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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也未必能說得聽那些人?!?/br> 此次救援兗州,元帥是顏明德,林天虎的職位卻僅次于顏明德。元帥受傷后,他就將帥印抓到手中。三軍聽從帥令,自己只能帶著幾百顏家家將支撐。 顏烈將最近的事情想了一遍,他知道,自己父子倆是中圈套了。 他跟著父親來到兗州城,林天虎立即讓出自己的州牧府,做為顏明德的元帥行轅。 大軍駐扎在兗州城南面,北燕兵發(fā)兗州從北邊進(jìn)攻,顏明德率眾出戰(zhàn),林天虎也陪同出征。 顏烈做為先鋒官正在鏖戰(zhàn)時,聽到后面有人大呼“大將軍中箭了”,他回頭時,看到父親從馬上摔下,顏家家將圍上去救人。此時,北燕人已經(jīng)鳴金退兵了,顏烈掛念父親傷勢,就勒住馬頭不再追擊,待北燕人退出兩里后他回轉(zhuǎn)馬首。 沒想到,林天虎此時竟然命人擂鼓,催三軍繼續(xù)追擊,根本不顧父親傷勢沉重。 他看父親的傷勢,若不及時拔箭止血,就得血盡而亡了。 為此,他和林天虎起了爭執(zhí),搶過帥旗命令鳴金收兵,帶父親回城治傷。 回到元帥行轅,軍醫(yī)發(fā)現(xiàn)箭矢有毒,連忙拔箭止血,又熬解毒藥?,F(xiàn)在,軍醫(yī)說父親總算是性命無礙,但是箭上有毒,又失血太多,人卻還在昏迷中。 那箭,是中在后背,顯然是有人從背后暗箭傷人。 顏烈才覺得兗州城不放心,想將父親帶出城,到大軍營帳去。 林天虎卻讓人圍住州牧府,以顏烈臨陣脫逃、不聽將令的名義,要拿下他。他派人將州牧府團(tuán)團(tuán)圍住,架了弓弩,若是硬沖,那就要被射成刺猬了。 幸好林天虎剛剛要圍府衙時,他就讓孟秀翻墻趁亂回京城報(bào)信了。要是再晚,可能就出不去了。 現(xiàn)在,沒有帥印,他若是沖出城去,也不知南城外的大軍,是否會聽自己號令。而且,林天虎是根本不會給自己出城的機(jī)會啊。 短短幾日,顏烈急得嘴上都長了一圈泡。 州牧府里有井,水倒還好,但是糧食卻是一天天少了。 “我們還有戰(zhàn)馬,大不了,到時就殺馬充饑吧?!?/br> 孟良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論單打獨(dú)斗他們不怕,就算外面的人再多一倍,只要近身rou搏,顏家人可不會輸給別人??墒?,他們壓根見不到對手的面,走出大門就要被弩箭當(dāng)靶子。 這州牧府四周一片,都被林天虎清空了。 兩人有勁無處使,低頭猛走一通,走到顏明德養(yǎng)傷的院子了。 “林天虎暫時不會打進(jìn)來,你先安排大家分成四班,養(yǎng)足精神,隨時備戰(zhàn)?!鳖伭蚁铝畹?。 孟良領(lǐng)命離去了。 顏烈在院門處深吸了口氣,慢慢走進(jìn)去。以往,他總嫌父親管的太多,如今,父親只無聲無息的躺著,他心里,卻沒有主心骨了。 ☆、244章 折損 顏烈走進(jìn)顏明德寢房的房門,就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 顏明德拔箭止血后,毒卻一直未解。那毒也不知怎么回事,不傷人性命,只是會讓傷口化膿腐爛。 軍醫(yī)試了好多藥,最后,還是用地骨皮煎湯清洗,才緩解了腐爛的速度。 顏明德是后背受傷,只能趴臥。身上的衣裳也不敢穿了,怕再把傷口捂住。 