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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您不去看看?” 張守逸這才想起來那幾只鳥的事,略一沉吟,開始繞著大帳轉(zhuǎn)起圈來。阿房招手叫了附近的一個侍從,去給張易傳話,自己則狐疑地跟在后面,見那張守逸繞了大帳一圈,才從袖袋里掏出一個藥包來:“這是防蟲的藥粉,你們在營地周圍撒上一點,也許能有點用。” 現(xiàn)在這剛開春,哪來的蟲子?阿房將信將疑,但還是接了,看了看張守逸袖起手的樣子:“那咱們主子的大帳呢?” 張守逸淡淡地望了望天:“有我在這里,無妨?!?/br> 阿房忍不住心里腹誹,難不成您還有防蟲的功能?這張御醫(yī)真是越來越邪門了。 大帳內(nèi), 張易拘謹?shù)卣笪W?/br> 楚非緋則一手支著頭,一手用銅鉗子撥弄著小爐里的炭火,一邊撩起眼皮瞟了那張易一眼,淡淡地道: “汪鴻涵是吧?倒是個好名字?!?/br> 張易微微一震,抬起頭盯了楚非緋一眼:“下官不知道邵大人在說什么?!?/br> “你自然知道,十八年前出事的時候,你雖然還不記事,但是你那御史爹爹給你起的名字。你總不會忘記了吧。”楚非緋扔了一塊黑色的香料在那炭爐里,然后淡淡地合上了蓋子。 一陣淡雅的香氣隱隱約約地飄了出來,張易緊緊地盯著面前的女人,額頭的汗珠卻一滴滴滲了出來。 “你早就知道!”張易開口道,明明覺得自己在質(zhì)問,那聲音卻帶著虛弱的黯啞。 楚非緋微微點頭。 “既然知道,你為什么還要救我?我這樣的人。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就是株連九族,一概牽涉人等,都逃不了株連。這些年來,因為前朝余孽的事,抄家的人還少嗎?難道邵大人以為自己隆寵如斯,連皇上的大忌也不需要忌諱了嗎?”張易撐著面前的小幾??墒潜粚捫渖w住的手卻在微微發(fā)抖,聽到被叫出那個名字的一霎那。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怕成這樣。他雖然不畏死,但是他卻害怕連累他人,連累母親,連累近鄰。連累御史臺的那些同僚,連累一心提攜自己的長御史陸大人。 張易死死地盯著面前的這個女人:“你究竟想怎么樣?我這樣的人,究竟有什么利用價值。值得你冒這樣大的風險?” 楚非緋嗤地輕笑出聲:“你也算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你這么緊張做什么?” 楚非緋的話并沒有讓張易放松下來,他的腦子在迅速過著自己聽聞到的關(guān)于這個女人的傳聞:貪財,這是朝中的公論,這女人斂財?shù)氖侄我呀?jīng)無孔不入,匪夷所思。在這女人的影響下,皇帝的財迷程度也是直線上升,連朝官在朝堂上犯了小錯,原先的打板子也變成了罰銀子。 這還不算,還有一個傳聞說,這邵大人好美色,她身邊的仆從無不是賞心悅目,她手下的第一大總管相貌氣度更是人中龍鳳,往來緊密的幾個大人也是清俊風雅之輩,六王爺如是,夏少元如是,如今......難道是...... 張易想到此處,突然慌張地垂下了眼睛,一張蒼白文弱的俊臉,也慢慢地泛起了紅暈。 楚非緋有些莫名其妙,這御史的反應也忒奇怪了,好端端的臉紅什么?難道是帳子里太熱? 楚非緋想到這里,將那炭爐又往自己這里挪了挪,見那張易因為夜寒還穿著夾衣,便道:“張大人要是覺得熱,將衣服脫了也無妨?!?/br> 張易的一張臉漲得通紅,猛地抬頭盯著她:“邵大人,雖然你對我有救命之恩,但是我汪家世代忠良,鴻涵不才,卻也不敢做那給祖宗蒙羞之事?!?/br> 楚非緋吃驚地小嘴微張:“什么?什么事這么嚴重?” 張易見楚非緋似乎還不以為然,憤然起身:“邵大人,張易今天追上來,就是想告訴你,提防六王爺,如今目的已經(jīng)達到,請恕張易告辭!” 楚非緋見張易轉(zhuǎn)身就走,連忙站起來:“哎,站住!”卻不想站起來太匆忙,身上的斗篷居然帶翻了小幾上的銅爐,哐的一聲脆響,銅爐打翻,幾塊火紅的炭火滾落出來,而其中一塊就好巧不巧地落在了楚非緋的斗篷上,那金絲絨的黑色斗篷雖然好看保暖,但卻是見點火星,就立刻燃了起來。 張易聽到動靜回身時,正是看到一個冒著火星的大洞從楚非緋拖在地上的斗篷上竄了起來。 “快把斗篷脫掉!”張易大急,幾步搶上來,隨手從一旁抓起一個墊子就去撲打那不斷蔓延的火星。 楚非緋也嚇了一跳,手指連忙去解那頸間的帶子,誰知越是著急,越解不開,反而還讓她給拉成一個死結(jié)。 金絲絨實在是易燃之物,哪里是撲打幾下就能滅的。眼看那一丁點的小火星瞬間燒掉了半個下擺,再晚一步,就可能燒到這張粉嫩的小臉上,張易也是情急,想起這帳子正對著潭水:“快,跳進水潭里!” 不等楚非緋反應,就拉著楚非緋沖出了帳子,可是這帳子扎營的地點,雖然對著水潭,但是還有幾百米的距離,張易沖出了帳子才看到跳進水潭是來不及了:“來不及了,邵大人得罪了?!?/br> 張易說著就伸手去扯楚非緋頸間的帶子,那帶子本已是死結(jié),張易用了力氣去扯,楚非緋差點背過氣去。 還好此時周圍的人趕了上來,有人拉開了那張易,又有人用什么包裹住了她,抱著她在地上滾了幾滾。 這一切發(fā)生的極快,楚非緋頭暈目眩地睜開眼睛時,只看到自己的上方,是一雙漆黑如寒星的眸子。() ☆、第二百八十四章 借機生事 楚非緋怔怔地望進那眸子里,漆黑得仿佛極夜,又深邃得仿佛蘊含了整個星空,你永遠不會理解那里面的含義,如果你想去探尋,就會迷失在其中。 “主子,主子!”阿房的聲音驚醒了楚非緋,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將她拉了起來,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裹著的,是不知從哪隨手扯下來的一塊氈墊。 而那個給她裹上氈墊,又抱著她在地上打滾,熄滅火星的人則已經(jīng)遠遠地退到了人群之外,只留給她一個青色的背影。 楚非緋的心密密地痛了起來。 一場虛驚, 帳內(nèi),張易跪在大帳中央請罪。 楚非緋伸著脖子,細嫩的皮膚上,一圈烏紫的血紅。張守逸一邊上著藥,一邊涼涼地道:“算你命大,你可知這脖子上的動脈,要是用力再大一點,會死人的?!?/br> 帳中的張易愧疚地伏地。 楚非緋搖搖手,嗓音黯啞地道:“沒事,意外意外?!?/br> 剛才這起火確實是因為她自己不小心,不過她身上的傷,倒有八成不是因為那火苗,而是因為那張易魯莽弄傷的。 張守逸聽楚非緋說話的聲音明顯是傷了嗓子,一皺眉,瞪了張易一眼:“這還好,吃幾幅藥就能調(diào)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