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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阮諾扯了扯月荷的衣袖,比劃道:“算了,一時片刻它反應不過來也是正常的?!闭f著,她笑著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滾滾,搖搖頭,抬步走進了萱草園“阮諾”的閨房。 不似一般大家閨秀的繡房那樣陳設精巧,也沒有太多珍貴的古玩器具,只有滿滿一面墻的書架,上面擺放著各種古籍,臨窗的桌案上擺著一個棋盤,黑白子棋缽卻放在同一邊。阮諾瞇了瞇眼,仿佛看到曾經(jīng)那個安靜柔順的女孩兒獨自一人坐在窗前,左手與右手博弈,眉目間一片嫻靜。她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抬步走到窗前的案幾前,卻發(fā)現(xiàn)棋盤上擺著一局殘棋。 阮諾雖不通棋藝,可是以往跟著阮家老爺子到處走動的時候也圍觀過老爺子和別人對弈,故而她不會解棋卻能看出布棋的高明與否。 輕輕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阮諾支著下巴看著盤上殘局,好看的桃花眼慢慢地瞇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校園網(wǎng)崩潰無線來湊_(:зゝ∠)_ ☆、試探 應付完難纏的阮岑以后,沈縉信步來到了萱草園,才進門便覺得這院子有些安靜的過分。 難道人沒來這兒? 沈縉微微蹙眉,待聽到珠簾輕響的聲音,抬頭便看見月荷從屋內(nèi)挑簾出來。 沒料到沈縉會跑來萱草園的月荷看到他先是一愣,回過神來以后立即走上前屈膝行禮:“見過將軍?!毙睦飫t盤算著要不要揚聲提醒一下阮諾。 就在月荷要開口通報的時候,沈縉抬手止住了她,而后在月荷詫異的目光注視下,一步一步慢慢地踱進了屋子。 書香撲鼻不似閨房,這是沈縉對這間屋子的第一印象,他目光游弋,轉(zhuǎn)眼便落在窗前的身影上。一身淡紫色衣裙,秀發(fā)輕綰,那一支翡翠滴水發(fā)釵映著陽光熠熠生輝,愈發(fā)襯得佳人如玉。阮諾無疑是絕美,這一點沈縉在洞房花燭夜挑開喜帕時便已經(jīng)知曉,只是這會兒卻仍然教他看呆了。 “喵嗚~” 一聲貓叫響起,沈縉驀然回神,目光收回落到腳邊雪白的一團上,嘴角隱隱一抽。 這只貓兒是吃什么長大的,怎么肥成了這般模樣? 沈縉的目光并不和善,可滾滾一點兒也不怕,反而十分親昵地蹭了蹭了他的腳,又長長地“喵”了一聲。 “……” 阮諾雖然對著棋盤發(fā)呆,可是這邊的動靜她還是察覺到了。抬頭看過來,發(fā)現(xiàn)沈縉長身玉立在那兒時她有點兒意外,可眼角的余光瞥到地上那明明是只貓卻十分狗腿的滾滾,也忍不住眉頭一跳。 這只肥貓以前也沒見過沈縉,怎么就那么親近他,反而對她敬而遠之呢?難道它還能分出誰的大腿更粗不成? 阮諾對滾滾的好感越來越低了,連著對沈縉也懶得搭理,只是迎著他沉冷幽深的目光,她卻覺得頭皮發(fā)緊,只得站起身來朝著他行了個萬福禮。 小姑娘神態(tài)的變化一絲不差地都落入了沈縉的眼中,他嘴角一勾,彎腰提溜起地上的滾滾,朝著阮諾挑眉問道:“這是你養(yǎng)的貓兒?” 猜不透沈縉的意思,阮諾只能老老實實地點頭。 “打算帶回將軍府去?” “……”才承認了那是自己養(yǎng)的貓兒,阮諾也不好否認,只能繼續(xù)點頭。但是說實話,她真心不想把這只小白眼貓兒帶回去放在身邊,不然哪天被撓了她都不知道。 沈縉看了一眼阮諾,又看了一眼耷拉著腦袋的滾滾,嘴角輕扯,才微微松開手,滾滾就掙脫了鉗制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屋子。 “有趣?!?/br> 沈縉意味不明地說了這么一句,抬步走到阮諾跟前,目光悠悠地落在棋盤上,只一眼他就伸手從棋缽里拈了一枚白子擱到棋盤上,原本的棋局就情勢大轉(zhuǎn),黑子頓時就成了無氣狀態(tài)。 “先前聽你父親提起你最擅棋藝,不如對弈一盤如何?” 清冷中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阮諾才緩緩地收回驚訝的目光,她眨眨眼睛,打心眼里想要拒絕,可是手舉到半途看到沈縉眼中的玩味就又收了回來。 阮諾轉(zhuǎn)身坐下,伸手把裝著白子的棋缽推到桌子的另一邊,朝著沈縉做了個“請”的動作。雖說擅長棋藝的是那個阮諾而非她,但是常言道輸人不輸陣,無論如何她也不能教這沈縉看輕了去。 將白子放到阮諾跟前,自己取了黑子棋缽,沈縉掀袍落坐,淡淡地道:“你執(zhí)子先走,每局我讓你三子,三局兩勝如何?” 本以為阮諾肯定會點頭同意的沈縉意外地看到對面的小姑娘搖了搖頭,然后他茫然地看著阮諾朝著他比劃了一會兒,才略顯尷尬地開口道:“你的意思是?” 沈縉看不明白她的手勢,這自然是在阮諾意料之中的,可是她還是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朝著沈縉歉然一笑,隨即就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書案前取了筆墨紙過來。 “既是對弈,當要公平,何來讓子一說。” 娟秀的簪花小楷筆法古樸肅然、體態(tài)自然倒是頗具幾分東晉衛(wèi)夫人的遺風,沈縉看完之后眉峰一跳,心里對自己的這個小妻子的認識不由又被刷新了。 “好,不讓便不讓罷?!鄙蚩N拾起棋盤上的黑子放到自己跟前的棋缽里,淡淡地道,“既如此,你還是執(zhí)白子先走。” 對于這個提議阮諾自然是不會再繼續(xù)推辭的,畢竟她只是個半吊子,之前說那一句已是賭氣,這會兒到底不再自我勉強了。 幾個回合下來,阮諾看著棋盤上迅速落于下風的白子撇了撇嘴,對面這人還真是說不留情就不留情! 最后一個活眼被堵上,阮諾擱下了夾在兩指間的白子,取過一旁的筆和紙,信手寫下四個大字:再來一局! 沈縉沒有說什么,只是伸手取下棋盤上的棋子,一局重開的時候才挑眉問阮諾:“這一次可要我讓你三子?” 話音落下,一張紙又送到了他的眼前,上書行云流水兩個大字:不要! 倒是有骨氣。 沈縉右手手指微曲,目光幽深地看著對面的阮諾,半晌才收回視線,淡淡地道:“那就繼續(xù)吧?!?/br> “……” 三盤棋結(jié)束后,沈縉站起身來,聲音清冷中帶著三分探究,看著阮諾道:“看來傳言并不可信,阮三小姐的棋藝也不過爾爾罷了?!彼肫甬敵跛H娘拿著阮諾的畫像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無,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被殺的片甲不留的阮諾聽到他這么一句嘲諷的話,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了一眼沈縉,桃花眼里流露出一絲憤懣,隨即別開臉,輕輕地哼了一聲。 恃強凌弱、蠻不講理。 先前阮諾還以為沈縉是為了緩和二人的關系才和她對弈,到了這會兒,她聽著他話里的譏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