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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拜p兒,輕兒……” 她閉上眼睛,隨之而來的是無邊的黑暗。只當(dāng)自己聽不見,看不見,也沒有知覺…… 燈火搖曳,床幔垂下。 有些錯誤,一旦鑄成便無法挽回了。 --- 第55章 算賬 千里和呼延羽追循到山中別苑時,天色已亮。自昨晚看見梨二的信號彈,他二人便從謝府出門,循著藍(lán)光方向追去。一路上梨二都留下了記號,夜間看不清,查起來也不甚容易。在別苑中摸索了一圈,卻找不見任何記號了。 他二人正疑心是否找錯了地方,卻見樓閣之上有動靜。千里拉著呼延羽,連忙在小樓樓角之處的隱蔽處蹲下,往二樓上悄悄望去。只見晨曦薄霧之中,云隨之衣衫凌亂地出了房間下了樓來,他似是刻意放緩了腳步,還不住回頭往出來的房間看。待走近些,千里分明看清了云隨之臉上恍恍惚惚的表情,甚是奇怪。 守在樓下的下人恭敬地向云隨之行禮,云隨之低聲道:“看好宋小姐”,囑咐之后又回頭望了一眼,才走出了院子去。 呼延羽用眼神詢問千里,顯然也懷疑云隨之口中的“宋小姐”是否就是宋輕。 千里心中有些不安,本想再觀察片刻,此時卻忍耐不住示意呼延羽與他一起上樓去查個清楚。二人點住了四個守在樓下的隨從,便迅速拾級而上。 那房間門虛掩著,并未上鎖。千里率先閃了進(jìn)去,呼延羽在門口張望了一圈,也跟了進(jìn)去。 里頭什么聲音都沒有,雖然有些凌亂,倒也能看出原本布置甚為雅致。待走近繡床,地下撒了幾件女子衣物,床?;\罩之中,看不清里頭是誰。 千里心頭砰砰直跳,不安之感越來越深,踏在地毯上的腳步也越發(fā)沉重起來。 呼延羽見千里神情不對,心里也猜到了幾分。千里伸手要掀開床幔,扯住床幔的手卻在微微顫抖,輕紗仿佛成了萬斤重石,一分也挪動不開。 于是呼延羽拽著床幔,一把將它扯開。床上之人臉色慘白頭發(fā)散亂,□□在被外的半個肩膀上有些特別痕跡,正是宋輕。她聽到動靜,倏地睜開了眼,顯然是看清了兩人的臉,卻無一分表情。 千里的喉頭動了一動,張了張口卻沒說出話來。 呼延羽眼中怒色涌動,退了一步側(cè)過身體,口中低低啐了一聲。 “你,你……”千里一使勁,將床幔整片撕了下來。 宋輕一動不動仰面躺著,臉上好像只有眼珠會動,片刻眨上一眨。 呼延羽在一旁,皺眉低聲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輕你說句話啊……” 宋輕這才慢慢動了動,從被子中伸出手來,示意千里替她解了啞xue。 千里一怔,沉聲問道:“你被點了啞xue?”便伸手替她解了啞xue。 呼延羽似是松了口氣似的,低聲嘟囔道:“原來不是偷情……” 宋輕臉色一變,冷笑道:“原來你們以為……好,好哇?!彼曇粲行┥硢?,顯然是被閉了啞xue太久。 千里在床邊坐下,聲音有些發(fā)抖:“云隨之他欺負(fù)了你?”他伸手要拂開宋輕面上的亂發(fā),卻被她側(cè)了側(cè)頭避開了。 宋輕道:“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我,我來晚了……”千里眼中現(xiàn)出痛苦之色,伸臂要去環(huán)抱宋輕,卻被宋輕制止了。 宋輕推開了千里的手臂,淡淡道:“早來也無濟于事,也許還要多上兩個束手無策之人?!?/br> “你這是什么意思?”千里不明白。 宋輕道:“昨晚玉小希和梨二來救我,卻和我一起中了云隨之的軟筋散。她們不知被帶去了哪里……” “梨二?她也來了?”