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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蔷p以為杜子淇道歉是因為那藥汁太難喝,微微苦笑:“凝血障礙是我自己的毛病,流落到這個異境,杜大哥沒有嫌棄我這個累贅,拋棄我獨(dú)自求生,我感激還來不及。” 楚非緋想起當(dāng)日花神會時,她的手指出血不止,陸大哥和崔先生緊張的樣子,那時她還在心里笑話他們小題大做。此刻她方才知道,原來這種看似無妨的小毛病,在關(guān)鍵時刻,卻是真的可以要人命的,只是她明白的終究是太遲了。 杜子淇胸口悶痛,他想如果他告訴她,是他故意讓她摔跤才導(dǎo)致她出血受傷,又沒有及時處理傷口,才造成了如今的后果,她還會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恐怕會恨死他了吧。 “我會治好你的,無論付出什么代價?!倍抛愉康统恋氐馈?/br> 楚非緋又有些昏沉起來,連杜子淇驟然擁緊了她也無力抗拒,在昏過去前,楚非緋模模糊糊地閃過一個念頭,試圖用手抓緊杜子淇的袖子,但終歸是無力地落下。 杜子淇小心翼翼地將楚非緋放到了獸皮墊子上,那是一整張白色的長毛獸皮,頭和四肢都已經(jīng)剁去,只剩下了身體的部分。 這些日子小丫頭越發(fā)削瘦單薄了,躺在長毛的皮墊上,幾乎要將她徹底埋了去。 杜子淇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如今無論如何他都要嘗試一下。拋開那他自己也不愿意細(xì)想的復(fù)雜感情不談。這也是他欠她的,他杜子淇一向光明磊落,既然是他害她成了這樣,他自然要盡力補(bǔ)救。 他目光沉沉地注視著那單薄的身影片刻,開始將自己要緊的東西,一件件掏了出來,一只金屬腕表。一顆整鉆雕成的牡丹領(lǐng)帶扣。一只金色的攝魂笛。 杜子淇沉吟了片刻,將那攝魂笛放在了一旁顯眼的石頭上。又摩挲了那顆奢華的鉆石牡丹片刻,才和那只腕表一起拋給了一直靜靜縮在一角的黑貓。 “替我收好。若是我沒能回來,便給了她吧?!?/br> 黑貓無聲地用爪子撥拉了一下那兩樣?xùn)|西,又看了看楚非緋,猶豫了一下。還是一口吞了。 杜子淇伸出手輕輕地?fù)崃藫嵝⊙绢^額間的發(fā)絲,低沉地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要跟著她。但是既然你已經(jīng)選擇了她,就請你保護(hù)好她吧?!?/br> 黑貓瞪著杜子淇的背影,無聲地呲了呲牙。有沒有搞錯,什么叫它選擇了她。它不知道有多想擺脫這個笨女人。 杜子淇沉郁地嘆息一聲,他不想這么婆婆mama的,可是有些事。事到臨頭,他卻發(fā)現(xiàn)他放不下。他滿心的憂愁。卻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擔(dān)心自己如果真的死了,這小丫頭可能一個人活下去? 不遠(yuǎn)處的黑貓圓睜著詭秘的綠眼,尾巴在地上掃來掃去。 杜子淇終還是站了起來,攥緊了手中的長劍,盯著洞外的迷霧半晌,突然道:“你過來?!?/br> 黑貓瞇了瞇綠眼,緩緩地踱了過去,在杜子淇身后半步處停下。 杜子淇轉(zhuǎn)身盯著那只黑貓:“我說的話你可記下了?” 黑貓有些不耐煩地抖了抖耳朵,敷衍地咧了咧嘴。 杜子淇慢慢地彎下腰,似乎要去撫摸這只黑貓的皮毛:“我走了后,你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你一定要......” 黑貓隱忍地晃著尾巴,有完沒完,它怎么不知道這男人還有這么啰嗦的一面。 卻在此時,杜子淇食指中指相并,猛然按上了它的額間。 