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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如果不是顧念著她的身份,夏相國哪里肯花時間在她的身上,如今知道真~相后,反而越加的厭惡起來,竟連見也不愿意見了。 珠苑, 夏少元和張守逸站在一個偏僻的角房里,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個白瓷碗,碗里的似乎是一碗清水,里面一滴詭異的黑色液體,猶如一個黑色的珠子,懸浮在無色的液體中,隨著水波緩緩地起伏著。 夏少元皺起眉:“這就是你說的毒?” 張守逸道:“大人,請看?!闭f罷,張守逸在隨身攜帶的針包中,取出一根銀針來,在中指尖一刺,逼出一滴血珠,滴進碗里。 鮮紅色的血珠剛一入水,那黑色的珠子竟然像是活了似的,扭曲著,掙扎著,向那鮮紅色的血珠追逐而去。 由于黑色水珠的舉動,整個碗里的清水也晃蕩起來,竟然像是有人晃動了桌子,那水越來越激蕩,有幾滴竟然灑出了碗外。 張守逸拉著夏少元后退了一步,夏少元驚異地道:“那東西竟然是活物?” 張守逸道:“據(jù)卑職所知,這是苗疆特有的蠱毒,至于其如何制成,卻是苗疆中的秘術(shù),千百年來,不曾為外人道也?!?/br> 這時,那黑色的水珠已經(jīng)攪動得碗中的清水灑出了大半,終于追到了那鮮紅的血珠,撲將上去,黑色的液體像是一張大口,一口就將那血珠吞了下去,完了之后,那黑色水珠似乎滿足,陷入沉睡了似的,又安靜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夏少元覺得那黑色水珠的個頭似乎又大了一些。 眼前的景象有些太過匪夷所思,夏少元驚疑不定:“你是說有人故意給玉珠下苗疆蠱毒?”一個小小的客居表小姐,如何需要人這樣大動干戈?該不會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玉珠的身份?夏少元心中大震,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立刻讓父親知道。 夏少元想到這里,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張守逸卻伸手攔住了夏少元:“大人且慢。” 夏少元回頭,見張守逸從懷中掏出一個青色的小瓷瓶,打開了塞子,里面一股奇異的惡臭立刻就飄了出來。 夏少元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掩住鼻子:“這是什么?” “大人,請看。”張守逸微微一笑,似乎對那惡臭早已習慣,面不改色地拿著那瓷瓶,小心翼翼地在那碗中滴了一滴無色的液體,仿佛像是在水中滴了一滴墨汁似的,整碗的清水竟然因為那一小滴無色的液體,變得像一碗洗筆水,烏黑的顏色中,一滴鮮紅的血珠,卻又顯現(xiàn)出來。 夏少元挑了挑眉:“這就是克制那蠱毒的解藥?” 張守逸小心地收起瓷瓶,微笑道:“不錯,這正是卑職所說的方子中,那些藥材煉制出的提純品?!?/br> 夏少元一喜:“既然證實有效,為何不立刻給表小姐用藥?” 張守逸微微搖頭:“大人有所不知,這一滴蠱毒是卑職用銀針,將部分毒素逼致表小姐的眉心,然后刺破眉心擠出來的,看那毒素的濃度,表小姐的體內(nèi),這樣蠱毒應(yīng)該還有不少?!?/br> 夏少元想到那蠱毒吞噬鮮血的貪婪樣子,心中一寒,這樣的毒素如果在人體之中,盡情的吞噬鮮血,那這人......還能活嗎? 張守逸接著道:“這方子雖然能褪去毒素,但是大人也看到那水的顏色也成了黑色,也就是說,病人的血怕是到時候不能再用了?!?/br> 夏少元盯著張守逸,明明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明白,為什么他就是聽不懂他的意思了?什么叫血不能用了?不能用了那還能用什么? 張守逸知道自己的話太過驚世駭俗,微微欠身,施了一禮:“卑職之前也沒料到表小姐所中之毒,竟然如此霸道,冒然提出用虎狼之藥的方子,還請大人恕罪?!?/br> 夏少元僵住身子,慢慢地道:“你什么意思?” 張守逸方正的面容,顯得平靜而冷酷,緩緩地答道:“卑職的意思是說,表小姐這病要治好,也是一命換一命,治與不治,都在少爺?shù)囊荒钪g?!?/br> “一命換一命?”夏少元僵了片刻,忽地冷笑一聲:“表小姐不能出事,一命換一命也罷,怎么做你說吧。” 張守逸眸光微閃,似乎有一絲厭惡在里面翻滾,片刻后,又隱了下去,拱手答道:“卑職偶爾得了一個前輩高人的傳授,知道一種換血的法子,用了那霸道的方子清了蠱毒后,再將污血換掉,表小姐當能無憂?!?/br> 夏少元咬了咬牙:“就這么辦吧?!?/br> 張守逸又道:“大人,此事可謂逆天而行,有違人道,不可讓眾位御醫(yī)知曉?!?/br> 這點夏少元能理解,張守逸所說的醫(yī)術(shù),已經(jīng)是近似于神跡,若是被那幫老學究知道,不信不說,怕是還要將他們罵得狗血淋頭,令相府的聲譽蒙羞。他若不是親眼見到那蠱毒的詭異,又見了那解藥的神奇,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張守逸的話的。 用人血治病,以命換命,實在有違倫常,不但那幫子御醫(yī),就算是父親,也不能讓他知道。 夏少元知道前朝公主,對光復舊朝大業(yè)的重要性,暗暗咬了咬牙,哪怕從此要背一輩子罵名,前途盡毀,他也認了。 夏少元主意已定,便立刻出去著手安排,先是恭敬地將那群聚集在前廳的老太醫(yī)們都好好地送走,說是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玉珠現(xiàn)在的病情也算穩(wěn)定,請眾位回去好好再參詳一番,過幾日再過府會診。 送走了眾位御醫(yī),又下令將珠苑的院子封了,所有的仆婦都聚集到偏院來。 角屋內(nèi),張守逸看著桌上那碗奇異的黑水,又看看院子中逐漸聚起的眾位仆婦,嘴角微抿,眼里閃過一絲奇異的光。 ☆、第九十二章 有我在能出什么事 天佑王朝的規(guī)矩,世族官宦人家,如有家仆外出辦事,不可乘坐有家族標識的馬車,如果真的需要用車,只能去專門的車行租車。 這規(guī)矩本是防止刁奴在外仗著主家的勢力為非作歹,仗勢欺人,敗壞主家名譽。只是對于楚非緋她們這樣兩個小丫頭單獨出門的,就太不方便了。 一則是車行的車,用料,做工到底不如相府的車精細,平穩(wěn)性,安全性都差了很多,二則是車行的車把式也不是知根知底的,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這么跟著車行的馬車走了,想想都不安全。 更何況楚非緋如今是老太太放在心頭上的人,自然不肯這么薄待楚非緋。 故而,楚非緋和方雪晴來到角門上時,一輛青色車廂,烏色車轅的四輪馬車,就停在那里。 車前套著的兩匹毛色鮮亮的棗紅馬,看上去膘肥體壯,精神頭十足。車轅上坐著的馬夫是相府自家的馬夫,不過此時卻穿了一身普通人家的衣衫。 那車廂的橫柱上,原本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豹紋金睛獸,此時也被黑泥抹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