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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shí)知道,但不是我授意的。我曾想借機(jī)而擺平容赫,也讓她對我有情,可我還是錯了。真正害怕她受傷的根本就是我自己。” “我讓自己在戰(zhàn)事中受傷,一開始我以為是想讓她再衷心一點(diǎn),但那一夜我忽然明白,我只是想讓她再愛我一點(diǎn),哪怕是一點(diǎn)也好?!?/br> “我已經(jīng)嘗過這世上最美好的甜,不能再去忍受沒有她的苦了。我真的不能沒有她?!?/br> 容晞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往日一貫高貴冷清的大哥如今像個被搶了糖果的孩子一樣孤獨(dú)無助。原來愛真是神奇的,不僅改變了自己,還改變了那樣的皇兄。 容晞微微嘆氣,道,“你若愛她,就把她留在身邊。一生那么長,總有一天能解釋清楚,總有一天她會懂得一切。” “可是…我很害怕她厭惡我。” 容晞登時就想翻他個白眼,可一想到他現(xiàn)在和五歲孩童沒什么兩樣,只能強(qiáng)忍不滿,“那敢問,你舍得放了她嗎?” 幾乎是瞬時,容離抬起頭目光灼灼,從未有過的肯定席卷了他,“不,我不能沒有她?!?/br> “對,你不能沒有她,所以,拿上這套衣服,去找她吧,告訴她她該知道的一切?!?/br> 容離呆愣了片刻,忽然起身,毫不猶豫地往桃灼宮走。 容晞在后面輕笑了一聲,真是可笑啊,他連自己的感情都不能處理好,此刻卻在開導(dǎo)別人。 愛情,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容離帶著湯野去了桃灼宮。宮門口的守衛(wèi)一看到他就要下跪,卻被湯野攔住。 “不必,殿下靜悄悄來的。太子妃娘娘有出門嗎?” 那守衛(wèi)看了看往里眼巴巴張望的殿下開了口,“回殿下,娘娘一直沒出過房門,都在里室里看書。” 容離早就猜到她定然還是老樣子,可真正推開門一看時,卻仍舊忍不住痛心。 她好像又回到了原本什么也不在乎的那個她,靜靜倚在窗臺前看著書,眼里卻又有自己的故事。 沉思片刻,他還是拿著那套朝服,一步一步走去。 芍藥看到他倒是驚訝一番,笑嘻嘻就要開口,去被湯野拉著退下。 “長卿,我來了。” 顧長卿聽著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原以為早就死了的一顆心卻微微波動起來。她緩緩抬起頭。眼前的這個男人臉上有著僵硬的笑意,那張好看的臉本來應(yīng)該是面無表情、冷峻嚴(yán)苛的,可他此時笑著,卻有些莫名的討好之意,顧長卿有些想笑。 “臣女,給皇上請安。” 容離整個人為之一振,她這樣放低了姿態(tài),像是要低到塵埃里去,可他為什么只覺得悲哀。 “長卿,你一定要和我這樣嗎?” “臣女不敢無禮?!?/br> 容離深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忍著心里的火氣,把手中的朝服輕輕推到她眼底。 “這是我讓織造院縫制的,三日之后便是登基大典,我想與你的封后大典一同進(jìn)行?!?/br> 顧長卿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朝服上翩飛的鳳凰,忽然就笑了。 “皇上,這件朝服,臣女恐怕?lián)?dāng)不起。臣女乃罪婦,惡名遠(yuǎn)揚(yáng),不配母儀天下。” 容離緊緊咬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帶到自己眼前。那是一種什么樣的眼神?顧長卿抬頭一看就移不開眼。 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眼中,竟然有卑微的乞求和無盡的哀傷,好像在求她,求她不要再給他一道傷疤。 “長卿,我承認(rèn)一開始我的確想利用你,但只是一開始。我們之間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你難道還看不清嗎?” “呵?!鳖欓L卿輕笑一聲,“真的只是一開始嗎?如果是一開始,只可以解釋你把大哥安排在我身邊的原因,但又怎能解釋你眼睜睜看著我被下藥,又自己上演的那一出苦rou計?還是說,就連這一次尋陽的死,我的入獄,也和你脫不了干系?” 容離眼底有深深的受傷,“你…就是這么看我的?” “不然我該怎么看你?你野心勃勃,這天下沒有比你的皇位更重要的不是嗎?還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你告訴我,還有什么?” 容離緩緩松開她,像是瞬間沒了力氣一般,踉踉蹌蹌往后退著。 “長卿,你現(xiàn)在還不理智。我們之間最開始是建立在互相利用之上,但后來,你和我都分不清誰是誰非,都分不清到底是利用還是真情?!?/br> “朝服我就放在這里,三日后的大典,我會等你?!?/br> 顧長卿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好似有些孤獨(dú),又好似有些落寞。 芍藥從外頭見殿下離開時的表情就知道小姐又沒有給殿下好臉色看了,登時頭痛起來。 其實(shí)整個建康,甚至?xí)x國,乃至其他國家,沒有幾個女人不羨慕小姐。殿下在朝堂上許下諾言,后宮只有小姐一個人,并且讓小姐的封后典禮與殿下的登基大典一同進(jìn)行,這樣的行為無疑在昭告天下,在他心里,只有小姐這一個女人。 饒是不經(jīng)世事的芍藥也明白,在這樣的亂世,在這樣的動蕩時代,在這樣的皇家,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殿下卻為小姐許下這樣的諾言,并且傾力付出。 亂世中尋求安定,與他國結(jié)盟而促成的聯(lián)姻不在少數(shù),為了鞏固朝堂而迎娶大臣之女也十分常見,可如今顧家已倒,老爺在夫人死后竟然決定外出游歷,不再沾染塵世,可殿下仍舊保留小姐的唯一后位,并且不允許任何人去肖想,這樣的男人,即使是尋常人家也找不到的,更何況是這高高宮墻里的天子? 芍藥看著小姐絲毫沒有波瀾的表情,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小姐,我覺得…我覺得…你…你…” 顧長卿微微掃了她一眼,道,“有話直說。” 芍藥緊閉雙眼,像是視死如歸一般,噼里啪啦開了口,“小姐!我覺得你對殿下實(shí)在太冷漠了!雖然我不知道是為什么,但我覺得殿下真的很在意您,小姐你知不知道,殿下為了救你,為了讓皇上看一看我們聯(lián)手演的戲,他甚是在太極殿門口跪了了三個時辰!為了不讓皇后娘娘再插手,再干涉他救你,殿下…殿下甚至自割手腕!那鮮血都染紅了殿下整只袖子!” “小姐,芍藥知道很多話不該我說,但是我真的不能這樣坐視不管。不管殿下曾經(jīng)做了什么惹小姐難過的事,但我看得出來,殿下是愛你的,真的很愛你!殿下已經(jīng)在朝堂中表過態(tài)了,說此生后宮只你一人,小姐,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這代表的是什么吧!” “小姐,很多時候誤會真的會使兩個人錯過,您應(yīng)該靜下來聽殿下解釋!殿下每天再忙都要在早晚抽出時間聽我匯報您的動向,晚上為了不讓您惱火,都是等您睡著了才來看看您!芍藥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殿下到底哪里不好了?” 顧長卿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