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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小小的一顆草莓。 太陽漸漸西斜,院子里的溫度低下來,唐冶摸摸胸前女生的頭頂, 說:“我該走了?!?/br> “不要?!?/br> 余小魚任性地摟住他的腰,聲音小小的,“我不要你走。” “很快就回來,后天,后天好不好?” 他很有耐心地跟她商量。 她不說話,手上的力度更緊了些。 他無奈,想了想,說:“那明天晚上好不好?你一醒來就看見我啦?!?/br> 搖頭。 “那怎么辦呢?!?/br> 他皺著眉琢磨半天,毫無頭緒。 實際上,族爺爺?shù)脑岫Y舉辦得那么風光,與其說傷感老人家離世,倒不如說是太多人想借機擴展人脈。 這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大家都姓唐,有能力的拉扯拉扯沒能力的,說不上以后誰就用到誰了呢。唐友澤倒不需要幫忙,只想帶兒子認識認識叔叔伯伯們,好為他以后鋪路。 一群人天南海北重聚實在難得,耽誤幾天課程也算不上什么。 余小魚很快想通了這些,從一默數(shù)到一百,松開手。 唐冶意外,“怎么了?” 她搖一下頭,伸出小拇指去勾他的,壓抑著哭腔,“我們拉鉤——你明天一定要回來?!?/br> “會回來?!?/br> “騙人是小狗?!?/br> “沒問題。” 唐冶走了。 走前不放心地囑咐她:“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上課。不可以玩游戲,不可以熬夜,不可以穿著薄外套出門,不可以光腳站在地板上?!?/br> 她聽得暈暈乎乎,只知道點著頭說好。 兩個人像是要分別一萬年,告別的話說了大半天,直到楊婉下班回家,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余小魚望著絕塵而去的汽車,緊了緊不算厚實的衣裳,路過花園才想起自己忘記了帶他看看雪人。 趕作業(yè)到凌晨一點。 她收拾好書本,換了睡衣躺到床上。眼睛瞪著天花板,睡不著。 她翻了個身,去摸放在床頭的手機,摁亮屏幕,劃拉幾下菜單,沒出息地點進游戲里。 熟悉的背景音樂響起,她簽了到,漫不經(jīng)心地開啟一局排位。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打上王者那一局,天亮了。 鬧鐘叮叮當當?shù)爻称饋?,她打個哈欠,伸手摁一下,縮回被窩休息幾秒,拖拖拉拉地起床吃早餐。 楊婉從樓上走下來,掩唇咳幾聲,臉色有些蒼白。 她見了,擔憂地詢問幾句,拍著胸脯說今天自己上學。 楊婉喝一口熱水,沒敢逞能,把人送到門口就回去休息了。 因為走路上學,余小魚今天來得晚了些。 班里人已經(jīng)滿了,趁著還沒上課,嘰嘰喳喳鬧得正歡。有人注意到她,揚起笑臉個招呼,沒話找話地打聽唐冶哪天回來上課。 她把書包塞進桌肚,回答:“明天吧?!?/br> 來人便怪聲怪氣地哦一聲,沖她擠擠眼睛,走了。 上課鈴打響,周禹程從門口探進大半個身子,指了指殷言,叫她出來一趟。 大家見怪不怪,說起來,殷言這個衛(wèi)生委員做得不比班長輕松多少。 早自習開始,教室安靜下來。余小魚支著下巴打哈欠,通宵的代價太大,她完全靜不下心去看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腦子里亂糟糟的,只想好好睡一覺。 咚。 頭磕在桌子上,清醒了。 幾十雙眼睛齊齊望向她,她若無其事地直起腰,垂下眸子看書,假裝出了丑的人不是自己。 于是大家沒趣地轉回身,背課文的背課文,抄筆記的抄筆記,很快忘記了剛才的小插曲。 她舒了口氣,悄悄地揉揉后腦勺,嘶,真疼。 迷糊了整個上午,第四節(jié)下課鈴一響,余小魚果斷趴在桌子上補起了眠。 她睡得并不踏實,耳邊總能聽見嬉鬧聲,吆喝聲,爭吵聲,沒多久,桌子還被踢了一腳。 她皺著眉起身,困惑地望向身旁的始作俑者。 殷言面色難看,尖聲,“喂,你怎么睡起覺來了?” 余小魚遲鈍地眨了眨眼,問:“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問題?!?/br> 殷言身旁的女生看不下去,抬了抬手里的拖布,說:“你要先干活才行?!?/br> “干活?” 她看一眼黑板上的日期,說:“可我不是今天的值日生啊?!?/br> 殷言急忙插嘴,“我不是告訴你你調到周一這天了嗎!” “有嗎?”余小魚呆愣片刻,沒想起來這回事,以為是自己睡糊涂了,揉揉太陽xue,認命地去拿工具掃地。 女生追過去,“余小魚,地掃完了,只要倒垃圾就可以啦?!?/br> 殷言把歪掉的桌子挪正,輕輕吁了口氣。 坐在前排的男生忽然掉頭,似笑非笑地說:“我整個上午都沒出去過,你根本沒有告訴她換組的事?!?/br> 她炸毛,“要你多嘴?。 ?/br> 男生不爽,“嘿,好端端的,你喊什么喊???” “我喊了怎么樣?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多管閑事的人。”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起來,男生不耐煩了,突然嚷嚷,“余小魚,殷言這家伙根本什么都沒告訴你,剛才是在甩鍋!” 午休過去一半,現(xiàn)下正是人多的時候,圍觀群眾們感興趣地望過去,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并不耽誤看戲。 殷言羞惱,胸脯起伏兩下,指指洋洋得意的男生,又指指不明所以的女生,哼笑,“你們什么關系啊這么幫著說話,唐冶才走一個星期就搞到一起去了?” 鴉雀無聲。 余小魚眼里冒火,扔掉手里的拖布,剛要說什么,門被推開了。唐冶手里提著包,寒著張臉走進來。 第41章 暖暖手 殷言是有些怕唐冶的。 這很奇怪, 明明他長相不兇, 性格也不壞, 但就是有不少人認為他不好惹,沒膽子去觸他的霉頭。 她臉色蒼白下來,既不想丟了面子, 又不敢跟他嗆聲。一時間進退兩難。 殷璐閉了閉眼,不看熱鬧了,開口訓斥,“殷言, 開玩笑要有個度, 別以為你小一歲大家都會讓著你啊?!?/br> 三言兩語把這件事說成了玩笑話。 唐冶冷嗤一聲, 不帶感情地瞥她一眼, 丟下句, “嘴巴放干凈點?!睆街毕蚪淌液笞呷?。 余小魚彎腰撿起拖布, 看著他。 他把手里的包遞給她, 要她把里面的零食吃掉,然后拿過拖布, 打算替她干活。 余小魚沒推辭,揉揉眼睛,回到座位吃東西。 殷璐松了口氣,給殷言使眼色,示意她趕快道個歉。 她咬了咬唇,飛快掃一眼氣氛詭異的教室,一溜煙跑出去了。 沒多久, 教室里重新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