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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有種恰到好處的豐盈,陽光籠罩在她的身上,渾身上下透露著一種恬淡的氣息。 “別傻站著,”太太終于澆完了花,轉過身來看了阮蕪一眼,“過來坐吧?!?/br> 阮蕪從善如流的在太太對面坐下,細細的看了她一眼。 她并不屬于一眼就讓人驚艷的長相,但卻長得很舒服,五官看似都沒什么特點,合在一處卻極為融洽。 就像是她的人,一舉一動都極為契合沈家當家太太的身份。 但有時候,太過完美就等于虛假。 阮蕪微微垂眸。 根據(jù)任務背景里的信息,沈明遠這位太太姓張名婉,是沈家嫡系里最有實力的將領張峰的長女。 她和沈明遠從小一起長大,成年后便順理成章的嫁給了沈明遠,這樣看來也算是一段青梅竹馬的佳話了。只是很遺憾,張婉嫁給沈明遠的第一年意外小產,誕下了一個七個月大的男嬰,只是那男嬰生下來便渾身青紫,儼然是個死胎。 據(jù)說當時張婉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三日,再出來時親手葬了那個死嬰,之后便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甚至還主動給沈明遠抬了一房姨太太。 也不知是不是當初小產傷了身子,這些年她都沒有再有過身孕,但她卻像是完全不在意,幫著沈明遠張羅著娶姨太太,看著姨太太們懷孕之后也精心照料直到她們生產,對這些姨太太們所出的孩子也都很好。 完全一副為沈明遠全心全意付出的模樣。 只是…… 阮蕪不信。 她慢慢的抬起頭,看著張婉淺笑,“太太今日看著氣色好了很多?!?/br> 張婉溫婉的笑笑,端起茶抿了一口,“陽光好罷了,照得人也有氣色。” “我就不與太太繞彎子了,”阮蕪的指腹在杯沿上輕輕滑過,“我想見見小五。” 張婉頓了頓,茶杯不輕不重的磕在桌子上,“昨日不是見過了嗎?” 沈明遠出殯時,小五就抱著遺照踉踉蹌蹌的走在最前方。 阮蕪只是遠遠的望了幾眼,根本沒有上前搭話的機會,這一點兩人心知肚明。 但張婉點到為止的見,顯然和阮蕪所說的見不一樣。 “太太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比钍徍男σ?,看向陽臺上的花草,“太太這里可真熱鬧,這人氣旺了,這些個花啊草啊的也長得好,不像我那里,到處都冷冰冰的,住得久了,難免生出些什么病來?!?/br> 阮蕪說著,聲音帶著些寒氣,迎上刺目的陽光微微瞇起了眼,“今兒這陽光確實不錯,就是晃眼了些,太太覺得呢?” 張婉的手微微收緊,她深深的看了阮蕪一眼,良久后似是輕嘆了一聲,“你變了……” “有句老話怎么說得來著,那些文縐縐的話我學不來,反正意思就是這男人就是女人的天,”阮蕪迎上張婉的目光,笑得漫不經心,“這天都塌了,再不變可就要被壓死了……” 張婉的臉色終于變了。 “我就不打擾太太賞花了,小五那里還請?zhí)?、安排一下,發(fā)發(fā)善心給我那院子里也增點人氣兒~阮蕪站起來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在走到門口時突然頓住,背對著張婉說道,“對了太太,作為回禮,我院子里的丫丫就送到您這里來當值吧,她可是貼心著呢!” 阮蕪開門走了出去,還未走遠就聽到隱隱傳來茶杯碎裂的聲音。她腳步未停,低低的嗤笑了一聲。 阮蕪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一路上心情甚好的溜達回了自己的獨院。 “九姨太您回來了?”丫丫迎了上來,扶著阮蕪往進走,“小廚房備著您最愛吃的點心,您要用一點嗎?” “不用了,”阮蕪擺擺手,似笑非笑的看著丫丫,“我可還想多活幾年呢,你那些個加了料的點心,還是自己吃吧?!?/br> 丫丫臉色變得煞白煞白,直愣愣的看了阮蕪,好半晌后才顫顫巍巍的干笑道,“九姨太……您說的話我怎么……聽……聽不懂啊……這點心……可是您平日里最……最愛吃的……” 見阮蕪仍舊在笑,她的身子不自覺的顫抖著,“哦對了!您……您不是嗜甜嘛……我就……就專門讓廚子給您多加了一份糖……您要是不喜歡,我就立馬告訴廚子以后都不加了!” 阮蕪靜靜的等她說完,才輕笑道,“不必了,今后你都不必費心伺候我了,我剛剛已經和太太說過了,你收拾收拾,去太太處伺候吧?!?/br> “九姨太!”丫丫終于慌了,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哭著抱住了阮蕪的腿,“九姨太我錯了!我求求您饒我一命吧!我求求您了!我再也不敢了!” 阮蕪一腳將丫丫踹開,俯視著她嗤笑道,“怎么是饒你一命呢?讓你去太太處伺候,我這可是抬舉你呢!” 阮蕪說完,再也不看丫丫一眼,越過她進了屋。 她走進大廳,準備上樓時路過餐桌,看到了餐桌上擺著的幾碟點心。 精致小巧的點心擺在鎏金的盤子里煞是好看,讓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阮蕪停下腳步,捏起一塊點心。 在這亂世當間諜,真是不用培訓就隨意上崗啊。 原委托人那么蠢居然也能安穩(wěn)的當十幾年間諜,也真是不容易。 她接受原委托人的記憶時就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跪了幾天靈堂終于想明白了。 有一種藥粉,只需要每次在吃食里加上那么一點,日積月累下來,就能讓人的性格越來越暴躁,時間久了,這人也就瘋了傻了。 真是一種殺人不見血的絕妙方法。 說起來原委托人后期黑化那么偏執(zhí),這種藥粉可謂是功不可沒。 其實阮蕪本來沒想這么快就和張婉撕破臉的。 但她有一句話沒說錯。 沈明遠死了。 沈明遠活著,張婉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在小五掌權之前悄無聲息的除掉她。 但沈明遠一死,她這個小五的生母就必須立刻死。 好在張婉有一個優(yōu)點,那就是足夠虛偽。 阮蕪這些天多少了解一點她的行事風格,她這種過于要求完美的性格,其實有些病態(tài)。但正好給了阮蕪一個機會,她只要想保住自己的名聲,就必須向阮蕪妥協(xié)。 畢竟阮蕪已經明確的向她表明了,隨時可以魚死網破的決心。 奪子殺母這種事,一般心狠的正房太太做也就做了,但對于張婉這種又當又立的,她即使做,也只想做得一點風聲都沒有。 既然被阮蕪發(fā)現(xiàn)了,她就只能捏著鼻子往后退。 不管張婉還準備用什么手段,但這次被阮蕪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要她還沒計劃好下一次行動,就必須暫時滿足阮蕪的要求。 也許張婉已經把阮蕪當成了必死之人,上午阮蕪把丫丫送過去,下午小五就被副官帶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