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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他呼吸不暢。 他‘呼’的一聲沖了出去,一把抓住正要去看望鎮(zhèn)寧侯的龐信,急不及待地問:“齊王離京是怎么回事?!” 龐信訝然,但一看到他手上的信函便恍然大悟,知道必是他的兄弟在信中告知了他此事,故而也不作隱瞞,一五一十地將當(dāng)日發(fā)生的太極宮中的種種,以及韓王、齊王二王離夜逃離京城,返回各自封地,如今二王于長洛城豎起反對新帝的旗幟等事告訴了他。 程紹禟聽罷雙目欲裂。 他不在家中,宮中又發(fā)生了大事,事情發(fā)生得如此突然,更是事關(guān)齊王,紹安與素問根本就是求救無門。 他在前線為著日后的榮華富貴而奮戰(zhàn),而他一心想要帶給她榮光的妻子,卻遭逢了此生最大的劫難,如今更是被挾持離京,生死未卜。 而此時的凌玉,正緊張地揪著帕子,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教旁人看出異樣。 “你果真沒有見過韓王?”齊王皺眉,語帶懷疑地問。 “殿下以為,若我當(dāng)日果真遇到韓王,還能有全身而退的機會么?”凌玉嘲諷地回答。 齊王臉上有幾分尷尬,為著自己有這么一位色\\欲熏心的異母兄長而羞惱不已。 “可如今有人指認(rèn),你當(dāng)日確是被韓王攔住了去路,如今你卻矢口否認(rèn)……你可有證人?”雖然不喜那個于自己半點用處也沒有的兄長,但他無緣無故失了蹤,又是在自己的府上,齊王也不得不過問。 “自然是有,她的證人便是我!當(dāng)日她剛離開不久,我又使人把她請了回來?!饼R王妃清冷的聲音驟然響起,也讓凌玉不禁詫異地回頭。 第91章 只是很快地, 她便又沉默了。 那晚齊王妃根本就沒有再讓人請自己回去, 如今她這般說, 分明是在幫自己。 雖然她不明白齊王妃為何如此維護自己, 甚至到不惜撒謊的地步, 但她也不會不知好歹地去否認(rèn)她的話。 “你是她的證人?”齊王皺起了眉頭, 目光落到緩步而入的齊王妃身上,眼神帶著懷疑,并不是很相信她這番話。 “不錯,是我,殿下若是不信, 大可把我身邊之人喚來一問便知。”齊王妃仿佛沒有注意到他懷疑的眼神,淡淡地回答。 齊王微瞇著雙眸, 深深地凝望著她,久久沒有說話。 齊王妃神情坦然地迎上他的視線,半點也沒有退讓之意。 凌玉不著痕跡地在兩人臉上來回打量,秀眉不知不覺地蹙了起來。 在齊王府這般日子她才更深地感覺到,這對夫婦的關(guān)系著實稱不上好, 但是好像也沒有差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至少目前她看來,齊王對王妃還是頗為忍讓的,到正院去的次數(shù)也不算少。 這樣的相處關(guān)系, 她怎么也無法相信上輩子的齊王妃最終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更無法相信如今對王妃處處忍讓的齊王, 當(dāng)真會如上輩子那般絕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 齊王才冷笑道:“既然王妃這般堅持,本王也無話可說?!?/br> 言畢,他一拂衣袖,邁著大步便離開了,步伐之急,仿佛一刻也不愿再逗留。 凌玉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這才轉(zhuǎn)過頭來,眼神復(fù)雜地望向齊王妃:“那一晚娘娘根本就沒有使人來請我回去,為何要這般對齊王殿下說?” “那韓王的失蹤與玉娘有關(guān)么?若是沒有,我是否撒謊又有何區(qū)別?”齊王妃不答反問。 凌玉一時語塞。 齊王妃緩緩坐了下去,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凌玉沉默地望著她,良久,終于聽到她發(fā)出一陣若有似無的嘆息。 “其實我這也是有私心的,只怕你心里多少也能猜得到幾分,畢竟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恩惠?!彼恼Z氣略帶著幾分自嘲。 “朝廷在西南郡大捷,定遠(yuǎn)將軍程紹禟一戰(zhàn)成名;而鎮(zhèn)國將軍在東南一帶接連重創(chuàng)幾處匪窩,東南平定指日可待。如今,新帝召集人馬,御駕親征長洛,就駐守在離城不遠(yuǎn)之處?!?/br> “雖說齊王早有防備,長洛又是易守難攻,可只要新帝能沉得住氣,堅持圍困長洛城,城破不過是時間問題?!闭f到此處,齊王妃又是一聲長嘆。 凌玉心口一跳,臉上頓現(xiàn)驚喜之色。 西南郡大捷?程紹禟還活著?! 她根本沒有在意齊王妃那句‘定遠(yuǎn)將軍程紹禟一戰(zhàn)成名’,滿心滿眼都被程紹禟還活著這個天大的喜訊占據(jù)住了。 這世間上,再沒有什么能比活著更重要了,尤其是在亂世當(dāng)中,能生存下去,便是一件值得慶幸之事! 齊王妃似是沒有看到她滿臉的驚喜,不疾不徐地又道:“保住你,不過是為了給我自己添一道護身符而已?!?/br> 她從來便不是什么心善之人,沒有目的的閑事是絕對不會去管的,此番接連對凌玉施予援手,為的便是將來可以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新帝素來便不是好惹的性子,睚眥必報,卻又有一股不達(dá)目的誓不肯罷休的狠勁,更是占著正統(tǒng),若是兩軍交戰(zhàn),她并不認(rèn)為齊王有必勝的把握。 凌玉臉上的笑意漸漸斂下去,怔怔地望向她,發(fā)覺她并不是說笑。 “好了,莫說你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敵得過那韓王,便是韓王當(dāng)真折在你的手上,也只能算是為這滿府無辜女子除了一害,又有什么了不得的?!饼R王妃不在意地道,眸中卻閃過一絲殺意。 那樣德行敗壞、毫無人倫的敗類,連她這個他名義上的弟妹,朝廷的齊王妃都敢言語相戲,她早就想找個機會收拾他了,若是此番他還有命回來,她也必然教他早入黃泉。 如今新帝御駕親征,兵圍長洛城,縱然一早便作好了準(zhǔn)備,種種布置亦已經(jīng)安置妥當(dāng),可事到臨頭,齊王亦并不輕松,故而對韓王的無故失蹤亦抽不出太多時間過問。 只是到底是親兄長,他也不好置之不理,遂安排了人手四處找尋。 “本王已經(jīng)依先生所言,著人在民間四處撒播趙赟的種種殘暴事跡,如今各地匪禍不斷,更有官匪勾結(jié)危害百姓,民間對趙赟早已是諸多怨言?!饼R王迫不及待地道。 晏離捊須沉默,眼神有片刻的迷茫。自那晚夜觀星象后,這些日他整個人便有些恍惚。 “先生?”齊王見他毫無反應(yīng),不解地又喚。 晏離總算是回過神來,略帶歉意地朝他笑了笑:“再加上早前新帝不顧先帝剛?cè)?,便迫不及待地處死了麗妃娘娘,迫害庶母這一條罪名早已人盡皆知。民間對他愈是多怨言,對殿下便愈發(fā)同情,久而久之,支持者眾。” “新帝其人,雖有才能,但眼高于頂,更因自小便以嫡長子身分冊立為太子,先帝待他更是諸多寵愛,久而久之,便養(yǎng)成了過于自負(fù)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