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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猜到凌瀨白手上的傷怎么來的了。 “我會好好珍惜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柔軟,英挺的輪廓在黃光中有一種水月鏡花般的不真切。 他本就生的好,不然也不會光憑著一張臉就能把凌瀨白迷得七葷八素找不著邊兒,此時背著光,一個淡淡的淺笑,凌瀨白就感覺自己差點連呼吸都忘了。 少女安靜凝視自己的樣子讓綠間產(chǎn)生了一種好像她的世界只剩下他一人的奇異感,心里無端有些癢癢的,對上她的眼睛也愈漸深邃。 也許是心之所向,也許是氣氛使然,他輕側(cè)頭,一點點靠近了她。 就在氣息交疊之時。 “嗶嗶——!”兩根細長的食指組成一個叉叉擋在了紅唇之前,某人還自帶音效報了警告。 “……”綠間怔松。 少女的眼睛彎出笑弧,端的是天真美好,粲然生輝。 ——“一個星期之內(nèi)禁止碰我。” 并且干脆果決。 綠間機械地眨了眨眼,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但很快…… “為什么?!” 以為空虛期熬出頭了的綠間·寂寞·太郎震驚了。 “為——什么?”凌瀨白笑得溫柔,但一頭長發(fā)仿佛鬼魅般隨風而起,生生給她的話帶上了一抹重壓。 素手輕抬,一路滑到少年的領(lǐng)口,然后一把揪住了那片可憐的布料,扯的綠間忽然不穩(wěn),幸而及時伸手撐住她身后的墻面。 “還好意思問?”她的聲音又輕又軟,但綠間知道她話里的意思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我舌頭都破了,托誰的福?。俊?/br> 那一刻,綠間好像看到了久違的只有在課堂上才能看到的“凌瀨白專屬背景”。 ——甜蜜嬌俏的樣子看久了,都忘了這位是能用氣場鞭笞整個班刻苦向上的人。 ————————————————————— “穿著個睡衣在這條街上溜達個來回,你也不怕明天上報紙被人家寫標題‘高中男子夜半夢游’?!?/br> 因為凌瀨白的堅決拒絕,再加上剛剛才被秀了一波久違的壓力,綠間沒能像以往一樣用固執(zhí)換來凌瀨白的妥協(xié)——送她回家。 說來他也有些委屈巴巴,雖然在戀愛中他十分疼愛凌瀨白,但換個角度看其實他也是被寵著的那一方——畢竟不是每個女生都能三言兩語就把傲嬌倔強冷性子的奇跡的世代第一神棍哄順的。 所以當綠間習慣了凌瀨白雖然看似把握了相處的主動權(quán),但實際上一直表現(xiàn)得體貼溫順,就算偶爾搞事也是先主動親昵把他喂飽了的時候,突然間他女友硬起心腸來,他就適應(yīng)不能了。 ——他堅定地認為凌瀨白不能剝奪自己男友親近她的權(quán)利! ——然而女友臉一變,再大的堅定也是冠冕堂皇。 除非你不想要女朋友。 對于這一點綠間首先是明確的。 然后又拿起手機,撥電話: “白,你走到哪里了?” “大哥五分鐘里這是你的第四個電話了。” …… “行行行我到家了……我進家門了……我鎖門了……好好好我知道了,晚安?!?/br> 掛了第十一個電話后,凌瀨白沒開大燈,而是接著玄關(guān)的微光走到了一樓的洗手間。 日光燈亮起讓整個小空間明晰起來,凌瀨白在鏡子前站了一會兒,表情從一派平靜慢慢變成了眉頭微皺。 她小聲倒抽一口涼氣,慢騰騰地脫下風衣外套和制服外套,再一顆顆解開白襯衫的扣子。 解到了腹部,她將松垮的襯衫褪到肩上。鏡子中,隨著白色布料的離去,瑩白肌膚上的青色指痕進入眼球。 印在兩邊輪廓纖細的肩膀上,五指的印記都能根根數(shù)清,足以見當時那兩片柔嫩皮膚承受的力道之大。 鏡中的少女小心地動了動肩膀,下一刻的表情就是呲牙咧嘴。 ——能不疼嗎?那人的手能投出跨越整個籃球場的球,拋開準確度不談,這個距離需要的力度已經(jīng)不是一般人能用手做到的了。 深夜的寂靜空間里,傳出來了少女細碎的嘟囔: “真是的……那小王八蛋,疼死了……” 明明說著抱怨的話,疼痛也清晰地傳達到了腦中,但少女呲著的嘴角卻是上揚的弧度—— “要不是看在你那么可愛的份上……” 她的眼前,浮現(xiàn)出的是少年因為不能觸碰她而氣鼓鼓,卻又死命要擺出一張嚴肅臉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翠翠的和尚日子還要多過幾天。嗯。【正經(jīng)臉】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嗨~” “……” 窗外陽光正好,連帶著冰涼的空氣都在連綿不斷的光芒中帶上了點點暖意。 如此的好天氣,凌瀨白不用回頭都知道自己背靠的落地窗后是怎樣一番明媚。 她的心情當然也同窗外的陽光一般好。 ——紅發(fā)的少女抱著軟乎乎的抱枕坐在毛絨地毯上,倚靠著客廳的落地窗,陽光溫柔又繾綣地灑到她的背上,那膝上則是放了一本游記,正翻開的一頁上還有個穿著愛爾蘭服飾的老人。她的手邊還放了一個小托盤,里面有一壺茶和一個正在冒熱氣的茶杯。 看到少年走進客廳,她也完全沒有動一動的意思,只是抬起頭自然地彎了彎唇角,給了他一個音算作打招呼,然后繼續(xù)安安穩(wěn)穩(wěn)地縮著。 悠哉的模樣像極了正在曬太陽的貓。 明明已經(jīng)對這個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是綠間一時還是看得有些恍然。 凌瀨白微笑著,看那沉默的少年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后一點一點——蹭了過來。目光倒是沒有回避,直直地投在她身上,仿佛要把她看出一個洞來。 然而少女就是安然不動,連嘴角的弧度都沒有變化,一直到綠間已經(jīng)蹭到了她面前,也只是把視角抬高繼續(xù)微笑。 兩人相視了一會兒,終是綠間干干地先開了口—— “……一個星期了。” 少女還是但笑不語。 綠間的心情在這陽光明媚的天兒里平添了幾分郁悶。 不自覺就帶到了面上。 眉間微蹙,不是氣悶,而是一分心塞三分委屈,剩下六分全是糾結(jié)的那種。 看的凌瀨白禁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聽到她嬌嬌的輕笑,綠間下意識地看過去,滿滿撞上盛著nongnong暖意的眸子。 他的心瞬間輕了不少,自是明白那一筆已經(jīng)被心照不宣地揭了過去,他當前面臨的一大困局可算是破了。 “一個星期之內(nèi)禁止碰我”,對方輕飄飄的一句話讓他迎來了人生15年來最難熬的七天,比之前那些因為忙碌而沒時間親近的時候都要煎熬。 畢竟這可是“受罰”啊。 誰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