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
道已經(jīng)到了?” 盧氏點了燈,打開房門探出去看了一眼,搖搖頭說:“不是,外面那位黑臉小哥站在甲板上將咱們的人攔了回來,不知是怎么了?” 說話間,她們也終于聽到了水面上發(fā)出的聲音。 謝瑤推開窗子朝窗外看去,便看到一艘船船身傾斜,不停有人往水里跳,她驚異道:“那艘船漏了,我們是不是要去搭把手?” “不止一艘呢!”盧氏從外面回來,驚叫道:“南北各有一艘船,似乎均在漏水,北面那艘船半個船身已經(jīng)進了水里,有人正在水里撲騰著呢!” “左右各有一艘?”謝瑤驚異,又回頭看了看遠處那艘逐漸傾斜的船,已經(jīng)有人從船身上掰下木板抱在懷里狼狽不堪地浮在水面上,還有人在朝著這邊揮手呼救。 謝瑤凝眸沉思片刻,不由地往頭頂上看了一眼,問盧氏:“上面有幾人下來?” 盧氏說:“就昨晚上下來要水的那位黑臉小哥。” “只有他自己?” 盧氏說:“是啊,不知他這是要做什么呢,讓他們搭個船已經(jīng)是夠客氣的了,如今他們竟然還將自己當成船主人了?!?/br> 謝瑤看了盧氏一眼,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就她們這說話語調(diào),想不讓人聽見也難,聽到便聽到吧,反正以后也不會再有交集。 她想了想,看著河面上已經(jīng)沉沒一半船身的船只,對盧氏道:“出去跟掌舵的說一聲,離這兩艘船遠一點,有人呼救也莫要停船,加快速度駛離!” 盧氏扒著窗戶往外看,瞪著雙眼問:“咱們當真要見死不救?” “咱們?nèi)粢攘耍慌伦约盒悦槐?,這兩艘船上的不是好人,你快去吩咐,只說是我的命令!”還有話謝瑤未說出,既然上面已經(jīng)有人提前為他們解決了麻煩,她自然也要識時務(wù)些,不好拖人后腿不是? 盧氏出去后,謝瑤聽著外面的呼救聲,自己待在屋子里覺得有些瘆人,她話雖說得生硬,但還真沒達到眼睜睜看著別人死在眼前卻見死不救的地步。 她站起來走了兩步,窗子另一側(cè)案幾上放著一壺三泡茶,里面有枸杞、桂圓、酸棗等八味補氣養(yǎng)血之物,滋補養(yǎng)氣。這水壺下面自帶了一個小匣子,匣子中可放炭火。如今已經(jīng)進入初夏,天氣暖和,炭匣子里放著兩塊銀絲炭,壺里的八寶茶便能整晚溫?zé)幔估镄褋黼S時都可潤口。 她盯著那壺看了一會兒,盧氏仍舊未回轉(zhuǎn)。她不再猶豫,順手拎了水壺放在托盤上,擺上一個杯子,又一手托著托盤推門而出,朝著甲板走去。 徐行儼聽到下面動靜,往窗外看了一眼,扶著床沿坐直身子,可又觸到了傷口,臉色瞬間白了。 上一世中,他到生命最后一段日子里,曾在追擊突勒王子時誤入祁連山深處,偶然之間落進那處險峰之中,進入山洞,又在其中發(fā)現(xiàn)了一大一小兩具白骨,白骨旁是明黃綢布包裹的重物,打開便看到了那塊玉璽,上面陽文篆體刻“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字。 前朝末代皇后帶著皇孫竟然未入突厥,卻是流落在祁連山深處,怪不得大周三代皇帝遍尋漠北,也不曾找到這塊玉璽。 徐行儼盯著床尾放著的檀木盒子,里面如今便放著那塊關(guān)乎他與謝瑤以后命運的傳國玉璽。謝瑤又到了說親年紀,他耽誤不起,夜長夢多,此生他再也經(jīng)不起驚嚇和折騰了。 謝瑤托著八寶茶走上甲板,頭頂明月高懸,月色明朗,黑臉男正與錦娘說話,臉上沒什么表情,錦娘看著兩側(cè)河面上呼救的人,面露不忍。 謝瑤上前道:“錦娘,你去給其他房中下人都交代一遍,外面的事情不準過問,所有人一律關(guān)上窗子,這些人目的不純,我們眼看便要到洛陽,莫要多惹是非?!?/br> 見她出來發(fā)話,錦娘面上雖有顧慮,但終是離開甲板回艙,分別敲開了其余房門,交代關(guān)門閉窗,不許多言。 陳啟見狀,看向謝瑤的眼神略有不同。但也只是片刻,便又冷著臉道:“小娘子還是回去吧,此時外面不安全,再過兩個時辰便到洛陽了,您還是不要到處走動為好?!?/br> 謝瑤直接將托盤遞過去,往二層上看了一眼,意有所指道:“郎君們今夜辛苦了,這里是熱茶,滋補宜氣,身上有傷之人飲之尤佳,想來樓上貴人應(yīng)該也醒了,你們沒有熱水,可讓貴人喝這個潤口?!?/br> 陳啟臉色略緩,沒有推讓,伸手接過托盤,道了聲謝,但又道:“小娘子還是快回去,您是聰明人,自然明白今夜發(fā)生何事,回去還請閉緊窗子,外面有在下和兄弟們守著,不會出什么差池?!?/br> 謝瑤聞言笑了笑,看來自己昨晚對這黑臉還真是有些誤解了。 她轉(zhuǎn)身準備回艙,但走了兩步又頓住腳步——掌舵的就在船艙底部,下幾步階梯便到,盧氏去了這么久還未回,她往兩側(cè)河面看了看,心中不由漏了兩拍,她本是讓加速離去的,如今這船速怎么不增反降了? 陳啟當即也發(fā)現(xiàn)了異樣,他臉色微變,隨手將手里托盤放到甲板上,食指關(guān)節(jié)含在嘴里,一聲尖銳的呼哨聲便遠遠傳出。 “小娘子趕緊回房,在下其他弟兄們馬上便回來,記著,緊閉門窗?!闭f罷,陳啟直接快步朝著船后而去。 甲板上剩下謝瑤一人,河面上原本漂浮的人不知是順著河水飄走了,或者是沉底了,還是游上岸了,此時周圍靜悄悄的,靜得有些詭異。 她準備回房,走了兩步卻又停下。方才她出來時窗子大開,此時這般狀況,定然是有人潛水至他們的船周圍,或許已經(jīng)有人進了船,很難保證有沒有人趁機從窗子中翻進她的屋內(nèi)。她退了兩步,站在甲板中央,一時便有些進退維谷。 就在這時,她背后突然傳來沉重的喘息聲,她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這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啊。 僵持了一會兒,那人的呼吸聲終于平穩(wěn)了些,謝瑤閉著眼睛也不敢動,生怕一動刺激到來人,直接殺人滅口了。她腦子迅速轉(zhuǎn)著,要說點什么,說點什么先安撫住他。 可還沒等到她想到要說點什么,陳啟沒有刻意掩飾的腳步聲已經(jīng)從船尾方向傳來。 謝瑤暗叫一聲不好,還未來得及有什么動作,頭頂那間她昨晚看到陳啟待過的那扇窗子突然推開,兔起鶻落之間,一人從上面跳下。 她只來得及看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