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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旁人,我是陳黎的女朋友,我比誰都有資格知道他的一切,你到底憑什么不讓我知道?” 孟安寧有些動氣,她惱怒地瞪著心虛低頭的周澤,胸膛起伏有些明顯。 隔了很久,久到孟安寧都以為他就要這么沉默著蒙混過去。想要再說些什么時,他開口了,聲音很低,很沒底氣,“黎哥讓你別等他?!?/br> 孟安寧一怔,想要說的話就那么盡數(shù)卡在嗓子眼兒。 半晌,她張了張嘴,不敢相信地看著周澤,“你說什么?” “黎哥讓你別等他,這是他讓我轉(zhuǎn)告你的。” “……”整個人一瞬間仿佛墜入冰窖,從頭到尾手腳都是冰涼的,仿佛體溫都被奪了去,連心跳也隨著溫度的驟降緩了好幾秒。 孟安寧突然平靜了下來,她后退兩步,冷冷地看著周澤,明亮的黑眸不帶一絲溫度。 “我不信,你撒謊?!?/br> 她轉(zhuǎn)身往外走。 周澤在她身后喊,“嫂子,是真的,我給他打電話他什么都沒說,就說了句讓你別等他就掛電話了,之后再給他打過去就關(guān)機了。” 孟安寧的臉白到了極致。 身體筆直僵硬,她攥緊拳頭,加快步子往外走。 她不相信,他臨走前才讓她好好在家待著等他回來。 他怎么會不要她? 她了解他,他一定是出事了,怕拖累她,所以想要推開她。 他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她好不容易才敢于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心,這么一句話就想把她打發(fā)了?不可能! 她要去B市,她要去找他,她要見他! 剛把要帶的行李打包好,手機就進來一條群發(fā)短信。 【最新通知,畢業(yè)論文提交初稿的時間提前了一個禮拜,課程設(shè)計如期提交,望同學(xué)們之間相互告知?!?/br> 署名是他們班學(xué)習(xí)委員。 她的畢業(yè)論文和課程設(shè)計…… 孟安寧視線落在茶幾面那堆書籍資料上,有兩秒的失神。 如果人生注定要留下一些遺憾,注定要在兩樣?xùn)|西上做出取舍,那么,她的選擇…… 理智地活了那么多年,這次她想感性地活一回。 她毅然收回視線,毫不猶豫拎過行李出門。 第47章 第47章(改錯字) 孟安寧孤身一人去了B市。 街上人頭攢動,站在喧鬧的街道中央,一陣無力感蔓延。 她到了B市,然后呢? 她對他在B市的信息一無所知,連他住哪兒接觸過什么人都不知道。茫茫人海,她要怎么找他? 思忖片刻,她翻出手機。先給陳黎撥,還是關(guān)機,她掛了給周澤打過去。 周澤跟了陳黎那么久,也算是他推心置腹的人,總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有用的信息應(yīng)該還是能提供一點的。 孟安寧沒跟他說自己去了B市,只是問他陳黎在B市有沒有什么特別要好的人。 “嫂子,這個我哪會知道啊,黎哥從來不說他在B市的事?!敝軡梢灿X得自己關(guān)鍵時候派不上用場很沒用,可他也很無能為力。黎哥突然聯(lián)系不上了,他也很著急啊。不敢聲張,暗地里還是托了很多關(guān)系去打探消息的,就是目前還沒有任何回信。 “……”握著手機的手指攥緊,孟安寧閉了閉眼,盡量耐心地引導(dǎo)他,“你再想想,有沒有什么B市的人找過他或者用其他方式聯(lián)系過他?!蹦呐轮酪欢↑c兒相關(guān)的消息,她都不用大海撈針。 大海撈針般找人,結(jié)果全憑運氣。 但是跟陳黎有關(guān)的事,她不想把主動權(quán)交給運氣。她的運氣一向不好,她不敢賭自己隨便在B市的街頭蝦晃悠也能在下一秒偶遇他。 這么一提醒,周澤埋頭苦想起來。沒想到還真腦袋一靈光,記起一點事來。 “之前……去年吧,有人暗地里找過黎哥,不像是仇家的那種找,應(yīng)該是B市的老相識……” “那人叫什么?”孟安寧屏氣,生怕錯過每一個有用的信息。 “姓凌,好像叫凌什么?!敝軡稍谀穷^絞盡腦汁,“對了,叫凌向淮?!?/br> “知道了?!泵习矊帓炝穗娫挕?/br> 這次可能真的轉(zhuǎn)運了,凌向淮這個名字,她上課的時候聽坐在周圍的同學(xué)提起過,還不止一遍。如果他們說的凌向淮和周澤口中的是同一個人的話,她有把握能找到他。 而此刻凌向淮這邊卻有點焦頭爛額。 他是在后來才知道陳黎在石煌山的事,他足足花了好幾秒的時間才接受這個事實。跟著警察去救人質(zhì)本就是不合規(guī)矩的事,如果遵照程序成功解救人質(zhì)他壞規(guī)矩的事還沒什么問題,可他竟然奪了警察的槍殺了三個綁匪。 雖說他是為了解救人質(zhì),綁匪壞事做盡死有余辜,但警察尚且不能隨便開槍,更何況被綁的不是他而是陳立廷,在這起綁架案中他充其量只是第三方,按規(guī)定完全不該摻和進來,他竟然還動手! 事情唯一的轉(zhuǎn)機就是,這件案子還沒有走訴訟程序,也還沒有公開,知道的人極少。這就意味著,還有很多空子可以鉆。 他的人脈不少,陳黎他爹也總不至于過河拆橋不管他兒子的死活,應(yīng)該也會插手,這樣一來,事情的局面還是可以扭轉(zhuǎn)一點的。 但通過宋誠禺的關(guān)系見了陳黎之后,他還是沒忍住跳腳。 “陳二,你怎么越來越?jīng)_動,又不是法盲,做起事來怎么完全不考慮后果?” 陳黎淡淡地看他,輕輕扯唇,“考慮了。”所以才讓孟安寧別等他。 想到孟安寧,他的眸子暗了下去。 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周澤有沒有跟她說讓她別等他?她聽到后會不會很難過? 她很難過的話證明她很在乎他,可現(xiàn)在,他反而希望她沒有那么在乎他。她難過他會心疼。 可想想,好像最沒資格擔(dān)心她的人就是他,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一開始是他硬拉她進入他的世界,現(xiàn)在也是他主動推開她。 說起來也真好笑,他在同一個城市,兩次放棄孟安寧。 不管出于什么緣由,他就是主動推開了她。 上次孟安寧沒意識到喜歡自己,在車站吹著冷風(fēng)等了他一天。這次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了,他讓她乖乖在家等他,最后又讓她別等他。 陳黎陷入自己沉沉的思緒中,凌向淮自己一個人跳腳說著也沒勁,別別扭扭地留下幾句寬慰的話走了。 他前腳剛走,陳立廷后腳就來了。 腿上被槍打傷了,還不能走路,是坐著輪椅來的。 在B市威風(fēng)凜凜的陳立廷,一下子蒼老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