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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霓就犯怵。 顏寧知道這事,樂不可支,私下問過虹霓打算何時出嫁。 其實虹霓今年也才十四歲,顏寧覺得她出嫁還早,不過早籌謀早好嘛,將虹霓嫁出去,也了了自己一樁心事。 虹霓一向大方的人,也被問得羞紅了臉,自家姑娘才十二歲吧,怎么問話像夫人一樣?“姑娘……奴婢,還早,他說,姑娘答應(yīng)他去軍中歷練,他要我等他立了軍功回來……” 又是一個有志氣的人??! 顏寧正騎在馬上,回頭看看落在后面的孟良,又去看看封平,真是兩傻子,有美人不知道早點娶回家去。 封平和孟良被她看的很莫名。 遠(yuǎn)離南州城,越往北走,天氣越加寒冷。 幸好開始幾天都是晴天,太陽曬著,大家也不覺得冷,一群人騎馬趕路,比來時的速度快了不少。 沒想到過了寧城后,一連遇上兩場大雨,那天氣,一下就冷了。 北風(fēng)吹到臉上,感覺如刀刮過,寒意直透到骨子里。 路上行人漸漸少了,官道上走一天,可能都碰不到一個人影。畢竟大冬天的,沒有急事,誰都不愿意出來挨凍啊。 顏家人大多都在玉陽關(guān)待過的,這點寒意,和關(guān)外一比,壓根不夠看的。像孟秀這樣,看到同伴戴上鹿皮護(hù)耳帽子和圍脖,還取笑人家嬌氣。 顏烈和顏寧雖然不怕冷,可顏栓和李嫂子看著天氣,生怕他們凍著,硬是勸著他們都坐馬車,不讓他們在騎馬了。算算路程,時間還比較寬裕,趕路速度也慢了下來。 每日早起趕路,到下午天陰時就找地方住宿,姜湯是每天必備著了。 從南州到荊楠碼頭,走的官道,驛站客棧都不少,住宿倒還方便。來時因為與趙大海和楚謨同行,沿途自有人安排打點,如今只有自己這一行人了,顏栓覺得自己終于有用武之地了。 一路上,打點食宿,安排行程,處處精心,生怕哪里出了岔子,讓兩個小主人受委屈了。 顏烈坐車無聊,拉著封平和他同坐閑聊。 封平倒是很有先生樣,坐馬車閑著,就每日安排顏烈看書,有時還拿史上人物為例與他講解世事人情,讓顏烈叫苦不已。 顏寧倒是很支持,有時也跑到他們馬車上聽封平講古。 李嫂子雖然覺得顏寧這樣與外男同坐一車不合適,不過,架不住自家姑娘和公子一句“封大哥又不是外人”。 這日行了半天,天氣就陰沉下來。 顏栓看看天色,走到顏烈的馬車邊,稟告道:“二公子,姑娘,看著天色陰暗,可能要趕上下雪了。要不今晚我們就在打虎鎮(zhèn)過夜吧?!?/br> 這一路過去,打虎鎮(zhèn)是最大的鎮(zhèn)了,要趕到下一座城池可來不及。 “行,先讓人去前面打點吧?!鳖伭尹c頭答應(yīng),掀開車簾往外看,“咦?這么好的馬,居然舍得拿來拉車?” 馬車的右前方官道上,有一個男子也在趕著馬車,他的馬車只是普通的黑色油布馬車,看著簡陋,可那拉車的馬,卻一看就是良駒。 顏寧聽說了,也探頭去看,果然是匹黑色良駒。 對他們這樣出身將門的人來說,愛馬好像是種天性,看到這么一匹好馬,居然淪落到拉車的腳力,嘆息不已。 封平與他們坐同一輛車中,看兩人連連嘆息扼腕、恨不得出去拉馬的樣子,也忍不住探頭看了一眼:“這趕車的漢子也是不俗啊?!?