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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任何國家數(shù)據(jù),上至內(nèi)閣的基本國策,下至某個殖民地的人民好感度。 剛剛接觸這些數(shù)據(jù)時,喬治娜還有很大程度的興趣和新鮮感,但當她超人的頭腦快速處理了其中僅僅一小部分的信息之后,她就不可抑制地感到了枯燥——畢竟,她只是一個人,不是真正的計算機,也不是神。 再英明的君主,再真實的數(shù)據(jù),當一個人獨自面對一個龐大的國家,還是會捉襟見肘。 事實上,就算所有的真實信息能夠被反饋到君主手中,這些現(xiàn)實中的官員們,也沒有游戲里的NPC那么聽話,即使所謂的忠誠度似乎很直觀,可這忠誠并不代表著喪失理智的服從。 歸根究底,這世界上并沒有真正的忠誠,“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向君主效忠者付出了他的能力和狹義上的忠心,得到了尊嚴、虛名與利益,如此而已。 內(nèi)閣眾臣派系復雜。 輝格黨和保守黨雙足鼎立,自由黨亦不在少數(shù),而這其中,又有屬于圣殿騎士陣營的激進派,資產(chǎn)階級、中產(chǎn)者、土地貴族、金融貴族以及少數(shù)憂國憂民的平民派分庭抗禮,沒有絕對的敵人,也沒有絕對的盟友,表面上的政治觀點并不代表真實看法,每個人所維護的利益才能決定了他們的站隊。 這,就是冰冷的政治。 有危機,也有機遇。 而問題在于,她要如何在危機中尋求機遇。 第59章 成為女王之后的日常生活, 并沒有傳奇故事或者人們想象當中的波瀾壯闊——尤其是在這位新手女王剛剛上路的情況下。 結(jié)束樞密院會議的當天下午,上任才第二天的女王私人秘書,就發(fā)現(xiàn)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女王本人, 對于本國法律的熟悉程度令人擔憂,除了等商業(yè)性文件之外,幾乎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了。 這就完全出乎邁克洛夫特的預計。 大抵來說, 撇開福爾摩斯大家長的身份,邁克洛夫特對于女王陛下的聰明才智還是肯定態(tài)度的,他原本認為自己為女王工作所面臨的第一個問題,或許會是皇室遺傳的固執(zhí)和壞脾氣,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 擺在他面前亟需解決的難題居然會是這個—— 她連伊麗莎白女王的和法國的都能倒背如流, 卻對于國內(nèi)仍在施行的兩眼一抹黑! 所以,剛剛登基的大英女王,這個國家的最高統(tǒng)治者, 換句話說其實是個某種意義上的法盲…… 然而偏偏本國是個典型沒有憲法典的國家,種類繁多的立法文件、憲法慣例和憲法判例等,構(gòu)成了具有憲法性效力的法治方式,憲法更多得表現(xiàn)為約定俗成的習慣, 這就意味著對于喬治娜而言, 法律是個全然陌生并且數(shù)量龐大的領(lǐng)域。 邁克洛夫特覺得有些腦仁疼,因為他走馬上任后的第一份工作, 不得不從內(nèi)閣資政變成了女王的法學導師, 他不僅派人從內(nèi)閣運來那些自己七歲開始就熟讀的文件, 一點一滴地向女王講解,授課期間還需要注意到照顧女王本人的情緒,畢竟對于年輕人尤其是年輕女性來說,這些條例的的確確枯燥乏味得很。 現(xiàn)在才開始正統(tǒng)的皇室繼承人教育,來得及? 她不僅需要了解現(xiàn)今沿用的所有法律文件的大致內(nèi)容,還需要為時事政治和國際局勢進行學習。 ——當然,她也可以不這么做,如果她心甘情愿坐在王座上當個象征性吉祥物的話。 顯然就連她的私人秘書先生也不愿讓這種情況發(fā)生,因為他已經(jīng)自然而然地挑起了安排女王課程的擔子。 接連幾代英王,好不容易出了這么一代明君的可造之材,怎么能夠暴殄天物! 為此,手頭事務已經(jīng)十分繁忙的邁克洛夫特,找了一位具有七年出庭律師經(jīng)歷、正在城中候缺的特平勛爵,由后者為女王陛下講法,解釋輪到他親自指導時,就不需要為了解釋那些法例條文浪費時間。 但很快,事情超出了邁克洛夫特的設想。 特平勛爵來到白金漢宮的第一日,態(tài)度尚且有些敷衍,但在喬治娜閉著眼睛把他精心挑選的給背了下來之后,原本對女性在法學上的天分不屑一顧的未來法官頓時驚為天人,不過是短短兩周就回報說,自己再也沒有什么可以幫助到女王陛下的了。 這顯然超出了邁克洛夫特的認知。 盡管關(guān)于過目不忘這種本領(lǐng),他也曾經(jīng)耳聞過一些奇人異事,然而那大多數(shù)是短期記憶,信息儲存的容量很有限。 想想那四箱滿滿當當?shù)姆ò肝募伞?/br> 即便是自認記憶能力和邏輯能力“稍稍”高出正常人水準的邁克洛夫特,粗略讀完的時間也得用“數(shù)月”來計算,更別提絲毫沒有法學基礎(chǔ)的女王陛下了。 雖然沒有明說,但邁克洛夫特還是有那么一點兒認為,他的校友特平勛爵可能犯了那對于男人來說微不足道的小毛病,甘愿替讀書讀到不耐煩的女王陛下扯謊——呵,真是夠色膽包天的。 有苦說不出的特平勛爵當即被女王的私人秘書無情降職,只得老老實實在等待司法任命委員會的委派到來前,做一個白金漢宮內(nèi)可有可無的書記官,盡管之后邁克羅夫特被白金漢宮的下屬證明,特平勛爵其實所言非虛。 無論如何,陪女王讀書的光榮任務,還是回到了邁克洛夫特本人身上。 他假定自己提早一個小時左右結(jié)束工作,那么他就可以從往常四點三刻開始的俱樂部時間里,抽出可以接受的一部分,換個地方也就是坐在白金漢宮的女王書房里,一邊享用下午茶一邊督促陛下的“學業(yè)”,時間大概是四點差一刻。 然而面對這種高中教務主任式的強壓教學,接到日程通知的喬治娜表面上似乎不置可否,然而計劃開始的第一天—— 她直接溜了。 這可真是……看在上帝的份上! 但邁克洛夫特對于喬治娜暫時毫無辦法,一方面身份上的天然等階意味著他無法采取強制措施,另一方面即使他使用強制措施,在這樣一位絕不循規(guī)蹈矩的女王身上,也是可以想象的收效甚微。 況且還有他那個最近閑得發(fā)慌的專職扯后腿的弟弟,為陛下出謀劃策、同陛下里應外合! 這一天邁克洛夫特好不容易犧牲了自己的私人時間,在宮里逮到了整裝待發(fā)的喬治娜,在她正打算去海德公園騎馬之前。 感覺自己持續(xù)早衰中的政府官員彬彬有禮攔下她說:“女王陛下,我不得不冒昧地告訴您,按照我為您制定的課程計劃,您在本周恐怕還有十二小時一刻鐘的學習時間尚待完成。” 一身藏青色的騎馬服穿在喬治娜身上非常精神,然而此刻她卻無可奈何地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