果活了下來,功勞就都?xì)w咱們賢王府?!宾逆笨旎畹爻灾喽贡常癹iejie,我越來越佩服你了,真想不到這區(qū)區(qū)冰塊還能做這么大的文章?!?/br> 瞿姝蓮搖著鮫綃扇。屋子里放了冰塊,但她還是嫌熱,“還用想嗎,現(xiàn)在是什么季節(jié),皮rou破了傷口是最難長的了?!?/br> “jiejie太聰明了,真是母儀天下的料。” “胡說什么。”瞿姝蓮啐了句,又得意地笑,“呵,穆家范家的老祖宗肯定拼了老命也要讓林香草活下來?;罹突畎?,她活著我也能讓這條命活出咱們喜歡的滋味來?!?/br> “嘻嘻。王爺一定對jiejie贊不絕口,姐夫也是?!?/br> 瞿姝蓮想起丈夫說起楚奕鈞請他吃飯,輕蔑地笑了笑。 這幾天慶怡王爺夠灰頭土臉的。他的進士女婿楚奕鈞找到季元洪,委婉隱晦地表示追隨之意。禽擇良木而棲,賢王在所有皇子中光芒萬丈,任誰都要歸順。況且,娶了溪蕓郡主這樣的蠢女人,楚奕鈞怎會甘心。 門口站了個裊娜身影??軏生L對守門的丫鬟笑著搖頭,悄無聲息地退下。 瞿家姐妹繼續(xù)說笑??纯匆股?,瞿姝薇便打算回自己房里。 “??!”窗邊打扇的丫鬟驚叫起來,直指窗外的夜空,“那是什么?” 瞿姝薇扭頭望去。深藍(lán)夜幕邊際,正劃過一條長長的、灰白色的大尾巴,看上去詭異而森冷。 “……掃、掃把星?” …… 穆御史的彈劾奏折已于兩日前呈到御案前,果然掀起逆轉(zhuǎn)的巨浪,眾臣紛紛指責(zé)那位只圖享樂,視百姓疾苦于不顧的郡主,以及她的罪魁禍?zhǔn)赘赣H慶怡王爺。 安佑帝打了慶怡王爺一巴掌。他本來由罰跪改罰站,現(xiàn)在又變回了天天罰跪。 季元湛也跟著罰跪,雖然沒人叫他卻主動跪在了慶怡王爺身邊,一跪就是一天,吭都不吭一聲。慶怡王爺跪得吃不消,他就伸手?jǐn)v扶,腰板兒還是筆挺筆挺的。 來往的臣子,內(nèi)侍,宮人都看見了。漸漸地后宮嬪妃也都記住了慶怡王世子,認(rèn)為這是個至純至孝的孩子。 不過,沒有人替世子說情。安佑帝還在氣頭上呢,捋虎須的后果太可怕了。 今天的早朝,略有不同。 義正辭嚴(yán)地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