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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一陣發(fā)涼。 帳篷里,楚非緋將臉埋在枕頭里,一動不動。 阿房追了進(jìn)來,小心翼翼地在榻邊坐下,先拿起主子的手檢查了一下,果然右手的中指上,有一個紅色的小點(diǎn),看樣子是那蟲子咬的,怪不得主子一出來,就要那蟲子出氣。 想起那位杜姓的御醫(yī),阿房心里覺得主子的反應(yīng)有些古怪,但卻也猜不透為什么,只好試探地道:“ 主子可是覺得那杜御醫(yī)不解風(fēng)情?這男人啊,有的溫柔可人,有的呢,就生性木訥了些,那杜御醫(yī)大概是后者,主子要是真喜歡這樣的,不如......” “誰喜歡他了!”楚非緋猛地翻身坐起,小臉上還帶著淚痕,卻一臉兇狠,咬牙切齒地道:“我看到他就覺得討厭,你給我將他趕遠(yuǎn)一點(diǎn),不要讓他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第二百八十一章 祖?zhèn)髦?/br> 阿房見主子實在有些孩子氣,忍著笑站起來,拖著聲音道:“好,趁著現(xiàn)在離京城也不遠(yuǎn),我就連夜打發(fā)這杜御醫(yī)回去得了?!?/br> “等一下?!惫黄淙?,身后傳來了楚非緋猶豫的聲音。 “晉州現(xiàn)在缺大夫,他既然是御醫(yī),趕回去倒是可惜了,還是讓他跟著吧,就是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就是了?!?/br> 阿房想起陸坤出京前交代的話,心里嘆了一聲,這夏家少爺也不靠譜,這正需要他的時候,他跑哪去了?才這么一會時間就讓一個不知哪冒出來的杜御醫(yī)在主子面前得了眼,這夏公子還真是夠倒霉的。 “還有,把張蟲子叫進(jìn)來,我有話問他?!背蔷p停了停又道。 阿房領(lǐng)了命出去,見最大的那個篝火前,張御醫(yī)等人正站在那里說話,便上前傳了主子的話,又對那怎么看怎么普通的杜御醫(yī)道:“御醫(yī)大人,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家主子起床氣有點(diǎn)重,要不您看您改天再過來?” 那杜御醫(yī)淡淡望大帳處瞥了一眼,見那帳簾微微一動,嘴角浮起一絲意味不明的淡笑:“也好?!?/br> 還未離開的張守逸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一聲。 御史張易也想跟著杜御醫(yī)離開,倒是阿房道:“御史大人再等一等吧,我家主子過會有可能還要召見大人?!?/br> 杜御醫(yī)淡淡地道:“如此,在下便先告辭了。” 張守逸摸著下巴,看著那杜御醫(yī)踱著步子離去,這才對阿房道:“你家主子還生氣嗎?” 阿房冷著臉道:“您說呢?我說張御醫(yī),看在您幫過我家主子的份上,我今天才沒動手。要是再讓我知道您用那蟲子嚇唬我家主子,不用主子吩咐,我就將您那寶貝蟲子扔火堆里。” 張守逸臉色一僵,心里哼哼:要不是看在那女人的份上,就沖你敢威脅本少主,本少主就將你毒得這輩子話都說不出來。 “張御醫(yī),請吧!”阿房引著張守逸來到大帳前。然后在帳外站住。示意張守逸自己進(jìn)去。 張守逸一邊在心里安慰著,那因為被威脅要被扔進(jìn)火堆里,而暴跳如雷的靈兒不要輕舉妄動。一邊揭開了帳簾,走了進(jìn)去。 大帳很寬敞,被一道屏風(fēng)隔成了前后兩部分,前面的部分用來見客。后面的部分則是用來休息的。 