軍醫(yī)看他走進(jìn)來,連忙行禮,“二公子?!边@軍醫(yī)也是顏家家將,所以,習(xí)慣按府中稱呼。 顏烈走到顏明德床前,習(xí)慣性地叫了一聲“父親”。 顏明德還是雙眼緊閉,他頭側(cè)臥著,才幾日功夫,臉頰已經(jīng)瘦得只剩下一層rou了,下巴青渣渣的胡須印。往日高大健壯的父親,現(xiàn)在,日漸消瘦。 床前,正放著一盆血水。 軍醫(yī)手里,還拿著紗布。 顯然,剛剛他正在幫顏明德清洗傷口。 顏烈接過干凈的紗布,輕輕掀開被子,就看到碗口大的一個血洞。剛剛軍醫(yī)才清晰過的傷口邊沿,看著血rou發(fā)亮,又有膿水滲出來,散發(fā)出惡臭。 顏烈伸手,想要幫父親擦掉那些膿水,可是手里抓著紗布,抖抖索索不敢下手。那個血洞,比自己的拳頭還大,隱隱地,好像都能看到肩胛骨的白骨了。 他的紗布剛剛沾到傷口,顏明德就不自禁地一抖,只是,或許是顏明德心性堅(jiān)韌,并沒發(fā)出呻吟聲。 “傷口還在化膿嗎?” “二公子,小的無能。這毒,小的沒見過?!避娽t(yī)慚愧的低下頭。 他家?guī)状?,都是顏家軍的軍醫(yī),軍中常見的傷,他能處置。玉陽關(guān)那邊的毒,他也見過不少。只是,這一次,他卻毫無辦法,“若是孫神醫(yī)在,或許能找到……” 孫神醫(yī)在顏府時,軍醫(yī)曾請教過醫(yī)術(shù),他大為敬服。 顏烈苦笑了一聲,他離京時,孫神醫(yī)就回南州了。一南一北,別說京中人不知道父親中毒了,就是知道了,可能也來不及請啊。 孟秀走時,顏明德才受傷,當(dāng)時,只以為是失血過多,誰知道,那箭上,還有毒。 若依他的性子,他現(xiàn)在只想帶人沖出府去,跟林天虎決一死戰(zhàn)。但是,府外架著幾百架弩弓。他帶人沖出去,沖到林天虎面前的希望,可能都只有四成,再要護(hù)著顏明德,那就等于送死了。 “二公子,府里的地骨皮,剩得不多了。”軍醫(yī)知道府里出不去,只是,沒有藥,更沒法施救了。 “還剩多少?” “明日的藥,是還夠的?!避娽t(yī)低聲回道,“小的還可以拿其他藥材頂一下,也許,后日的藥也夠?!?/br> 這話,軍醫(yī)說得無甚把握。畢竟,地骨皮都只能緩解傷口化膿腐爛的速度,其他藥材,開始幾日都試過了。 顏烈一跺腳,沖了出來,對院門的一個親兵下令道,“去傳令,點(diǎn)兩百人到大門集合?!?/br> 那親兵領(lǐng)命,連忙跑下去傳令了。 顏烈回房穿上鎧甲,墨陽換上親兵的衣服,“墨陽,你待著,你那點(diǎn)拳腳功夫不行,去守著我父親!” 顏烈一把將墨陽推回去,大步往大門走去,大門處,除了在院墻四處值守的人之外,其余的六百來人都到齊了。 孟良有些奇怪,剛才顏烈不是還打算死守待京城消息的嗎? “二公子,我們要沖出去?要不要讓人抬將軍出來?” “不用,來兩百人跟我沖出去,我要出去為父親找藥?!?/br> “二公子,既然不是要走,那您不要出去了,讓我?guī)巳グ伞!贝藭r打開府門,迎接他們的,就是弩箭。 孟良自然知道兇險(xiǎn)。 顏六走上來說道,“孟大哥,也不用你,我?guī)巳ィ ?/br> “都別爭了!聽我號令,孟良,你帶人留守。我們兩百人沖出去后,就馬上關(guān)上府門。顏六,點(diǎn)齊人數(shù),跟我走!”顏烈跨上自己的黑馬,下令道。 他一身銀甲,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