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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嫌。而戶部,禮部,御史臺,也是明顯受了楚非緋的好處,也不宜出來提名。 夏相國心中轉(zhuǎn)了轉(zhuǎn),正要給刑部尚書使個眼色,由他來提名。 誰知一直站在殿邊,未說話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吳義,卻站出來道:“皇上,臣有一人選?!?/br> 皇帝微微詫異,這吳義平時悶聲不響,看上去耿直木訥,沒想到今天居然也會主動請奏。只是他所謂的人選,到底是不是自己心中想的那個,可還真的難說。 皇上帶著絲興味道:“難得朕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也有人選,說來聽聽?!?/br> 禁軍統(tǒng)領(lǐng)吳義一字一字地道:“皇上,朕推舉此次花神會的承辦者邵非緋!”() ☆、第二百五十三章 又是一年三月三 早春三月,冰雪初融,天都城的城郊已經(jīng)冒出了點點新綠。 當初那轟動了全國,規(guī)模盛大的花神會的會場,如今已經(jīng)撤去了帷幔,形成了一處集市。 大大小小錯落的亭閣,是一處處店鋪,而那緋然居的樓下的廣場,則開辟成了給普通民眾擺攤交易的地方。 和天都城的大集不同,在這里,普通百姓擺攤是不需要繳納任何費用的,唯一要做的,就是遵守這里的規(guī)矩。 故而,雖然初春寒風料峭,而這天都城的西城城郊,永遠都是車水馬龍,人流鼎盛。 此刻,和西城城郊的熱鬧相對應(yīng)的,是天都城皇城的寧靜。 在天都皇城的一角,有一間幽靜的的殿宇,據(jù)說是多年前一位皇族清修的地方,那里終年松柏長青,綠意油然。 和天都城大部分殿宇朱墻黃瓦的金碧輝煌不同,這一處殿宇則是青磚白石,深沉內(nèi)斂許多。 此時,一隊宮女在那殿宇前停了下來,為首的女官看了眼殿門上方,那黑底金漆的太極殿幾個大字,又垂下了頭,靜靜默立在殿門旁。 片刻后,暗紅色的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尺寬的縫隙,一個青衣內(nèi)侍走了出來,看了眼那門口的女官道,拖長了音調(diào):“謝司藥,今兒怎么是您親自來了?” 那女官微微躬身行禮:“邵大人吩咐了要著意小心的事,謝瑤環(huán)不敢不精心。這些藥材都是瑤環(huán)親自檢查過的,還請公公接收?!?/br> 提起一品尚宮的名頭,那內(nèi)侍立刻收了傲慢的嘴臉,陪著笑。奉承著,從里面叫了人出來一一將那藥匣檢查了,才接了進去。 那內(nèi)侍在外面陪著笑道:“怎么邵大人如今也關(guān)心起這太極殿的這位了?” 那女官淡淡地道:“咱們邵大人雖然事務(wù)繁忙,但是這宮里哪個角落,她老人家沒看顧到了?” “那是,那是。”內(nèi)侍連連道:“咱們也是小心伺候著呢,請謝司藥轉(zhuǎn)告邵大人。絕不敢半點不精心。不然,不用勞煩邵大人,就是太醫(yī)院的張大人。也饒不了小的不是?!?/br> 女官淡淡地瞥了那內(nèi)侍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道:“上回的藥渣怎么處理的?” 內(nèi)侍陪著笑道:“自然是張大人帶回去存檔了,謝司藥放心,一切都按照太醫(yī)院的規(guī)矩來。奴才們半點錯都不敢出?!