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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我看他一直坐在我旁邊上自習,而且跟長得就像是個學生。他說他手機沒電了,借一下我的手機出去打個電話,我就沒想那么多?!?/br> “你們學生用的盡是些好手機,又經(jīng)常放在外面,露了眼,騙子自然就盯上你了。想我們用個諾基亞,擺著那兒都沒人要?!?/br> 女生干笑,然后將填好的報案單推到蔣天明面前,“填好了。我現(xiàn)在能查查監(jiān)控嗎?” “我們這個點已經(jīng)下班了,你明天再來吧。反正這手機找回來的希望是不大?!?/br> 聞言,女生愣了一下,“我沒想著說一定要找回來,但是我還記得那個人長什么樣子,我可以指認,以免其他同學再受騙!” 房間里一陣透著輕蔑的沉默,莫名尷尬。 過了好一會兒,蔣天明開口:“小魏啊,那讓她看看吧?!?/br> 那個不到三十歲的男人看了眼蔣天明,對女生說:“那你跟我過來吧?!?/br> 兩個人推開墻角的一扇門,走進了隔壁的一間房,接著蔣天明和另一個校警也跟了進去。 也許是看出蔣天明和孔真關(guān)系很親密,幾個人進到裝滿屏幕的監(jiān)控室之后,并沒有把門關(guān)上。 孔真看著那扇敞開的門,起身,輕手輕腳地走近,探頭小心往里面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幾個人都在查監(jiān)控,全背對著這邊,膽子又大了點,走得更近。 “你當時是在哪層樓?”小魏問。 “四樓。412教室。” “那個教室沒有監(jiān)控,調(diào)下走廊右邊的監(jiān)控。”蔣天明道。 很快,監(jiān)控視頻就被調(diào)了出來。 那個女生的聲調(diào)忽而拔高,“就是這個人!” 孔真踮著腳張望,發(fā)現(xiàn)電腦屏幕上的畫面定格在走廊上。女生指著還沒上完樓梯的一個黑色身影,只有大概的輪廓,看不清臉。 “就是他是嗎?” “對,就是他。我跟他照過面。我現(xiàn)在都還記得他的樣子!” 另一個校警說:“這個人我們知道。應該就是他了,這個人是個慣犯?!被蛟S是太過成熟又或許是司空見慣,看到慣犯再次犯案,聲音聽不出一些憤慨不忿。 “好了,你的情況我們也了解了。你就先回去吧。”不等女生答話,小魏已經(jīng)將監(jiān)控視頻退了出來。 也許是沒想到在監(jiān)控里找到那個騙子就是終結(jié)了,女生跟著其他三個人走出監(jiān)控室的時候還一臉茫然。 “如果以后你再看到這個人,千萬不要自己上去攔,立馬給我們打電話。也多長個心眼,不要輕易把貴重的東西借給別人。最近失竊案件很多,你也跟你的同學說一下注意保管自己的東西?!迸x開之前,小魏囑咐道。 女生似乎還沒回過神,好一會兒,才愣愣道:“謝謝?!?/br> 等女生離開之后,孔真將牛皮紙袋拎過去放到蔣天明的辦公桌前。 “蔣叔,這是我媽昨天剛做好的醪糟,知道你愛吃,讓我趕緊給你送點過來?!?/br> 一聽這話,蔣天明笑得合不攏嘴,拿過袋子看看,跟寶貝一樣抱在懷里,“嘖!這無論哪兒買的、多貴的醪糟都沒你媽做的好吃。記得回去替我謝謝你媽!” 又說了幾句話,孔真就出來了。 上到一樓,碰見了剛剛查監(jiān)控的那個女生和她的同學。 路過兩人旁邊的時候,孔真聽到女生在抱怨。 “……我的內(nèi)心簡直是崩潰的。你說都已經(jīng)知道是慣犯了,人還在樓梯上沒上來,就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為什么學校一點提醒警示都沒有?就算是說沒有抓到現(xiàn)行,那至少也提醒一下吧。我剛剛報案的時候,看到有好幾個人報案了。你說這學期才剛剛開學就已經(jīng)這么多了,不該重視一下嗎?再說了,他們作案就是教室里,教室里又都沒有監(jiān)控,那是不是等于說就讓他們偷啊騙的?” “好啦好啦,不氣??赡苁菍W校覺得我們都滿十八歲了,這些東西不用提醒。” 身后安靜了一會兒,在孔真即將走出走廊的時候,隱約傳來女生的聲音。 “……以后連在教室里一起上課的同學都要提防著了?!逼v又無奈。 * 天氣一天天地暖和起來。因為明媚的陽光,校園里也比冬天的時候熱鬧不少。 王侯拿著早餐跟在方肆后面,邊吃邊往四樓走。 “誒!”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來,王侯差點撞方肆身上。 確認自己的豆?jié){沒灑,順著方肆的視線往上看。 只見程繪秋神情嚴肅地站在樓梯的盡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哦,不。準確地說是看著方肆。 停了片刻,方肆繼續(xù)往上走。還有幾步階梯就到頭的時候,聽見程繪秋沉聲道:“我有事想跟你談談?!?/br> 方肆聞聲抬抬眼皮,眼波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走完臺階,經(jīng)過程繪秋身邊的時候,輕聲:“過來?!?/br> 程繪秋依言跟了過去。 王侯急忙小跑兩步,追到樓道出口邊,一手扒在門框邊,嘴里咬著吸管,一副“有大事”的表情看著方肆和程繪秋離開。 走到另一條樓道外的陽臺上,方肆順手將陽臺的門關(guān)上,順勢雙手抱臂往欄桿上一靠,“說吧,什么事?” 程繪秋咽咽口水,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我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br> 方肆輕揚下巴,示意她繼續(xù)。 “接下來我要說的事在你看來可能有些好笑,但我是認真的?!蓖nD片刻,深吸一口氣,“其實……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br> “唔。” 程繪秋一愣。 他知道? 繼續(xù)說:“這一年多的時間,我見過很多跳樓自殺的大學生,但是都不是我的陽面。我想過很多原因,但……都不是。關(guān)于當時的事,我唯一記得的就是后面好像有人在推我。但是如果我真的是被人推下樓,又為什么至今無法轉(zhuǎn)世?而且,前兩天,因為孔真……我突然想起來一些事,我感覺我之所以忘記了自己的死因,是因為跟這個有關(guān)的一些很重要的事我也忘了。” “所以?” “……我聽說你們鬼守手里有一個本子,記錄著每一個鬼的生前死后,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究竟是為什么會跳樓?” 方肆扭頭靜靜地看著她,半晌,語調(diào)平穩(wěn)。 “你被騙了?;蛘吒嬖V你這件事的人被騙了?!?/br> “嗯?” “你說的那個本子我從來沒有聽說過?!?/br> 失望和無助,巨大的失望和無助。 不甘心般追問:“那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是王家人所以不用那種東西呢?” “如果鬼守當中真的有,那你覺得王家人可能會不知道嗎?” ……不可能。 程繪秋低下頭看著臟兮兮的水泥地面,喃喃:“也是。” 陽臺上格外安靜,安靜到好像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