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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道坤那日的信并不是他所寫,而是出自于蕭廷秀之手,因為蕭廷瑞的行為實實在在觸怒到了他,居然敢拿蕭勉之死來做文章,誣陷自己的次子,這是他無法忍受的。 蕭廷秀寫了信給蕭耀,父子兩個演了一場好戲,倪孟安去下藥的時候被抓個正著,嚴刑逼供之下,將蕭廷瑞這些年的謀劃交代得一干二凈。 見到蕭耀,蕭廷瑞就曉得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看來人有時候不能太過聰明,聰明反被聰明誤,一旦被這種大局在握的感覺控制住,就會失去冷靜,最終還是會產(chǎn)生紕漏。他是太自信了,以為蕭廷秀會中計,以為蕭勉真是他的心魔,以為…… 他微微笑了笑:“皇兄,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臣為何要看您與耀兒自相殘殺呢?臣剛才還在勸您,不要與耀兒計較……不過耀兒已經(jīng)放出來,想必你們是和好如初了。” “阿瑞,”蕭廷秀看著他,“不管你做過什么,朕還是可以理解,因為你有病在身。之前耀兒寫信與朕說,你不止除了頭疾,還有別的病癥,只要你好好治,興許就能痊愈的?!?/br> 自己的親弟弟變成這樣,也許也只有癔癥才能解釋了,他原先是多好的一個人啊,活潑開朗,走到哪里都能帶來歡笑。 蕭廷秀朝賈道坤使了個眼色。 蕭耀也向蕭廷瑞走過來:“七叔,父皇體恤您,望您能接受父皇這份心意?!?/br> 什么心意! 蕭廷瑞暗地里冷笑,就是想把他抓起來,然后關在一個地方,永遠都不能離開,直到老死!蕭廷秀的手段,他還不了解嗎? 幸好,他還有后招。 蕭廷瑞笑起來:“皇兄,你以為我在寒月寺多年,就只有這點能耐嗎?” 蕭廷秀淡淡道:“假若你是指喬婉儀,她,早就招供了?!本驮谑捯嵝阉螅桶褑掏駜x叫了過去,迫使她露出真面目。 然而喬婉儀也不過是個棋子,根本不知主謀是誰,只是聽令罷了,后來才會引出那一行字。 喬蓮,果然是沒什么用。 不,誰也沒有用,有時候只能靠自己,蕭廷瑞突然好整以暇的坐下來:“皇兄,您每年來看我,我每年都敬獻好茶,這茶好不好喝?” 蕭廷秀臉色一變。 他對蕭廷瑞心存愧疚,哪怕蕭廷瑞已經(jīng)搬出京都,他還是會抽空去看看這弟弟,這四年來,一年一杯茶,他還夸贊過香濃。 “你,你給朕下毒?”蕭廷秀猛地站了起來。 為蕭廷瑞的病,蕭耀帶了姜保真來,聞言連忙讓姜保真給蕭廷秀把脈。 “哎呀,姜大夫,你真是命大?!笔捦⑷鸲⒅戳丝?,“有句話叫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你應該是有福之人,不過我這皇兄的毒,恐怕是無藥可救?!?/br> 姜保真果然摸不出來,搖頭道:“不像有毒癥?!?/br> “阿瑞,你為了保命,居然都胡謅了。”蕭廷秀盯著他,長嘆一口氣,“朕當年是隱瞞你,可朕絕沒有故意害你,你好好想一想,你當日是怎么見到朕的!是你自己,突然興起想與朕對弈,得知朕在酒樓,跑了過來。