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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洞被做成了天然的樣子,開在假山的下方,洞口大約一人多高,一丈多寬,上面用紅色的朱筆寫了幾個篆字,楚非緋依稀辨認出,大約是洞天福地四個字。 山洞兩側(cè)的石面上鋪滿了青苔,即便是初夏的季節(jié),竟然也結(jié)了一層露水,想必那里是極陰涼的,從這里望過去,只能看到漆黑的洞口,里面卻是什么也看不明白。 楚非緋看著那看上去有些黑黢黢的山洞,心中有些不安,她本就是個防備心極重的人,遂笑道:“這位jiejie說笑了,那明明是個山洞,哪里有門了?!?/br> 丫鬟冷冷地看了楚非緋一眼,自己邁步上前,走進了山洞,假山的這一面背陰,那山洞內(nèi)陽光也照不進去,那丫鬟進去了,就像是被一張黑色的大口吞噬掉了一樣,楚非緋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跟上。 那丫鬟冷冷的聲音已經(jīng)傳來:“還傻站著做什么,還不快趕緊過來!” 楚非緋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一離開陽光的照射,山洞里刺骨的陰涼就讓楚非緋打了個冷戰(zhàn),待眼睛適應(yīng)了一會,才看到不遠處確是有一扇巨大的圓木門,而那丫鬟就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她。 楚非緋因為一直在擔心珠苑的表小姐對付她的事,再加上表小姐以前的手段大都是不入流的栽贓陷害,所以楚非緋就格外的留個心眼,生怕這個面生的丫鬟是表小姐派來的。這山洞地處僻靜,又看上去不知深淺,倒是個偷~情的好地方,說不得里面就藏了個男人什么的,她此時進去正好被捉~jian。 此時看到那山洞里真的是扇門,而且看著寒涼的程度,八成就是冰窖,不禁有些訕訕,深覺自己最近疑神疑鬼,已經(jīng)快要得被害妄想癥了。 楚非緋強笑道:“還真有門,在外面愣是看不出呢?!?/br> 丫鬟沒有理會楚非緋的訕笑,冷聲道:“過來把門打開?!?/br> 楚非緋此時不再懷疑,便邁步上前,試著推了推那木門。木門沉重,居然紋絲不動,而門扇觸之也是陰寒非常,竟然讓楚非緋覺得手凍得生疼。 丫鬟嗤笑一聲,伸手指了指下方的門柄道:“蠢材,這木門是泡了極地冰寒之水的千年沉木,專為隔絕暑氣,保護冰窖里的堅冰,不但寒涼,而且沉重,你這樣用手去推,是推不開的?!?/br> 楚非緋汗顏,洞內(nèi)黑暗她一時沒有注意到,這黑色的木門下方還有一個曲柄的把手,此時被這丫鬟嘲笑,也不著惱,只是用手抓~住那手柄,嘗試著向另一側(cè)用力。 那手柄的觸感倒像是生鐵,楚非緋原以為要使很大的力氣才能扳動,沒想到只是輕輕一擰,那曲柄便旋了個半圓,而那看似沉重的木門,就這樣無聲地被機括打開了。 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只著著單衣的楚非緋只得不停地搓~著手臂道:“好冷,好冷,這位jiejie,這門開了,里面這么黑,你帶火折子了沒有?” 那丫鬟道:“你往前走三步,那里就有壁燈,然后扳動壁燈,就會自動點亮避風燈?!?/br> 楚非緋應(yīng)了一聲,小心地走進了門內(nèi),冰窖里一片漆黑,似乎這極寒的溫度,讓外面的光線也畏之不前。 “是這邊嗎?”楚非緋小心地向前邁了一步,同時手向一側(cè)伸去,并沒有摸~到什么壁燈,難道是另一邊?還是她沒有走到地方? “走三步!”丫鬟在身后冷冷地道。 “喔”楚非緋心里腹誹,你這么熟為什么不自己來?欺負她新人從來沒進過冰窖嗎?心里念叨著,腳底還是向前走了一步,同時手向另一側(cè)探去,還是什么都沒有......難道還在前面? 楚非緋正尋思間,腳下已經(jīng)向前又踏了一步,這一踏之下,方覺得不好,足下竟然什么都沒有,這竟然是一個高臺! 楚非緋驚叫一聲,跌了下去。 ☆、第二十五章 連手段都懶得做了 初夏燥熱,夏少元一早就在假山上的涼亭中,擱置了竹榻,備了書案,案上青溪石硯,竹墨生香。 涼亭向陽的一側(cè)是一大叢一人多高的牡丹花叢,大~片大~片的大葉山牡丹正當花期,開得筡糜燦爛,像一座山墻一般。乳色的花瓣上帶著絲絲的紅線,正是珍貴的狀元泣血。因其性喜長在山石之間,又對水分要求極其嚴苛,故而就算得了這上品牡丹,也不易養(yǎng)活。 而夏家的這棵狀元泣血,還是前朝的皇帝在位時賜下的,夏家花重金請了好幾個牡丹花匠專心侍弄,這才長成了如今的規(guī)模。 涼亭的另一側(cè)面對著滿池碧葉的荷花池,此時池面波光粼粼,微風習習。 夏少元只覺得連日來的郁悶之氣,似乎也散了許多。 要說夏少元近期的糟心事還真是多,先是被一個小丫頭算計,差點被御史彈劾,接著又被父親叫去談話,說開始預(yù)備婚事。 想起即將要和那個毒婦同進同出,結(jié)成連理,不但要夜居一室,百年之后還要躺在一處,夏少元從心里說不出的厭惡膈應(yīng)。 人人都說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夏少元卻覺得那婚期就如刑期,讓他恨不得能拉一匹快馬逃出這樊籠去,哪怕自此流浪天涯,也好過與一個惡毒婦人相處一生。 可是父親竟像是料到了他的打算,不但收了他的游財,連他平時進出翰林院當值也有專門的仆役守著,下了衙門就得立刻回家,連與那幫子好友的談史論道,酒肆茶坊的消遣都給砍了。 夏少元真是滿肚子的苦悶,偏偏還要打起精神,寫什么賀壽帖。 夏少元長舒一口氣,從一旁的冰桶里拿出一盞冰好的清酒,一口飲盡,方才沉了沉氣,緩緩地鋪開一張茜紅色的澄心紙,凝了凝神,寫了一個墨濃勢厚,結(jié)體寬舒的壽字,然后下書兩行狂草: 上善若水 福壽無垠 寫罷自己端詳了半晌,輕嘲地一笑,拿起放到一旁的晾架上。待這字干透了,上了印,再差人用上等的古錦裝裱了,也算是一件拿得出手的禮物了吧。 作為翰林院最年輕的侍讀學士,夏少元的字也是千金難求。只是夏少元在寫字上有點怪癖,稍不滿意就毀去,所以流傳出來的字,其實不多,也就更成就了夏少元一字千金的美名。 只是今次,喬閣老壽宴,指名了要求夏少元的字鑒賞,夏少元才不得不打起精神打算寫上幾幅。因為近期似乎心緒不寧,試了幾次,寫出來的都入不得眼,所以今日才趁著休沐,早早地在涼亭中準備,打算平心靜氣地將送給閣老的禮先寫出來。 這才剛提筆寫了沒幾個字,就忽然瞥見一個面生的丫鬟和楚非緋一起出現(xiàn)在假山下。 夏少元微微一怔,隨后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冷笑。 這死丫頭傷早就好了,居然敢死撐著不去見他,而且他去瑞苑給老太太請安時也躲著他,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