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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又露出笑容,“不過都不重要了……你是我回國之后認(rèn)識的第一個人朋友,干一杯。” * 褐色的液體相碰,無數(shù)的小氣泡升騰,匯聚,崩裂。 后萊一手握著酒瓶,仰頭喝了一大口,白皙的脖子勾勒出一條流暢的曲線。刺激的味道在食道里穿梭,帶來一點眩暈和口無遮攔的沖動,后萊重重放下酒瓶,朗聲說道:“清者自清,從哪兒跌到我就從哪兒爬起來。” 這個點周圍的攤販基本都走光了,平時熱鬧的門口此刻顯得格外空曠。這一張小桌仿佛大海里的孤舟,奇異又和諧。 賀禹洵的五官深邃,眼睛陷在深深的眼窩里,更顯得鼻梁高挺,線條如刀刻一般。他深深地凝視著眼前這個在給自己打氣的小姑娘,心底泛起一陣酸楚,這情緒來得毫無緣由,讓他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還好有幾縷亂發(fā)掩住了他的眼睛,掩住了眼睛里多余的情緒,讓他看上去無波無瀾,就像每一個在底層討生活的人一樣。 “你呢?你是本地人嗎?”后萊問道。 “我是G市人?!?/br> “我也是。” 兩人同時沉默了一秒。 “真是緣分啊。”后萊半晌嘆了一句。 “是緣分?!辟R禹洵低聲說。 “你有什么打算嗎?你手藝不錯,開個店?” “開個店……”賀禹洵仿佛在認(rèn)真思考這個提議,“暫時還不行?!?/br> 后萊也只是隨口一說,她的興趣全在面前的酒瓶上,她忽然想起陳以南曾經(jīng)笑她有酒鬼的潛質(zhì),念頭一閃而過,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喝了三瓶啤酒了。 后萊不是個放縱的人,她拿出一張紙幣放在桌上,“謝謝款待,我喝得很好?!?/br> “早點休息?!?/br> * 酒精助眠,或者是新買的遮光窗簾起了作用,第二天早上后萊是被電話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摸過手機。 “喂,你好。” “還在睡?!?/br> 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 后萊仿佛回到了大學(xué)時代,情不自禁地想撒嬌,話剛到喉嚨,她一下子睜開眼清醒過來。 “回來了怎么也不找我?!标愐阅系穆曇舨痪o不慢,有一種屬于上位者的獨特節(jié)奏感。 后萊如鯁在喉,調(diào)試了幾遍才用一個比較平靜的語調(diào)問道:“有事嗎?” “出來吃個飯吧,大周末的,別又睡懶覺。”陳以南的溫柔一如既往。 后萊看了一眼手機,十點半。她對著話筒認(rèn)真地說:“陳以南,我沒打算和你做朋友?!?/br> 陳以南好像悠悠嘆了口氣,還是那樣不緊不慢的聲調(diào),“阿萊,做朋友不好嗎?” “當(dāng)然不好?!?/br> 兩人都半天沒說話。 “阿萊,我很掛念你。” 聽到這句話,后萊直接掛了電話。 掛掉電話后萊還想繼續(xù)睡,沒過一會兒電話又響了。 “我說……” “您好我是方通快遞?!?/br> “馬上來?!?/br> *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會慢慢鋪開。 ☆、5 后萊無聊的時候就喜歡逛一些家居小店和舊貨市場,這個房子是一居室,后萊就買了一張折疊沙發(fā)床,白天當(dāng)沙發(fā),晚上當(dāng)床。這個周末后萊的計劃是做一個大掃除,正式迎接新生活。 網(wǎng)上買的約翰·?!っ苋R的只要50塊錢,后萊擦完玻璃,站在畫前端詳了半天,覺得和真跡也沒太大區(qū)別。 一直收拾到中午十二點,后萊的肚子開始報響,冰箱里只有礦泉水,她翻出名片撥通了賀禹洵的電話。 “喂,老板,送外賣嗎?” 賀禹洵正坐在超市門口抽煙,接到電話沒做多想就答道:“送,吃什么?地址發(fā)給我一下?!?/br> 后萊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一個炒飯是不是太少了???不然你再給我隨便做點別的,到起送價就行。” “洵哥,這些天麻煩你了。我媳婦已經(jīng)好多了,還是我去擺攤吧。錢我會盡快想辦法還你的?!币粋€樸實的男人站在賀禹洵面前誠摯地說。 賀禹洵掛了電話,站起身叼著煙拍拍男人的肩膀,“你先別急,讓你媳婦兒多養(yǎng)養(yǎng)。給我看著超市,我有點事?!闭f完轉(zhuǎn)身進了超市的后門。 門鈴響的時候后萊正坐在地毯上和組裝桌子做斗爭,她手勁比一般女生都小,是女生們最討厭的那種礦泉水都擰不開的妖艷賤貨。這個桌子的孔打得有點小,后萊費了半天勁也沒能安上去。 后萊摘掉手套去開門,門后的賀禹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發(fā)現(xiàn)光腳的后萊居然才到自己下巴,素面朝天,像個高中生。 “這么快……你稍等我給你拿錢?!焙笕R越過客廳的垃圾,蹦蹦跳跳地去找錢包,因為要做衛(wèi)生,她只穿著一件長過臀的寬大T恤,里面是一條運動短褲,乍看去兩條白生生的腿好像沒穿褲子一樣。 賀禹洵默不作聲地打量了一下客廳,不大的一居室顯然被精心布置過了,整體色調(diào)是偏冷,飄窗鋪著軟墊和幾個抱枕,陽光灑在鋪著純色地毯的木地板上,角落里有兩盆綠植,整個房間看起來整潔又舒適。 地上還放著一個組裝了一半的桌子,手套工具散落在一旁。 后萊從衛(wèi)生間拿著錢包出來,“多少錢?” “20?!辟R禹洵隨口報了個數(shù),眼睛沒有離開那張桌子,他用下巴微微示意,“我?guī)湍惆伞!?/br> 后萊下意識地答:“不用了,我快弄好了?!闭f著遞過紙幣。 * 賀禹洵挑挑眉,說:“可是你的螺絲裝錯了?!?/br> 后萊立刻低下頭看桌子,眉頭擰起?!拔艺f怎么裝不進去……那……麻煩你了?!?/br> 賀禹洵脫了鞋走進房間,蹲下身,拿起螺絲刀,一眼沒看說明書就找到了正確的零件,骨骼分明的手指輕巧地轉(zhuǎn)幾下,零件們就服服帖帖地去了該去的位置。 和做飯時一樣,他側(cè)臉的神情認(rèn)真得有些嚴(yán)肅,眉頭微微擰著,像在做什么精密實驗。后萊抱著手臂在一邊靜靜地看,陽光毫不吝嗇地打在賀禹洵的身上,整個空間明亮又安靜,只有灰塵在空氣中起舞。 賀禹洵感覺到有人在看他,忽然向后看,四目相對,后萊立刻把視線移開,有些不自然地去接了一杯水,欲蓋彌彰地問賀禹洵,“你要喝水嗎?”說完仰頭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