/br> 顏烈和顏寧光顧著看馬,壓根沒看人,被他這么一說,再去打量趕車的車夫。 果然,坐在馬車車轅上的那人,看背影身高體壯,看那高度,好像還比普通人高點。一只大手張開,蒲扇一般,抓著車軸。馬車跑動顛簸,看他那身影卻未晃動,倒像久在馬上生活的。 他的馬雖然是好馬,但是拉著一輛車,看那樣子顯然也行了不少路,所以,馬有些乏力了,走不快。 顏烈一行人很快就趕到了前面去。 顏寧回頭再打量,看那大漢一臉絡(luò)腮胡子,黝黑臉龐,鼻梁高聳,倒有點北燕人的樣子。 大楚和北燕雖然連年交戰(zhàn),不過,兩邊百姓還是有往來的。所以,在大楚境內(nèi),北燕人也不少見。 那大漢倒是很敏銳,感覺有人在打量自己,一雙豹眼瞪過來,精光外露。這人,是個練家子啊,氣勢也不俗,怎么會淪落到趕車的?也不知那車?yán)锢裁础?/br> 顏府眾人雖然帶著幾大車行李,但是拉車的也都是健馬,很快,就將那大漢和馬車遠(yuǎn)遠(yuǎn)甩在后面。 一行人趕到岔路口,往左邊一條道,拐進(jìn)打虎鎮(zhèn),那大漢好像渾然無知一樣,還是趕著自己的車沿官道直行。 “可憐那匹馬,這要是下雪了,那蹄子非凍傷不可?!鳖伭疫€喃喃嘆息著。 “是啊,而且那馬都被車軸磨破皮了?!鳖亴幰颤c頭附和,“那人真是,如此良駒,怎么舍得拿來拉車啊?!?/br> 封平不懂馬,自然也不愛馬??催@兄妹兩人一副舍不得的樣子,倒是好笑不已,人家主人都不心疼,他們真是多cao心啊。 顏栓安排的人已經(jīng)先趕到打虎鎮(zhèn),在鎮(zhèn)上最大的客棧包下兩進(jìn)院落,迎接他們?nèi)胱『?,又安排了馬匹草料,人的膳食等事。 天擦黑時,果然淅瀝瀝下起雪子來。雪子打在地上,沙沙作響,合上大風(fēng),這要吹臉上,還真是生疼。大家都慶幸幸好住進(jìn)客棧了。 ☆、121章 客棧再遇 第二日一早起來,地上已經(jīng)鋪了一層積雪。 客棧的伙計一早給客人送水,直喊冷,“今年這天真是冷的快,往年都要十一月才下雪呢。這才十月末,竟然就下雪了。耳朵都要凍掉了?!?/br> 孟秀取笑他:“這點冷算什么,北地才是真冷呢。像這種時候,玉陽關(guān)那邊,連河都結(jié)冰了?!?/br> “這么冷啊,”那伙計沒離開過打虎鎮(zhèn),驚奇的說,“那人還能出門?。俊?/br> “怎么不能出門啊,穿厚實點就是了?!鳖佀ㄟ^來接口回了一句,又催促大家,“大家快點吃啊,等下雪停了我們就走?!?/br> “客官,您可別指望這么快雪停,看這烏云厚實,估計這雪得下一天呢?!笨蜅U乒竦母佀ㄕf道。 掌柜的說中了,這雪一下,還越下越大了。 風(fēng)雪天,馬蹄容易打滑,就算走官道,也還是多有不便,萬一馬車陷進(jìn)泥坑里,反而多事。 顏烈找顏寧一商量,索性就在打虎鎮(zhèn)再住兩天,等雪停了,地上凍厚實了,再趕路。 一行人在打虎鎮(zhèn)耽擱了兩天,第三天,總算天放晴了,連忙又趕路前行。 五日后中午,總算到了荊楠碼頭,熟門熟路,還是往來時住過的客棧行去。 楠江和荊河都未結(jié)冰,所以南來北往的客商,依然云集。 很多商人,都運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