我找了多少理由讓你走,阿瑞,”他一字一頓道,“我從來沒有想把你卷入進來,是你太過親近我了,非是不肯走,你喜歡黏著我,也許幼時,經(jīng)常被我抱著……” “你給我閉嘴!”蕭廷瑞一陣心浮氣躁,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獰笑了下,假裝踉蹌摔在地上,趁機將袖中一個匣子摔開,有條灰色如筷子般細長的東西,在黑夜里,沿著地皮往前而行,悄無聲息咬在了蕭廷秀的腳腕上。 只覺一股錐心的痛,蕭廷秀整個腿都腫了起來。 他面皮扭曲:“你,你竟然真的給朕……” 姜保真陡然看到這景象,眼睛都瞪圓了:“馬錢子,雙翼蛇!皇上,你血里含了馬錢子的味道,唯獨雙翼蛇能聞到,它只要一下口……”那是種很詭異的下毒法子,尋常人并不知,姜保真大叫道,“快,快找到那條蛇?!?/br> 饒是周圍有禁軍,可那條蛇如此細小,又是在夜里,哪里看得見。 蕭耀拔出長劍,疾步上去指在蕭廷瑞的脖頸:“那條蛇,你肯定可以找回來!” 蕭廷瑞笑了笑:“怕了嗎,半個時辰之內(nèi)若沒有那條蛇,皇兄必定會被毒死,”他抬起頭看向蕭耀,“你們立刻備馬,放我走,等我出了城門,那條蛇自然會奉上,不然你們就等著給蕭廷秀收尸罷!” 蕭耀回頭看去,只見蕭廷秀的臉色都發(fā)青了。 可真的放蕭廷瑞走,他未必會奉上蛇,他現(xiàn)在是個瘋子,什么事情做不出來,連姜保真這個救命恩人都能殺! “岳父,”蕭耀一把將蕭廷瑞的手扭到背后,“你來上針,用那次的針灸。” 事不宜遲,他怎么也得試試。 姜保真連忙上去。 蕭廷瑞見到銀針扎上來,渾身發(fā)抖,尖聲道:“你放開我,你敢,你居然敢對我這樣,我是你七叔,我是你……” 姜保真將銀針扎在了他頭頂。 一陣劇痛之后,他眼皮子翻了翻,又睜開來:“啊,你是……耀兒,你長這么大了?”又往前看,“皇兄,你怎么了!” 連聲音都變了,似乎有些稚嫩,蕭廷秀讓賈道坤攙扶著過來:“阿瑞?”弟弟是不是在犯癔癥了,就如姜大夫說的一樣,他的眼神都不同了 “阿瑞,你記得我嗎?”蕭廷秀道,“阿瑞,你剛才……” “我怎么了?”蕭廷瑞抬眼看到姜保真,一陣驚呼,“又是你,上次在宮里,我也見過你,你到底是誰?” “七叔!”蕭耀沒有時間讓他絮絮叨叨,“雙翼蛇,你知道怎么找回來嗎?父皇被蛇咬了,沒有多少時間了?!?/br> 蕭廷瑞看向哥哥,才知道是中毒,他心頭一震,喃喃道:“雙翼蛇,不,怎么會是雙翼蛇,”突然一把拉住蕭廷秀的袖子,“誰放蛇的,是誰?” 他的眼神很是驚恐,卻又滿是懊悔,蕭廷秀一時不知如何去說。 賈道坤極是擔心,說道:“殿下,就是你放的蛇,只不過你自己不記得了,殿下,還請把蛇找回來吧!你不能這樣對待皇上,你的頭疾已經(jīng)好了,何苦如此,非得要治皇上于死地不可?” 頭疾好了……上回他醒來,那個什么大夫也說自己好了,可是他一睜開眼,自己這侄兒竟然那么大了,還有皇兄,他看起來變老了。 自己還要殺皇兄。 雙翼蛇,是了,秦王妃被他掐死之后,他突然對毒-藥非常的癡迷,也許是為了毒死自己,也許是為了毒死蕭廷秀,他看了許多的醫(yī)書,他都會自己做迷藥了。 他想殺死自己,他想殺死所有人。 哈哈,哈哈哈…… 黃粱一夢,到底是自己在做夢,還是自己拿做夢在騙自己……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