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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又跳動著流光雷電。 張守逸大吃一驚,這哪里還是人類的眼睛,這杜子淇到底是什么東西?接著,腦子里突然閃過了圣壇古籍上的一個片段,禁不住退了一步,這杜子淇,難道是傳說中的那一族的族人? 巨猿壓抑地低吼了一聲,顯然已經(jīng)被杜子淇的殺意迫得極為不安。 張守逸回了神,連忙道:“真的,我保證,她只是心神消耗太多,昏過去了?!?/br> 杜子淇陰冷地盯著張守逸,張守逸壓力極大地回視。片刻后,杜子淇眼中的紫色開始緩緩散去,那迫人的殺意,也淡了。 張守逸松了口氣。 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的杜子淇,突然身形一晃,支持不住地單膝跪倒,低聲道:“去看看她?!?/br> 張守逸無聲地嘆氣。這都叫什么事。一邊快步走了過去,巨猿警告地低吼了一聲,張守逸安撫道:“沒事。我媳婦?!?/br> 身后一道視線如刀刺來,張守逸打了個寒戰(zhàn),改了口:“自己人,我們不會傷害她的?!?/br> 巨猿低頭嗅了嗅。似乎在張守逸上確認了有楚非緋的氣味,才后退了一步。猩紅的眼不再關(guān)心張守逸,而是落在了那曾讓它分外不安的杜子淇的身上。 杜子淇冷冷地盯了那巨猿一眼,確信那巨猿并無敵意,又見張守逸已經(jīng)將楚非緋背了回來。小丫頭臉色雖然蒼白,但是看上去確實無性命之憂,心里松了口氣。便盤膝閉目調(diào)息起來。 吳義這時拖著傷腿也來到了近前,見杜子淇在運功。巨猿也在抱著自己受傷的長臂舔舐。 張守逸拿著一只玉瓶,不知道在給楚非緋灌什么東西。 看上去似乎一切無恙,吳義心里卸了勁,癱倒在張守逸身邊:“這回算是真的無事了吧?” 張守逸小心地將那玉瓶收了起來,嘆息一聲:“應(yīng)該是吧,巫族的圣蟲重新沉睡,沒有驅(qū)獸師的驅(qū)使,那巨猿也不會和我們?yōu)閿?。除非再有什么猛獸出現(xiàn)......” 話音還未落,山壁處突然傳來轟然巨響,似乎有什么東西從山壁內(nèi)破壁而出。 杜子淇猛地睜開眼睛,抓住了手邊的短劍,吳義也勉強拄劍站起。 張守逸緊張地盯著那處。 只見山壁處煙塵漸漸散去,一個黝黑的一人多高的大洞顯現(xiàn)出來,里面卻不見什么巨獸沖出。 再看那只巨猿也是全身繃緊,異常防備的樣子。 眾人都不敢掉以輕心,屏息地盯著那黝黑的洞口。 片刻后,就在眾人疑惑不已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肥碩身影,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跳上了一堆碎石,伸了伸懶腰,施施然地從巨猿面前走過,然后向眾人走來。 杜子淇目光微閃,卻是放開了短劍,重新閉目調(diào)息。 吳義驚訝地道:“這不是大人的那只寵物貓嗎?它怎么跟來的?” 張守逸面色古怪地看著那只肥碩的黑貓,腳步無聲地來到眾人面前,幽綠的圓眼掃了眼眾人,然后貼近楚非緋,啪嘰一聲躺倒。 ...... 再看那黑色的大洞,哪里還有什么巨獸,分明就是這只黑貓打出了一個大洞來...... 可是這怎么可能? 不要說吳義無法接受,就是張守逸這種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異物的人,也是接受無能。 再看杜子淇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想起這廝之前一直在和這只貓過不去,心里隱約明白這只貓的來歷大概和這家伙一樣,都是從那個地方來的。 張守逸低頭看了眼懷里的女人,無聲地嘆息一聲,也不知這女人是倒霉,還是幸運,竟然惹上了那一族的人...... 寂靜的山腹中,隨著時間的流逝,陽光的光影漸漸移動,已經(jīng)從圣池那里,斜斜地照到山壁上。 眾人這才看到,原來在山壁上,是有一個洞口的,不過那里原本畫著巨大而巍峨的宮殿群,所以沒有引人注意罷了。 不過因為山壁上的山石脫落了不少,即便那里原本有一條可以下來的小路,此時也已經(jīng)毀了。更何況現(xiàn)在幾人傷重的傷重,昏迷的昏迷,要想從山壁上爬上去,又談何容易。 現(xiàn)在看來,倒是那古怪的黑貓打出來的大洞,是唯一的出口了。 杜子淇本就是體力消耗太過,此時用母族的心法調(diào)息了一陣,自覺恢復(fù)了不少,便睜開了眼睛。 張守逸和吳義還沒反應(yīng),那只似乎早已睡著的黑貓卻跳了起來,如臨大敵般地盯著杜子淇,那只巨猿也停止了舔舐,斜著紅眼瞪著杜子淇。 杜子淇沉著臉,目光緩緩地掃過那只黑貓,又看看那只巨猿,冷哼一聲,站了起來。 黑貓以著與肥碩的身體異常違和的靈敏,跳到一旁。杜子淇淡淡地瞟了它一眼,無視地從它面前走過,往那處大洞那里去了。 黑貓無聲地對著杜子淇的背影咧了咧大嘴,悄沒聲息地溜回了楚非緋身邊,拱起了楚非緋平放在地上的手,然后鉆在了她手下,仿佛這樣就能得到庇護似的。(。) ☆、第三百三十一章 有來有往 楚非緋醒來時,是在自己的營帳里。 外面一片漆黑,營帳里點著燭火,四角各點著一個火盆,溫度適宜,只是帳里卻沒有其他人。 楚非緋懵懂地坐起來,擁著被子開始回想。 她最后的記憶是被那巨猿逼著吹笛子,那笛子十分古怪,似乎能夠控制吹笛人,自己吹著吹著就有點身不由己,盡管心里還有一絲清明,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就像是自己被分成了兩部分,而清醒的那部分被逼在角落里,看著自己像一個陌生人一樣熟練地吹奏著樂曲。 古怪的笛音,復(fù)雜的指法,每一次呼吸都是極其綿長,以她這個從沒有習(xí)過呼吸之法,也不懂得武功是什么的普通人來說,那一呼一吸之間簡直就像是被人強行從肺里抽盡了空氣,然后又用外力灌了進來,到現(xiàn)在楚非緋還覺得自己的肺,部像是剛跑完了一千米似的,火燒火燎地疼。 然后......楚非緋就想不起來了。 帳外響起了隱隱的說話聲,楚非緋側(cè)耳細聽。 似乎是阿房的聲音,只是不知在與誰說話。 這時,帳簾掀開,阿房捧著一碗藥香濃郁的東西走了進來。 見到楚非緋已經(jīng)醒來,驚喜地叫了一聲:“主子,你醒了?!?/br> 隨著阿房的話音,又有幾人涌了進來。 楚非緋連忙拉高了被子,涌進來的那幾人似乎這才想起于禮不合,紛紛背過身去。 阿房連忙上前,幫著楚非緋披上了外衣,一邊輕聲道:“張御醫(yī)。杜御醫(yī),夏大人一直在外面等著主子的消息,還有吳將軍也是一會就派人來問問情況。” 楚非緋這才看清,那營帳門口的陰影處,那幾個人影,確實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