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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琬心想:“原來真是為了二哥的婚事?!彼畔铝艘淮蟀胄?,落落大方地坐下。 伙計很快將茶水點(diǎn)心送上來。茶是鐵觀音,點(diǎn)心是白芝麻花生軟糖、無花果、奶油瓜子和樓里自制的鹽豆子,都是葉琬喜歡的。葉琬肚子是有些餓了,便不客氣地吃起來。 盧肇讓司機(jī)在外面守著,自己在燕紀(jì)來和葉琬中間坐下。他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切入正題,問葉琬:“琬兒,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這事你到底怎么想的?為什么不愿意嫁給紀(jì)來?” 葉琬喝了口茶,咽下一嘴豆子,說:“真正這話,你們怎么想起來的?我和二哥從小一起長大,比嫡親哥哥是差點(diǎn),可也差不了多少,想來二哥看我也是如此。突然要我們成親,不成luanlun了?” 她盯著燕紀(jì)來,要他也同意。但燕紀(jì)來今日一反常態(tài),連目光也不和她接觸。他喝了口茶,微微苦笑了一下。 葉琬心里奇怪。她一轉(zhuǎn)眼,忽看到盧肇映在窗戶上的影子。盧肇右手袖子動了幾下,似往茶壺里灑了什么,接著就拿那茶壺給葉琬重新斟滿了茶。 葉琬心里好笑:“原來是準(zhǔn)備給我下藥,等生米煮成熟飯,我好乖乖嫁給二哥。難怪找他來說合……就不知下的是蒙汗藥,還是春藥?” 她在賭場做了幾年,接觸的盡是三教九流之士,耳聞目濡,于尋常的下藥、迷幻術(shù)等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盧肇手法生疏,所以一下子被她看穿。 盧肇假作沒事,一邊讓她喝茶,一邊勸說:“你這是小孩子家的想法。你燕伯伯和我meimei還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呢,人婚前是一種感情,婚后,等……自然就是另一種了。我們做長輩的,之所以想撮合你們,也是知道你們一起長大,性情相熟,不會像你們大哥大嫂似的,有婚后不對盤的事。琬兒,聽我一句,沒錯的。再有了……” 葉琬既知他別有用心,就不認(rèn)真聽??纯磿r機(jī)差不多了,她忽然一撐腦袋,人晃了晃,自語一句:“頭怎么暈了?”盧肇臉上喜色一閃而過。葉琬心想:“是蒙汗藥。” 她搖搖欲墜地站起來。盧肇假惺惺地問:“怎么了?頭暈嚴(yán)重么?”燕紀(jì)來則一臉驚慌失措。 葉琬翻了個白眼,撲倒在桌上。 盧肇推了她幾下,見沒反應(yīng),便拍掌大笑,得意地對外甥說:“如何?手到擒來。” 燕紀(jì)來顫微微地說:“真要這么做?琬兒心氣高,我怕她醒來后……” 盧肇臉一板:“你這孩子,昨天說了那么多,你還在猶豫。人都是你的了,以后的事,還搞不定么?你到底要不要娶她?你若不要,我可收了。你舅舅我老婆死了幾年,也等著娶個人替我管家呢?!?/br> 燕紀(jì)來面皮紫漲,忙說:“舅舅,我不過隨口一說。人我是要的,你……你先出去吧。” 盧肇笑著指了指他,一副彼此心照不宣的表情。他又戀戀不舍地看了葉琬一眼,這才離開。關(guān)門時,他還貼心告訴外甥:“我替你在外守著,但到底是在外邊,你速戰(zhàn)速決。” 燕紀(jì)來看著他把門拉上,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 他回身想去抱葉琬,但他手尚未碰到葉琬,就見她睜著圓溜溜的眼珠冷冷看著他。