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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地看著這有趣的風俗,一邊巡視著整個會場。 楚非緋這樣一身裝扮雖說挺打眼,但也不是那么突兀,這天都城的權(quán)貴人家有資格陪王伴駕的,自然是少數(shù),除了普通的百姓外,也有那富戶身穿錦衣,攜著妻女在其間賞玩。還有一些是因為中心區(qū)域尚未開放,那些提前買了甲乙丙等坐席的,也只能先四處逛逛,等著那些黃衫女子通知才能入席。 至于楚非緋的這身衣服到底有多稀罕,那些富人世家們也許心里有數(shù),但普通的百姓是看不出的,只覺得好看就是了。 這時,前方不知何事,圍聚起一群人來,隱隱有爭論聲傳出。楚非緋搖著扇子晃了過去,才看到原來是此次花神會的茶水點被圍了。 花神會多處設(shè)有茶水點,一根旗桿上,飄著一個偌大的茶壺旗子,隔老遠就能看到。 旗桿下有茶水車,一排鐵皮大桶在車上排得整整齊齊,鐵桶下方被巧匠設(shè)計了特殊的開口,先插上壺嘴再拔去塞子,里面的茶水就能倒出來。另一輛馬車上,是滿滿當當?shù)拇执刹璞?,這是用來給百姓們提供免費茶水用的。 此刻,就是這樣一個茶水點,不知什么原因被圍了起來。 楚非緋站在人群之后,踮著腳尖,隱約看到是一個身材壯實的婦人,堵在了茶水車前。 陸坤見楚非緋看熱鬧看得費力,輕笑了一聲,拉了拉她的袖子,指了指一旁一株植在花盆里的海棠樹,花樹下有方一尺高的頑石,原本是放在那里做裝飾的。 楚非緋一樂,知我者陸大哥也,連忙趁旁人還沒發(fā)現(xiàn)這塊制高點,跳了上去。那石頭上面也不是十分平整,陸坤連忙在一旁扶著。楚非緋找了個適合下腳的地方站定了,一手抓著折扇,一手扶著陸坤的肩頭,舉目看去,一片黑壓壓的頭顱,楚非緋刷的一開折扇,心滿意足地看起戲來。 那堵在前面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手里捏著個粗瓷杯子,正尖聲道:“這樣的破杯子,在外面一個大錢買十個,你這里居然一個杯子就要十文錢,你怎么不去搶!” 周圍的人群也是剛剛圍上來,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此時聽到這婦人這樣說,頓時附和起來:“就是啊,別的茶水點,杯子都是免費,你這里怎么收錢?”“你這什么杯子啊,賣這么貴,這不是jian商嗎?” 楚非緋微微皺起眉,這件事她并不知道,提供免費茶水的主意,確實是她提出的,可是這杯子賣錢一事,她卻不知道,而且聽這個意思,竟然只有這個茶水點在收費,難道是這幾個人膽大包天,竟然敢中飽私囊?() ps:抱歉今天只有一更,特殊情況...... ☆、第一百九十章 佛爺來了 那婦人身邊還圍著數(shù)個半大的小孩子,年齡從四五歲到捌九歲不等,看上去不是這婦人的孩子,就是和她一起來的,此時那些孩子有些怯生生地看著那茶水點的雜役。 在婦人的推搡暗掐下,小聲道:“剛才,明明剛才都不要錢?!?/br> 楚非緋向那雜役看去,只見五大三粗的一個漢子,穿著一身深藍色的布衫,正是此次花神會雜役的指定衣衫,再看那身板站姿,楚非緋就知道這位一定是六王爺手下的那五百親衛(wèi),友情客串的。 楚非緋微一沉吟,便沒有出聲,她知道六王爺治下極嚴,他借給她的人,自然是信得過的,斷不會做出這種中飽私囊的事來。只是這賣錢又是怎么回事? 中年婦人的尖聲此時又響了起來:“明明剛才就是不要錢的,怎的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要十文錢?再說了,誰不知道邵老板財大氣粗,難道還缺這幾吊大錢不成?” 圍觀的群眾又附和起來,但是總還是對邵老板有絲敬畏,雖有微詞,但多是對著那個雜役,倒沒有人說楚非緋的壞話。 那雜役見人群一邊倒地幫著那婦人,急得臉漲得通紅,卻說不出話來,倒是他旁邊還站著個來幫忙的黃衫女子,此時靜靜地開口道:“這位大娘,您別口口聲聲地扯我們邵老板。我們邵老板辦這個花神會,為了讓大家吃好玩好,不知墊了多少白花花的銀子。這在場的鄉(xiāng)親們,有見識的老爺太太們,哪個不說我們邵老板仁義?” 圍觀的眾人聽了紛紛點頭,可不是。從一開始門外的排隊等候時的免費茶點,到井井有序的入場安排,貼心的講解提點,再到花神會中那堪比仙境的景致,以及獨具匠心,淳樸雅致的坐席,這邵老板這一番布置是確實花了心思的。只要不是糊涂人。大家都領(lǐng)這個情。 黃衫女子眼光微掃,見圍觀的眾人紛紛露出贊同的神色,微微一笑。接著道:“再說您喝這茶,要是在咱們緋然居里,最少也是幾兩銀子一壺。一模一樣的茶,在花神會就是免費供應(yīng)。如此,大娘現(xiàn)在還覺得一個杯子收您十文錢收貴了?” 那中年婦人張了張嘴。一時不知怎么回答,這女子說的句句都在理,好像并無可辯駁之處,可是她又明明覺得哪里不對。 這時。圍觀的人群中有個一身儒衫的書生道:“聽姑娘這樣一說,小生倒覺得一個大子兒都不付,這茶喝得不甚安心。這位姑娘。小生剛才領(lǐng)了杯子,卻沒付一個大錢。這里是十文錢,就算小生補上的可好?”書生說著就從袖中摸了十文錢出來,雙手奉上:“區(qū)區(qū)十文自然是不夠付這茶錢的,小生也只是略表寸心。想來邵老板是慷慨大義之人,一定不會怪小生唐突,小生也是仰慕邵老板的聲名,權(quán)當借個彩頭,來年能有好運?!?/br> 那書生一番話,說得甚是流暢,話里話外都是捧著邵老板的意思,楚非緋聽得甚為舒服,一邊聽還一邊搖著扇子滿意地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楚非緋覺得那書生直起身來時,若有若無地向這邊瞥了一眼。 陸坤仔細看了看那書生,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但是又說不出是什么。 此時周圍的百姓們聽了那書生所言,均覺得有理,紛紛都要掏錢買杯子。 黃衫女子對那書生感激地福了福,卻沒有收那錢,而是看向那大個兒雜役。那大個兒雜役此時見黃衫女子已經(jīng)挽回了局面,臉也不紅了,反而瞪起眼大聲道:“這位秀才,你是個明理的,咱們不收你的錢,咱們只收她的錢?!闭f著大個兒一指那中年婦人。 那婦人呆了呆,尖聲叫起來:“哎呦喂,這是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是怎么的?憑什么不收別人的錢,只收我的?” 黃衫女子微微皺著眉,她其實也不知那雜役為何這么做,她本是看到這邊圍了人,過來幫忙的,見那婦人咄咄逼人,句句都指著邵老板,才開口解圍,至于這其中的原委,她并不知道。 “這丫頭不錯?!背蔷p搖著扇子品評道。陸坤嘴角微笑,仔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