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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地談了許久。 斯鷺一直微笑地聽他們回答,適當?shù)亟o鏡頭們微笑,作為一只壁花她表現(xiàn)得十分自然。然而第三個記者向她提問的時候她的笑容就有些掛不住了。 “斯鷺小姐,請問網(wǎng)上現(xiàn)在沸沸揚揚盛傳你跟林風眠曾有過一段戀情請問是真的嗎?”這個女記者看起來十分精明強勢,講話也絲毫不含糊。她這個問題直指核心,一時之間全場的鏡頭對準她的臉,大家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這個問題我的工作室已經(jīng)發(fā)了澄清稿,我跟林風眠只是合作關系而已,僅限于此。”斯鷺抿了抿嘴,淡定地回答她。 “那么對于那些網(wǎng)友們八出來的一張親密~合影是作何解釋?”記者糾纏不休。 “不好意思,請問電影相關的問題?!彼国樢妼а蓓n琦楓的臉色有點不好看,趕忙迅速制止記者的打破砂鍋問到底。 可惜那位記者被制止后又有另一位記者站起來:“那么請問您跟尤伽澍之前的糾紛到底是雙向出軌還是僅僅他單方面?” 電影工作人員立刻提醒這位記者不要問相關問題,可是丑聞就像是腐rou,記者們就像聞風而動的螞蟻,源源不絕。他們帶著拍攝采訪任務而來,普通的電影發(fā)布會自然是沒有當紅小生小花戀情這種新聞流量多,自然是要窮追不舍了。 斯鷺百口莫辯,這個人問“你當初是否因為林風眠的窮而劈腿尤伽澍?”那個人問“當初你跟尤伽澍到底是誰主動的?尤伽澍是否知道你有男朋友?”,竟然還有人問“現(xiàn)在的林風眠跟尤伽澍放在你面前,你會選擇誰?” 神色驚惶的斯鷺仿佛被滿是嘴巴的怪物撕咬。她轉頭,看見導演韓琦楓緊皺著眉頭像是忍耐著怒氣,她看到劇組其他主演無奈地搖頭…… 她忽然制止住要往自己這邊撲過來的記者們,對著話筒大聲道:“請問與電影有關的話題!無關的話題我一個都不會回答!” 滿室寂靜。沒有人再提問導演或者其他主演,大家只等著斯鷺嘴里漏出點話再給他們點大新聞。這時候電影已經(jīng)沒有人關注,成為最為次要的陪襯。尷尬,氣氛像是封閉的空間飛揚了一袋面粉,只需要一個引子,就能夠爆炸。 眼看導演韓琦楓就要發(fā)怒暴走,斯鷺立刻選擇退場:“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失陪一下,大家請繼續(xù)?!?/br> 斯鷺這么一退場,記者們急了,急匆匆地帶著攝像師們追趕過去。本來滿滿當當?shù)拇髲d,竟然嘩啦啦走了一半的記者。韓琦楓面對稀稀拉拉的場子,臉色發(fā)青,幾乎想要砸墻。 斯鷺披著大衣在后臺等著導演和主創(chuàng)們,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得整個人都是冷的,身上雖然披著大衣,卻止不住在發(fā)抖。她不停地回想剛剛記者們像是餓虎撲羊一樣的饑餓神情,導演差到極點的臉色,和其他主演們尷尬地被晾在一旁當做布景。韓琦楓的父親是韓壽禮是中國導演協(xié)會的會長,得罪了韓琦楓,幾乎是斷送了自己將來的電影之路…… 我做了什么?我搞砸了這一切!斯鷺抓著頭發(fā)萬分懊惱。 大門開了,斯鷺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學生等待著老師的處罰,她忐忑地站起來,披在身上的大衣悄然滑落,竟都沒有發(fā)覺,她聲如蚊蠅:“導演……” “斯鷺,你把這里當什么了?這是我的電影首映!不是你的新聞發(fā)布會!”韓琦楓一見到斯鷺就爆發(fā)了,他本來就不是個有什么紳士風度的人,在父親的光環(huán)下多年,他多想闖出點自己的名堂!為了電影他夜以繼日地工作,天知道當導游有多累,可偏偏就是被這個無足輕重的花瓶給毀了! “對不起——韓導,我——”斯鷺想要說些什么。 “你閉嘴!斯鷺,你毀了這一切!永遠不要讓我看到你!下周的威尼斯電影節(jié)你別去了!”韓琦楓放完狠話就氣咻咻地走掉了。 跟在韓琦楓后面的主演們對她表示安慰:“導演脾氣不好,別放在心上。” “是啊,你現(xiàn)在挺累的,回去休息休息吧。” 斯鷺看著這些前輩,聽著他的溫和的語氣,當真是無地自容。在劇組的時候,他們就對她多加照顧。劇組里的男演員們湊一起侃大山想要抽煙放松的時候,只要斯鷺在旁邊,他們一定離她遠遠的。當她與對手演員有親密戲的時候,他也會十分照顧她的感受。這是一部好的電影,他們?yōu)榱伺某瞿欠N幸福溫暖的色調,導演特地調來大吊燈在百米高空照射。他們研習劇本,討論了無數(shù)次,所有人都很努力……可是這些努力在今天,因為她的緋聞,全被無視了。她連累了所有人,拖了全劇組的后腿。讓所有人的付出付之東流。 斯鷺的眼睛熱熱的,剛剛被記者追問的時候沒有想哭,在導演發(fā)怒的時候沒有想哭,偏偏在大家安慰自己的時候有種想要掉眼淚的沖動。她垂下頭抱歉地向他們鞠躬:“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br> 從來驕傲又任性的斯鷺,從來沖動又愛頂撞別人的斯鷺,第一次成為短板效應中的那塊短板,她是真的羞愧和難過。 對不起,這次真的是我的錯。 * 當斯鷺找到林風眠的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她為了甩掉那些惱人的記者,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勁兒。她身上的禮服都沒來得及換,外面只套了一件大衣就逃出記者包圍圈。禮服長出大衣一大截,萬分不和諧。若是平常的斯鷺,萬萬不會讓自己如此亂穿就出來。 林風眠的公寓在淺水灣小區(qū),雖然并非別墅,卻是達官顯貴的首選小區(qū),只因為安保和保密性特別好。 她抬手按了門鈴,忽然想起,林風眠這么忙,如果他不在家怎么辦?正要拿出手機,就見門開了,林風眠站在面前。 斯鷺沒想到他會這么快開門,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有事嗎?”林風眠見她大冬天竟然只穿一件呢大衣,下面直接穿著輕薄的禮服裙,高跟鞋裸~露在外的腳面被凍得通紅。她這種時候竟然還有精神走神,便不耐煩地提醒她。 斯鷺看著如今的林風眠,明明他的長相沒變,為何給人的感覺給人差那么多呢?他身著居家服,看起來十分休閑愜意,與自己的狼狽形成鮮明對比。她剛剛經(jīng)歷過記者的槍林彈雨,同事的指責和安慰,而他卻穩(wěn)坐家中,對自己的處境視而不見,可見真是個狠心的。 上次她打電話給他,讓他幫自己澄清,他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說別人并沒有說錯,哪一點沒有說錯?說她是劈腿天后?說她婊~子無情?見林風眠是那個態(tài)度,斯鷺二話沒說撂了電話??墒鞘虑檠葑兊饺缃竦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