大帳的地面鋪著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軟綿綿的十分舒服。 那女人就坐在居中的一張軟榻上。面前擺著小幾,上面架著一只精致的銅爐,其上的茶水冒著縷縷白氣。 小幾旁隨意地擺放著幾個軟墊,張守逸老實不客氣地?fù)炝艘粋€看上去最舒服的。盤膝坐了下來。 楚非緋淡淡地挑起眉,說起來,這個張御醫(yī)倒是沒有太多文人的迂腐。在她面前也很少大人長大人短的,反而給她一種很是自來熟的感覺。卻并不會引起她的反感。 就是有時候看她的眼神熱切了點(diǎn),讓她有些不舒服,因為那眼神給人的感覺不是看女人,而是看食物...... 楚非緋抬手沏了兩杯茶,做了請的手勢。 那張守逸端正了身子,神情肅穆地捧了茶,先舉起茶杯敬了天地,又敬了楚非緋,才低頭啜了一口。 楚非緋有些驚詫:“怎么張御醫(yī)喝茶前都要先敬天地的嗎?這不是中原的風(fēng)俗吧?” 張守逸放下茶杯,心里默默地道:旁人的茶自然不用先敬天地的,這不是因為你是我圣域的下一代女圣么? 不過這話卻是不能讓這女人聽到的,母親說了,時機(jī)未到...... 張守逸抬起眼,有些氣哼哼地瞥了楚非緋一眼,一個怕蟲子的膽小鬼,還女圣呢,哼! 靈兒在神魂里警告張守逸,不準(zhǔn)說主人壞話! 張守逸翻了個白眼,開口道:“家族的傳統(tǒng),算不得什么風(fēng)俗?!?/br> 楚非緋覺得這張守逸在她面前的時候,表情有些過于豐富了些,倒是與平常時候判若兩人。陸坤調(diào)查過張守逸,說他在太醫(yī)院的名聲雖然不差,但也是沒什么人緣的,生性木訥嚴(yán)肅,不怎么討人喜歡。 怎么在她面前時,她就覺得這人又跳脫,又喜性,和嚴(yán)肅這個詞一點(diǎn)邊都不搭,不過最重要的是,楚非緋覺得這個人看她的眼神相當(dāng)?shù)闹卑?,墨色的瞳仁里?jīng)常滿滿都是她的影子,如果將那眼神翻譯過來的話,應(yīng)該就是,給我點(diǎn)血,給我點(diǎn)血...... “你那條蟲子......”楚非緋慢慢地開口道。 張守逸戒備地護(hù)住自己的衣袖:“干什么?你要想將靈兒怎么樣,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靈兒?這蟲子還有名字?楚非緋黑線了一下,半晌才道:“我是想問,這蟲子到底有什么來歷,為什么一定要我的血,別拿什么配藥的藥引這種話來糊弄我?!?/br> 張守逸一向死板沒什么表情的臉上,又開始生動地眼珠亂轉(zhuǎn)。 “別編了,你那蟲子的事,太醫(yī)院就沒人知道,咱們中原的醫(yī)術(shù)里也沒有什么用蟲子儲血的說法,張守逸,其實你不是中原人吧?!背蔷p瞟了張守逸一眼,淡淡地道,不知為什么,她總覺得這張守逸表情生動的時候,那張臉看上去很奇怪,倒像是帶了副僵硬的面具似的。 張守逸心里叫苦,這女人不是一向挺遲鈍的嗎?怎么今天突然聰明起來了。但是母親說過,現(xiàn)在將她的真實身份爆出來,這膽小怕蟲子的女人能不能接受是一回事,圣域那邊一直蠢蠢欲動的黑暗勢力恐怕也不會坐視不理,再加上這女人的身份還是天佑下一任的女皇,當(dāng)今的皇帝也是欲除之而后快,所以這件事還是得先瞞著。 張守逸想了想道:“那蟲子,其實是我的祖?zhèn)髦铮庆`蟲,通人性的,你別看它那么小一點(diǎn),其實傳到我這一代,它已經(jīng)幾百歲了?!?/br> “哈?”楚非緋覺得自己在聽神話故事,幾百歲的蟲子?還才那么一丁點(diǎn)? 張守逸鄭重其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