燕紀(jì)來做賊心虛,往后一跳,后背撞在椅子上,發(fā)出一聲巨響。 盧肇的聲音從外傳來:“紀(jì)來,你別急,哈哈?!?/br> 燕紀(jì)來渾身血液涌沸,他說:“你……你沒……” 葉琬站起來,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就輕手輕腳走到門口。她借著門縫往外看了看,沒看到盧肇,但看到剛才帶她來的司機(jī)還守在外邊。 葉琬心想:“這人看來是個練家子,硬闖我出不去,不如讓二哥把他叫進(jìn)來,我躲在門后,趁機(jī)逃走?!?/br> 她回身要對燕紀(jì)來說,才剛轉(zhuǎn)身,就撞上了燕紀(jì)來。 他臉上比剛才更紅,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隱含瘋意。她還沒開口,他就一把抱起她,壓在圓桌上。 葉琬撞痛了脊背,頓時火了。她壓低聲音罵他:“你瘋了?難不成你當(dāng)真要聽他們的話娶我?單鳳叢怎么辦?我倒不知道你這樣聽家里人的話??旆砰_我!” 燕紀(jì)來不放開她。他額頭青筋迸出,似在忍受無窮的苦楚。葉琬越要他放開,他壓得她越緊。“琬兒,”他搖頭說,聲音啞得不像他自己在說話,“琬兒,我要接近你,怎么就這樣難?呵呵,我和你一塊長大,我是你哥哥,那兆青又是什么?” 他突然舉起適才盧肇下了藥的茶壺,仰頭灌了自己一嘴,又一手硬撐開葉琬的嘴巴,嘴對嘴,將茶水灌了進(jìn)去。 葉琬這次實(shí)打?qū)嵉睾认铝嗣珊顾?,心中暗暗叫苦?/br> 燕紀(jì)來的舌頭像泥鰍一樣在她嘴里到處亂鉆,濕漉漉的。溢出的茶水順著她脖子往下流,也是濕漉漉的。她整個兒覺得自己成了陰雨天的一灘爛泥,帶著潮濕的惡心。 隨著她氣力一點(diǎn)點(diǎn)喪失,他的氣力卻越來越大。他覺得自己歷經(jīng)百轉(zhuǎn)千回,終于得到了幾次三番求之不得之人,就這樣,再也不想放手。他是安心要吻死她。 葉琬失去意識前想:“白便宜他了?!?/br> ××××××××××××××××××× 盧肇自然不會甘心替人守門。葉琬他雖沾不得,光想想,也勾起他一身火。他打算趁這空,去福隆新街上拜會他一個老相好,運(yùn)氣好的話,沒準(zhǔn)也能讓他瀉一瀉火。 哪知他剛走下一半樓梯,迎面卻撞見一男一女兩人。男的是燕兆青,女的是前段日子很出風(fēng)頭的一個粵伶單鳳叢。老板正將他們往樓上引。 盧肇的臉色頓時一變。燕兆青看到他也一愣,問他:“舅爹,今天也在這用飯?” 盧肇還沒想好回話,老板就湊上來說:“我剛想說,今天趕巧,您二位都訂了這里包房,而且是貼隔壁的?!?/br> 燕兆青看著盧肇,笑說:“那真是巧?!?/br> 老板一味熱情,又問盧肇:“盧爺,你們都是一家子,要一起么?”燕兆青問:“什么‘一家子’?燕家還有誰在?”“二少爺和府上的葉姑娘。對了,盧爺,你們什么時候點(diǎn)菜?” 盧肇不及阻止老板說話,只得干笑:“再等等,再等等?!?/br> 單鳳叢忽問:“燕二少爺在這里?他跟我說今天晚上有事,他在這里能有什么事?” 燕兆青早在心中敲警鈴,聽這話,順勢說:“既然巧遇,必是有緣,不可不擾這緣分。你有什么話,我們上去,你親自問他?!?/br> 說著,他大步流星就往上走。單鳳叢高跟鞋“踢踢踏踏”,緊跟在他后面。 到了盧肇訂下的包房外,司機(jī)吃驚地看看他們,又看看下面的盧肇。他橫臂一攔,不準(zhǔn)他們進(jìn)去。 燕兆青冷笑:“我偏要進(jìn)去,你能怎樣?”他抬起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