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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安靜!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這一陣的吵雜才漸漸過去。 議長直接點了提議的羅伯特.皮爾爵士:“羅伯特.皮爾爵士,既然是你提議由喬治娜公主攝政,那么請站出來回答以上疑問?!?/br> 羅伯特.皮爾爵士把戲看得差不多了,便也從善如流地站出來收場。 “我個人認為——”這位爵士舒緩但有力地說道:“諸位,你們或許弄錯了最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喬治娜公主并不是做為一位公主、一名女性攝政, 而是做為目前的王位第一繼承人。這完全符合本國的一切法律, 也遵循本國的古老傳統(tǒng)。您認為呢,議長閣下?”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在庭座上的議長身上。 而這位大法官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 快速地回憶了一遍相關(guān)條文, 又想到了威廉四世的囑托。 他最終沉聲道:“是的, 這項提議合乎法律?!?/br> 場內(nèi)為之一靜, 這些貴族老爺們漸漸回過神,竟也覺得這項提議是切實可行的,不由地就在面上流露出了贊同的神色。 然而關(guān)于議案的辯論只不過剛剛開始。 坎伯蘭公爵唯一一只完好的眼珠,跟著左邊的假眼轉(zhuǎn)動了一下,兇狠地怒視著不遠處的羅伯特.皮爾爵士,又緩緩地觀察到黨內(nèi)包括威靈頓公爵在內(nèi)的一眾領(lǐng)頭人都沒有太大的意外,就知道整件事很有可能出自于他那位剛剛遜位的好兄長的手筆,在他滿心滿眼做著即將攝政的美夢時,突然撕毀之前的約定,給予他重重的一擊。 想想看吧。 一個獨斷專橫的極端反動派和一個不諳世事的攝政公主,怎么看都是后者的傀儡攝政,對于議會的權(quán)威和皇室的統(tǒng)治更有優(yōu)勢。 恐怕威廉四世在提出提前遜位時,就從沒有想過讓他的弟弟坎伯蘭公爵觸碰到那頂王冠的任何權(quán)力。 一日結(jié)束,議會的議程暫停。 坎伯蘭公爵并沒有第一時間回到倫敦的家中,而是找到了迫不及待搬進白金漢宮、正與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幕僚加赫里斯暢想美好未來的格奧爾格,要求他的兒子立即簽署一項攝政令:由坎伯蘭公爵攝政直至其年滿二十五歲。 也就是要求格奧爾格,將國王的權(quán)利暫時出讓給他的父親。 但令坎伯蘭公爵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格奧爾格幾乎是沒有任何考慮,就拒絕了這個要求。 “不,這不可能,父親?!备駣W爾格詫異地說,“您應(yīng)該清楚,若您堅決攝政,必將令伯父的一番苦心付諸流水,而且我并不需要您的幫助,因為我對自己很有信心,我能做好一個國王,也能承擔(dān)一個國王的職責(zé)。” 他一臉的理所當(dāng)然,絲毫不覺得這么對待為了這個王位放棄自己繼承權(quán)的坎伯蘭公爵、一心一意為他打算的老父親,有什么不妥,甚至在眼底飛快地閃過了一絲戒備,令坎伯蘭公爵完全無法置信。 這,就是他引以為傲的兒子? 想想格奧爾格在剛剛得知伯父威廉四世即將提前遜位、坎伯蘭公爵決定為此放棄繼承權(quán)時說過什么吧! 他說坎伯蘭公爵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最崇敬的父親,他對這一切心懷無限的感恩,并向上帝發(fā)誓,即使自己成為國王,都永遠會謹記父親的恩德、遵循父親的智慧、以父親的意志為指引。 可是現(xiàn)在呢? 兩份協(xié)議一簽完,尚未加冕的新任國王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要掙脫坎伯蘭公爵的桎梏,大有干一番偉業(yè)的雄心壯志,正準備在王座上一展所長,又怎么能答應(yīng)讓他頑固不化的父親攝政呢? 他只恨不得把限制君主權(quán)力的議會也給解散掉! 坎伯蘭公爵像是重新認識自己的兒子那樣,長長地盯著后者不容置疑的年輕面孔看了許久。 在那上面,他首次注意到了屬于國王的威嚴已漸漸顯現(xiàn)。 一個國家的領(lǐng)土上,從來都只有一頂王冠。 坎伯蘭公爵默默地吐出一口濁氣,說:“你不愿意我來攝政的話,他們會要求讓你的meimei攝政。這是你所希望的嗎?” 格奧爾格冷冷一笑,混濁的眸子里透出不加掩飾的涼薄。 他胸有成竹地道:“不,他們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坎伯蘭公爵皺了皺眉,下意識地問:“你想要做什么,格奧爾格?” 格奧爾格撐著手杖,循聲望向自己的父親,“這一點,您無需關(guān)心,父親。我會處理好這一切的,做為不列顛的君主?!薄粮邿o上的。 坎伯蘭公爵還想再問,但格奧爾格已不愿多說。 他只淡淡地告訴自己的父親,以一種命令的口吻說:“父親,我希望,這是您最后一次稱呼我的名字。即使不在人前?!?/br> ——你應(yīng)該叫我,“陛下”。 格奧爾格天性里的真實面目悄然撕開一角,僅僅是這樣,就已經(jīng)足夠令坎伯蘭公爵渾渾噩噩地落荒而逃了。 他不禁想,自己付出的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為了這樣一個兒子? 然而這念頭不過是在坎伯蘭公爵的腦海中閃了閃,便被他飛快地忽略了。 他只有這么一個兒子。 所以,這一定不是他的錯! 這對父子不歡而散的消息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因為隨后坎伯蘭公爵就趕去了溫莎城堡、要求見正在養(yǎng)病的前任國王威廉四世,現(xiàn)在的克拉倫斯公爵弗里德里希.威廉。 “你這個陰險至極的卑鄙小人!弗里德里希!滾出來!” 伴隨著一聲巨響,氣急敗壞的坎伯蘭公爵一腳踹開了溫莎城堡的寢宮,只看見他那可恨的兄長在御醫(yī)的伺候下喝了藥,正裝模作樣靠在床上,怎么也不肯咽下那最后一口氣。 克拉倫斯公爵并沒有在意坎伯蘭公爵的怒氣,只淡淡地一揮手,示意眾人暫時退下。 “恩斯特,我假設(shè)你今日出席過議會,并認真考慮過了第二項攝政議案?!笨死瓊愃构羰制届o,“那么你應(yīng)該也征詢過國王的意見,并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了吧?!?/br> 坎伯蘭公爵簡直要瘋了。 克拉倫斯公爵的坦白無疑證實了他的猜想,什么提前遜位、什么攝政議案,全都是面前這個他所謂的兄長所精心布置的陰謀和陷阱——針對他的!——甚至就連格奧爾格對于此事的反常反應(yīng),都很有可能是出于克拉倫斯公爵的授意! 他不管不顧地沖到克拉倫斯公爵的床邊,一把拉住老人的睡衣衣領(lǐng),大力搖晃道:“你竟敢背后捅我一刀!你怎么敢!你這個狡猾、出爾反爾的虛偽男人!” 克拉倫斯公爵卻看著坎伯蘭公爵暴怒的臉容,淡淡地說:“盡管大喊大叫吧,恩斯特,就算殺死我也沒關(guān)系,總歸我已經(jīng)做了自己該做的事,那就是把王位安安穩(wěn)穩(wěn)地傳給了你的兒子、我的侄子,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