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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br> 菲里奇經(jīng)歷了昨夜狂歡,像位懶怠早起的交際花,還能從她未換的盛裝和凌亂的頭發(fā)中聞到些縱情聲色的味道。 賭場分日賭和夜賭。上午十點多,日場已然開幕。 燕兆青直接去找監(jiān)場小包。這人年紀輕,頭腦活,辦事妥帖,近來躥升得飛快,從一荷官幾步跳到整個賭場的監(jiān)場。他一夜未眠,依然精神十足,巡回在底樓大眾賭場上。 燕兆青把他叫到外面。小包看到他有點吃驚,笑說:“三少爺,怎么今天不在家休息,還跑過來?”他見燕兆青不斷捏自己的鼻梁提神,忙叫人給他沖杯咖啡過來。 燕兆青對他點點頭,問他:“葉經(jīng)理來過這里么?” 小包搖頭:“琬姐昨天一下子不見了,賭場也沒見到她身影。我今天凌晨給阿義送夜宵去,在那兒也沒見到她。是不是回公寓了?” 燕兆青繃緊了臉,想:“這兒也沒有,難道回媽閣山了?”他明知希望渺茫,還是心動了一下,恨不得立刻插翅飛回山中燕宅。 小包看出他要走,忙去替他安排司機和車輛。 燕兆青走出底樓大堂時,正好迎面一伙十多人進來,瞧模樣是外地新來的賭客。為首一個一身金黃,面色也是黃的,方頭大臉,左額上掛下一只拳頭大小的rou瘤,遮住了大半只左眼。 他與燕兆青擦身而過,他似覺奇怪,想拉住燕兆青說幾句,但燕兆青腳底生了風(fēng)火輪似的,不給他開口機會,一溜煙出大門了。 車子和公司的專職司機已在外候命,燕兆青一來,就上了車,讓他去燕宅。 一路風(fēng)景如云煙晃過,恍惚間,便到了老家。 車停后,燕兆青反而不敢下來。他問自己:“她不在怎么辦?”司機給他開了車門,山里的冷空氣一下子鉆進他領(lǐng)口,侵砭肌膚,讓他打了個冷顫。 燕宅的門房出來了,看到是他,不免有些尷尬。他顯然也聽說了三少爺?shù)膲雅e,如今已不好像以前般輕慢他,但一時又不知該怎樣對待他。他怪里怪氣地叫了聲“三少爺”,就沉默了。 燕兆青沒心情咀嚼下人們對他態(tài)度的改變。他原先倒是為自己安排了另一種方式回歸,現(xiàn)在全毀了。這都怪葉琬。他氣憤起來,皺眉問門房:“小姐回來過么?” 門房一愣,不大肯定地說:“昨晚不是我值夜,似乎……沒有?!?/br> 燕兆青下了車,要他不必進去通報其他人。他一徑去西邊鹿縈紅房里找她。 鹿縈紅正在東邊陪燕翅寶吃飯。燕兆青沒看到她,便詢問了她房里的于嬸和幾個年輕丫頭,確知葉琬沒有回來過。于嬸喋喋不休地夸獎他,說一早就看出他有出息。幾個丫頭吃吃笑著,對他明看暗看。 他全無意緒。 于嬸問他要不要吃早飯,他謊稱吃過了,走了出來。 他遙遙地看了眼后邊的白云第。葉琬會去那里找趙南琛么?照理是不能,可女人發(fā)起瘋來,誰知會干出什么事。 趙南琛昨天回來后,就有點傷風(fēng)。燕平甫一夜未歸,她正好在床上賴到日上三竿,才穿衣梳洗下樓。 恰好這樓里仆人都不在。她下到底樓,猛一抬眼,看到大門洞開,燕兆青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他頭發(fā)亂蓬蓬的,衣服還是昨天參加生日宴時的那套。他聽到動靜,轉(zhuǎn)過頭來,神情很是茫然。 趙南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燕兆青看著她,眼里有一團朦朦的霧,仿佛并不確知她是誰。他開口就問:“琬兒來找過你嗎?” 趙南琛一驚,搖頭說:“沒有。她怎么了?”燕兆青屢屢失望,恨恨地一拳打在自己的掌心。趙南琛一時忘了兩人間尷尬的局面,問他:“她昨天不是還和你一起么?” 燕兆青懊惱至極,不愿多說,朝她擺擺手,離開了白云第。 ×××××××××××××××××× 燕兆青不是一個太喜歡意外的人。他自己偶爾會做些出人意表的事,但意外是他人意外,他坐定軍中,籌謀良久,毫無意外。 他小時候經(jīng)歷過幾起意外,比如他母親雪迦妮突然離他而去,比如他父親燕翅寶突然對他態(tài)度大變……這些意外給了他很大的創(chuàng)傷?,F(xiàn)在他長大了,他要盡量避免自己落入這樣的意外和混亂。 但在他躊躇滿志的二十三歲生日后第一天,他就久違地嘗到了被迫陷入意外的窘迫。 他從燕宅出來,已經(jīng)心亂如麻。他眼前不斷閃過葉琬深夜走在街上遭人殺害或遭遇交通意外的片段。他必須采取行動,才能稍稍抵擋住內(nèi)心的恐懼。 他命令司機將車開去澳門警察局。 那兒的警長前一日剛到菲里奇慶賀過燕兆青生日,忽然在局里見到他,不免受寵若驚,又雜著疑惑不解。 燕兆青面色凝重,告訴他:他meimei失蹤了。 按常理,一個人不見了半天是不能算作“失蹤”的,但警長對菲里奇老板自然另眼相看。他讓燕兆青先回去安心等待,他們一有消息,會立馬派人通知他。 燕兆青咬著嘴唇點點頭,神情恍惚地回到菲里奇大樓。 辛義休整好后回來大樓上班,見到燕兆青便一愣。 燕兆青有氣無力地到頂樓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發(fā)呆。辛義在下面耽誤了一會兒后上來看他,發(fā)現(xiàn)他一動不動地坐著,比早上更顯憔悴。 沒等辛義開口,燕兆青先對他說:“琬兒不見了?!薄鞍。俊毖嗾浊嘤昧φA苏K釢难劬?,尋找丟失松果的小松鼠似的,他說,“她不見了,你說她……”他咬住嘴唇,不敢揣測,怕一出口,兇兆就成真。 辛義想起了大清早的那一幕,笑說:“琬姐是不是去黑沙村了?” 燕兆青呆呆盯著他,一時解不過來。 辛義解釋:“她上個月剛在那兒買了間小屋,說是閑時要去住兩天,釣釣魚,散散心。怎么她沒跟你提過?” 這時,有電話進來。燕兆青隨手接起話筒,是他剛拜訪過的警長。他告訴他:找到葉琬了,在路環(huán)島黑沙村里。燕兆青神情復(fù)雜地看了辛義一眼。警長說:他們的人看她和村民有說有笑,不像被人綁架或挾持。為了確定,他們特意上去和她說了話。她說她只是找個地方散散心,她還送了他們幾條新鮮的魚。警長很是客氣,說原本該派人當(dāng)面敘述事情經(jīng)過,但怕他等不及,所以還是打了電話。 燕兆青謝過警長,掛了電話。 辛義有些好奇地在旁聽著,他忍不住說:“三少爺,怎么去報警了?這可不像你?!?/br> 燕兆青陰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拖長聲音說:“我不知道她在島上自己置地買房了。你既然知道,怎么不早說?” 辛義撓撓頭,說:“我以為你知道。三少爺,這是要去黑沙村么?” 燕兆青忽然發(fā)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