一陣灼燒般的痛楚,黑貓猛然亮出利齒,整個身體驟然恢復(fù)了原型,然而杜子淇的手指卻仍然穩(wěn)穩(wěn)地黏在那里,同時雙眼直直地盯進(jìn)它已經(jīng)放大的瞳孔。 黑色的豹型生物四爪利刃盡出,將洞底的地面劃出數(shù)條深槽,它的利齒可怖地外翻,似乎只要碰上一點(diǎn)就會骨碎筋折,皮rou盡碎。 杜子淇眸色漆黑如墨,仿若蘊(yùn)含著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豆大的汗水從他的額頭滑下,似乎他在盡最大的努力與什么做著抗?fàn)帯?/br> 片刻后,杜子淇悶哼一聲,向后跌倒。 黑色生物也閃電般地后撤,伏低身體,保持著警戒攻擊的姿勢。 “竟然已經(jīng)有主了。”杜子淇捧著生痛的額頭,不能置信地盯著黑色生物:“既然已經(jīng)有主,為何還要跟著小丫頭?” 黑色生物的綠眼里閃過嘲弄,收了兇相,趴到地上。 杜子淇回想起剛才下精神印記時,遇到的那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反彈,他自詡精神力出色,這些年間在外歷練,罕逢敵手,如今卻遇到了一個強(qiáng)大得不可戰(zhàn)勝的對手。 最初的震驚過后,剩下的便是被激起的斗志:“沒想到你的主人,竟然是精神力如此強(qiáng)大之人,如果我這次僥幸不死,一定要見上一見。” 黑色生物眼里的嘲弄愈加明顯,看戲般地將腦袋擱在前爪上。 精神印記下印失敗,杜子淇自己也會受到反噬,此刻腦內(nèi)疼痛不已,不得已只得靠著洞壁坐下,按照母族的心法暗暗調(diào)息。 片刻后,他睜開眼,那黑色生物又恢復(fù)成了肥碩的黑貓,好整以暇地趴在小丫頭的旁邊。 杜子淇無聲地注視了半晌,蹙起了眉。 這只空間獸之前拿出來的那金色的椎體,竟然是打開異空間的鑰匙,而那鑰匙的啟動,居然需要經(jīng)過小丫頭的dna驗證。難道這只空間獸的主人竟然認(rèn)識小丫頭? 可是小丫頭這樣的身份,又怎么可能接觸到那個層級的人物? 如今這空間獸跟在小丫頭身邊,又是為了什么?難道竟然是它的主人的命令嗎? 杜子淇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勉強(qiáng)寬慰自己: 罷了,既然它的主人如此強(qiáng)大,它又這樣執(zhí)著地跟著小丫頭,想必不是為了謀害她。如此,他也可算是放了一半的心了吧。(。) ☆、第三百七十一章 以命換命 楚非緋再次醒來時,山洞里只有她一個人。 一旁的黑貓趴在不遠(yuǎn)處,無聲地注視著她,腳爪下已經(jīng)是一堆碎石。 楚非緋照常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膝蓋,渾圓的膝頭一條有些腫脹的傷口,創(chuàng)口并不大,只是當(dāng)時大概跌到了巖石的尖角上,看上去有些不規(guī)則的猙獰。 原本常人只要片刻就可以結(jié)痂止血的小傷,她卻拖了這么許久。好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愈合了大半,只是仍有些緩緩地滲著血珠,其上敷著用來止血的干苔已經(jīng)被血泡軟。 一旁的石頭上就放著用來替換的裁剪好的干苔片,干苔片上涂著厚厚的黑色膏體,那是杜子淇研究出來的土方膏藥。 “今天怎么準(zhǔn)備了這么多,這夠用好幾天的了。”楚非緋熟門熟路地拿了替換的干苔自己包扎好,然后靠在一大卷不知道什么動物的皮毛上喘了一會。 緩慢失血的直接后果就是貧血虛弱,她知道杜子淇這些日子想著法子替她補(bǔ)身體,看起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