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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起,但至今昏迷不醒。 整個太醫(yī)院兩日來一直不分晝夜寸步不離地守著郡主,卻均束手無策,面對女帝時,一群人只能擦著額頭上流不停的汗水說,臣該死,臣無能,一切就看郡主造化。 這次不同于宇文忻暴斃之后的雷聲大雨點小,女帝雷霆劇怒,祁王府下人連帶玉陽郡主宮內(nèi)的宮女太監(jiān)以及侍衛(wèi)杖斃大片,就連在朝會之上,女帝也數(shù)次因小事突然對朝臣發(fā)難詰問。 一時人人自危。 但對比外面的風(fēng)起云涌,將軍府內(nèi)倒是風(fēng)平浪靜。 兩人成婚月余,徐行儼卻一直被女帝指使著四處奔波,還未如此時這般在家賦閑。 這一日的天氣分外好,驕陽高照,天空一碧如洗,竟溫暖如春,不似冬日,謝瑤要與他手談一局,他便應(yīng)了。 后院亭臺之中,徐行儼手里捏著棋子撫弄,看著面前縱橫的棋盤,卻早已神游天外。 女帝如今心中積壓滔天怒火,早已將他的事情拋到到九霄云外。 畢竟女帝心中的秘密一直藏得深沉,從來無人能夠察覺,自然也不會有人將心思手腳動到玉陽身上。 可如今她一直隱藏保護的繼承人眼看就要沒了,而且背后之人或許已經(jīng)覺察到她的意圖,這才提前一步動手,捅了她一直保護的幼崽,甚至是猜測出她幾十年以來因不甘而衍生的念頭——女子為何不能為帝? 這個念頭何時開始產(chǎn)生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但自她登基以來便逐日膨脹,尤其在性格堅毅的長子死后更甚。 面對瑞王和祁王的懦弱無能,她恨鐵不成鋼的同時,不止一次想要將玉陽推到前面。 但如今,竟然有人窺探到她的想法,想要置玉陽于死地,甚至已經(jīng)幾近得手,眼看兩年多的處心積慮功虧一簣,教她怎能忍得? 女子確實并非不能為帝,如今的陛下便是一個鮮明例子,但治理天下卻非胸中有溝壑之人不能為之,起碼玉陽不行。 她只在深宮中學(xué)到了陰謀詭計,學(xué)到了勾心斗角,女帝也有所覺察,所以才需要為她找一個皇夫輔佐。 由女帝這般不分是非的念頭所延伸出來的反噬,徐行儼已經(jīng)親身經(jīng)歷兩次,他自然不想再經(jīng)歷第三次。 但他卻不曾料到,會有人先他一步,甚至是用如此拙劣的手段來除去玉陽。 至于此人如此做的起因和目的用意為何,便有些耐人尋味了。 謝瑤眼看他要將棋子下在一處,立時伸手擋了,若有所思地看他,“你若下在此處,一盤活棋便全死了,我看你這兩日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有什么事情還要瞞著我?” 徐行儼回過神,收回棋子放回棋盒。沉默片刻,才笑了笑道:“你多慮了?!?/br> 謝瑤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即渾不在意地一笑,“或許確實是我多慮了吧。”她隨手將棋局一攪合,將棋子一枚枚納入棋盒,吩咐一旁的婢女將棋盤收了,漫不經(jīng)心地道,“方才你那一字就當(dāng)你已經(jīng)落了,我可不愿讓著你,得了,今日我也乏了,你且繼續(xù)賞景,我回去睡會兒?!?/br> 盧氏在一旁將兔毛手圍遞上,謝瑤擺了擺手表示不必,站起來就要離開。 徐行儼眉心一跳,忙兩步繞到對面,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她回身,“你可是生氣了?” 謝瑤眼中無絲毫陰霾,也無分毫怒氣,反而滿是狡黠俏麗,眉眼彎彎地反問他:“你哪里看出我有生氣的模樣?況且,我有什么好生氣的?難道在你心中,我便是那般無理取鬧之人?” 若是從前的他,或許會被她這般表現(xiàn)騙到,但如今他已經(jīng)不會了。謝瑤一向善于用仿若渾不在意的外表來掩飾內(nèi)心的想法以及粉飾太平,曾經(jīng)她冬日里用冷水洗衣凍爛了手,便是和如今這般笑意滿滿的表情一般無二,甚至安慰他說,不疼,一點都不疼,只是有些癢。 那時的他傻傻地被她騙了,以為當(dāng)真不疼。 但如今她說自己不生氣,他卻清清楚楚地明白,她大約已經(jīng)怒火中燒,氣他的不愿坦誠,氣他與她不同心。 謝瑤說罷便要掙脫,徐行儼反而攥得更緊了。她回頭瞪他,卻被他一把拉回懷里,也不顧一旁侍候的婢女奶娘在場,捧著她的腦袋便吻了下去。 謝瑤嘴唇一疼,倒吸一口氣,忙推搡著他的肩膀撇過臉,說話的語氣卻是分毫不軟,“二郎,我想或許你有你的苦衷,沒關(guān)系,既然我已經(jīng)嫁了你,便可以等你萬事不必避開我的一日,等你待我能如你曾經(jīng)的紅顏知己一般,在心中將我的地位提一提,讓我成為你這輩子最心愛之人?!?/br> 這話在她心里飄蕩數(shù)日,今日終于因他這第二次說出的“你多慮了”給逼了出來。 他們成婚這段日子以來她一直覺得他有些不大對,但今日他這句話讓她明白了,當(dāng)真只是因為她多慮了?那她便識趣點好了,不再讓他有機會說出第三次。 她又笑了笑道,“只是這會兒,我確實有些困了,想要回去睡一覺,對這風(fēng)情之事實在提不起興致,掃了二郎的興,倒是對不住了。” 說罷,不等他回應(yīng)什么,謝瑤已經(jīng)轉(zhuǎn)身快步走出小亭。徐行儼抬手,只觸到一片衣角。 盧氏看了看徐行儼,在原地愣了一下,便也急忙跟了上去。 一旁看呆的仆人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這小夫妻二人大約是鬧矛盾了,也忙急急避開,要遠離這是非之地。 徐行儼站在原地看著謝瑤遠去的背影,腳步邁出半步,又收了回來,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她除了氣他的不夠坦誠之外,看起來大約還有些吃醋,而這醋估計也不是這一日半日吃的,恐怕已經(jīng)吃了不短日子。 但他又該如何讓她明白,她醋的那人原不過是她自己而已。 他在亭子里發(fā)呆了許久,卻發(fā)現(xiàn)這是個死局,他無法解釋清楚。 不過沒關(guān)系,玉陽醒來的希望已經(jīng)不大,女帝的計劃已經(jīng)泡湯,或許他們馬上就能離開京城,等到了北邊,他再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告訴她前因后果,免得一次說得太多,嚇到她…… …… 宵禁前刻,泌陽王府后門悄然而開,柳昀之趁著夜色而來。 最近這些日子,從柳府到到泌陽王府邸后門的這條路,柳昀之已經(jīng)走了無數(shù)遍。 謝瑤嫁人之前的那夜,他的夢境不再是錯亂片段化的,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