呼延羽在一旁咬牙道,“宋輕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替你報仇!” 千里心里又苦又澀,望著宋輕憔悴的神色垂下了眼。 “怎么?”宋輕看著他冷笑道,“看我被云隨之侮辱,不想與我好了是嗎?” “不,不是?!鼻Ю镟穆暤?,“無論怎么樣,我都喜歡你,我只是,我只是一時……” “‘只是’?只是什么?”宋輕道,“你心里永遠(yuǎn)會有根刺是不是?假以時日,你不僅忘不了這件事,這根刺只會越扎越深……” 千里辯解道:“不會,不會的?!彼屋p受辱,于他猶如切膚之痛,可若說與他男人的尊嚴(yán)無關(guān),卻是虛偽之言。 “宋輕,他一時難以接受也可以理解,出了這種事,哪個男人能無動于衷?”呼延羽勸道,“不過你放心,他很愛你,絕不會不要你的……” 宋輕看著呼延羽,輕蔑道:“哦,那么如果是二皇子你呢?如果是你的女人被人侮辱,你又會有何感想?” “我?”呼延羽面有詫色道,“如果是我的女人,我會更加疼她愛她,她遇上這種事,心里一定痛苦萬分,我又怎么能……” “不錯。”千里點了點頭,眼里一片清明,面上現(xiàn)出一絲輕松。 “話倒是說的冠冕堂皇……”宋輕笑得不屑而輕蔑,伸手在頜下一揭,揭下一張薄而透明的面具來。 “梨二!”呼延羽驚呼出聲。 原來昨晚趁著屋內(nèi)燈光俱滅,梨二迅速給自己和宋輕易了容,本是想讓玉小希帶著宋輕先走,自己借機拖延,事后再逃走;沒想到自己已中了軟筋散之毒,陰差陽錯成了宋輕的替罪羊。 宋輕被易容成梨二的樣子,與玉小希一起被帶了下去。推搡之中,二人被粗魯?shù)仃P(guān)進(jìn)了別苑的地牢里。宋輕沒想到別苑中還有地牢,戒備森嚴(yán)得很。她生怕露餡,閉著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fā)出來;玉小希滿腹牢sao,一直嘀嘀咕咕。 “要不是中了軟筋散,這些人哪是我的對手?”玉小希從地牢的柵欄之間看了出去,“真是卑鄙無恥……” 見宋輕沒說話,玉小希又道:“我玉小希,什么時候吃過這種苦,殺千刀的云隨之……” “我說你,干嘛和個悶葫蘆似的,我和你說話哪!”玉小希又滿腹牢sao地對宋輕開口,“你以為不說話就沒事啦?都怪你,非要和我糾纏,不然咱們早就走了……” 宋輕在心里默默反駁,卻忍著不說話。 玉小希又暗自嘀咕了幾句,終于不再逞口舌之快了。 一夜過去,兩人被一陣拍柵欄的響聲吵醒了。一睜眼,云隨之好整以暇地站在外面,臉上陰晴不定。他叫人打開了門,一彎腰走了進(jìn)來。 宋輕下意識地往后一縮,難道他看出來了? 玉小希連忙理了理頭發(fā),沖著云隨之笑道:“云公子,這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你看……” “玉小希,別和我來這一套?!痹齐S之瞇著眼道,“你混入云府,別有所圖,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好好在金陵便是了,為什么來臨安趟這渾水?昨晚你若不來,也不會落到現(xiàn)在的地步……” 玉小希一愣,心道他說得有些道理。 云隨之背著手走到玉小希面前,冷著臉道:“本來我還想等臨安的事情完了,再去金陵同你算算賬,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了。” “算賬?”玉小希好生不解,蹙眉道,“算什么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