绷T了,又補充了一句:“謝司藥這么冷的天。大老遠送藥,本來咱們是該請謝司藥和各位jiejie進去坐坐喝杯茶的,只是咱們太極殿規(guī)矩死,還望謝司藥多多包涵?!?/br> 女官輕哼了一聲。 殿門外。兩隊人無聲地交接著事物,這樣的情形,每半個月就會發(fā)生一次。而太極殿里的情況究竟如何。也始終沒有人知道。 離太極殿不遠,就是御花園。因為中間隔著一座蓮池,要是從御花園那邊走過來,要費不少功夫。蓮池旁有一座觀景臺,如果是夏季,這里倒是個納涼的好地方,不過這個時節(jié)就顯得有些風大了些。 此刻觀景臺上就站了兩人,尚帶著寒意的春風吹得其中一人小臉通紅,身上裹著絳紅色的官制大氅,雪白的狐皮帽兜襯得那人皮膚粉嫩晶瑩,一雙水潤的黑眸定定地望著那太極殿的宮道處,那里正在上演一出無聲的默劇。 那隊內(nèi)侍從宮女那里接了藥匣,就魚貫地進了一間配殿,再出來時,手上便換了一批空藥匣,然后將之交還給殿門外的宮女們。 殿門前的女官神色肅然,而那內(nèi)侍則是頻頻點頭哈腰,奉承不已。 “還是進不去么?”觀景臺上的女子露出失望的神色, 她身后站著一位身穿女官宮衣的女子,不過卻沒穿大氅,站在風中也不顯絲毫瑟縮之態(tài),此時道:“上次四喜下令杖死了幾個奴才,這太極殿的門戶就越發(fā)的緊了,如今想從那里得個消息,不太容易,只有想辦法從太醫(yī)院處下手了。只是這太極殿的東西都是張懷鏡親自經(jīng)的手,不但親自配藥,連藥渣都自己保管,要想從中探出點眉目來......” “不急,cao之過急反而讓皇帝起疑,皇帝要是知道我在乎那個人,就更不可能放過他了。”裹成桶狀的女子回過身來:“這太極殿,張懷鏡不讓旁人插手,我就不信,他要是忙得顧頭不顧腳,還能不找人幫忙!” “主子的意思是?” 那女子微微一笑,精致的小臉上浮起一絲狡黠。 此時,紫宸大殿中,皇帝正有些焦頭爛額。 “水患?怎么又是水患?你們就不能將河堤給朕修結(jié)實一點?”皇帝將手中的折子摔到工部尚書的腳下:“年年撥給水務(wù)的銀子,都夠再造幾個皇城了,卻一到春汛就給朕決堤,這才是春汛,到了雨季,那是不是要將朕的半個江山給淹了!” 工部趙尚書額頭冒著冷汗,卻無話可說,水務(wù)司的司長都換了好幾個了,這河堤是越修越差,他現(xiàn)在也是急得上火,卻無法可施。這隔行如隔山,這水務(wù)他是不懂的,可那些懂的人,也沒見就將問題解決了。 上面的皇帝還在發(fā)著脾氣,一旁的夏相國這時道:“皇上,這群水務(wù)司辦事不利,自然應(yīng)該降罪,但這水患不解決,卻是遺禍子孫后代的大事,還請皇上息怒,早做裁決?!?/br> 皇帝冷笑:“裁決,你讓朕怎么裁決,朕是沒給銀子,還是沒派兵將?趙德勝,你給朕聽好了,這次要是再出了岔子,你就自己去河堤上,別回來了!” 趙尚書苦著臉應(yīng)了,擦了冷汗退到一邊。 這時又有人出班啟奏,說是北邊的邊境上,又不太太平,那些蠻族熬過了一個苦冬,趁著冰雪融化,又開始出來大肆劫掠。 皇帝忍著怒氣道:“這群蠻子,朕的大軍派過去,他們就像一群蟲子一樣一哄而散,朕的大軍一離開,他們又聚攏了回來,真是一群可惡的臭蟲?!?/br> 有武將出班請戰(zhàn),皇帝想起剛才折子上申請的大筆銀子修堤賑災(zāi),臉色潰敗地支住了額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太醫(yī)爬墻 開了春后,張懷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