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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 姓木行四嗎?“你的家人呢?”楚非緋又問。 “死了?!鄙倌昶降氐馈?/br> 楚非緋沉默片刻:“你的腿.....究竟是怎么傷的?” 少年聲調平板地道:“繩子斷了,被絞輪砸的?!?/br> “繩子如何斷的?” “不知道?!?/br> 真是滴水不露...... 楚非緋微微蹙起眉,緋然居的侍從之前稟報過,那絞車的繩索斷裂是有人故意為之,只是她不明白,那人這樣做,究竟是為了對付這個少年,還是為了對付她? 如果是對付她,將這個少年送到她身邊究竟有什么用意?目前看除了緊要關頭救了她之外,這少年并無其他作為。 若是為了對付這個少年,那么這個看似普通,其實性格堅忍,行事果斷的少年,又是什么身份? (。) ☆、第五百二十六章 有人來了 天光放亮,草蕩子里也涌起一團團白蒙蒙的水汽,楚非緋打了個噴嚏醒了過來。 眼睛四下一掃,發(fā)現只有她一個人在這片草窩里。 黑布包袱還放在昨天的老地方,少年睡過的地方摸上去還是溫熱的,看樣子剛離開不久。 楚非緋站起來,向祈蘭縣城墻的方向望去,破舊古老的城墻佇立在荒地的盡頭,殘損的城垛頂端露出明澈透明的天空,一個官兵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在城墻上探了一下頭。 楚非緋連忙蹲下,心里暗暗一沉。 昨夜祈蘭縣的衙兵和北漠的弓箭手對上,不管誰輸誰贏,也該是一場血戰(zhàn),但如今看那城墻上守兵散漫的樣子,完全不像是昨夜曾有惡戰(zhàn)發(fā)生。 要么是祈蘭縣縣丞曾至誠輕輕松松打敗了北漠,要么,就是曾至誠其實早就與北漠同流合污。 再想起那數十名北漠的弓羽手,竟然藏在這小小的縣城之內,卻沒有絲毫風聲傳出,如果沒有官府的有意遮掩,又怎么可能瞞得過吳義手下的禁軍精兵? 想到這里,楚非緋心里微微一寒。曾至誠,她想起來了,當初承明殿皇帝設計她應下晉州治水時,不就是用了祈蘭縣曾至誠獻上的一塊龍鱗嗎?那龍鱗是真是假如今也不必再計較,只是曾至誠拍馬屁的功夫,卻是一頂一的,小小的縣丞竟然能瞞著同樣精于官道的上司。將馬屁直接拍到皇帝那里,這曾至誠本身的能量,就不可小視。 只是曾至誠為何要殺她?這樣一個精明的家伙。又為何非要選在他自己的祈蘭縣對她下手?而曾至誠又是為了什么和北漠勾結在一起?晉州地處內地,與北漠相隔何止千里,他這樣做,又有什么好處? 就在楚非緋心里亂成一團之時,身后的荒草突然晃動起來。她警惕地手伸進懷里,握住了那只匕首,同時冷冷地盯著動靜傳來之處。 終于?;牟菀环?,蔭綠的草葉間露出一張黝黑的臉??拷槀鹊牡胤接幸粔K顯眼的疤痕,看上去像是燒傷。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淡淡地看了眼楚非緋放在懷里的手,邁步走進了這個草窩子。 楚非緋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試探地道:“木四?”昨夜那少年一臉污泥加上血跡,根本看不出樣貌,夜里也看不太分明身上的穿著,故而楚非緋此刻猛地一見此人,還真有些不確定。 那人徑自從地上撿起包袱,摸出一個窩頭啃了起來,見楚非緋還站在那里,便口齒不清地道:“那邊有塊大石,里面坑洼處積了點露水。要喝自己去,等太陽出來,那點露水也沒了?!?/br> 這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不過確實是木四的聲音,楚非緋又留意看了看他的額頭,果然看到一條結了疤的新傷,看來他確實是昨夜的那個少年無疑。 楚非緋微微松了口氣,搖了搖頭,又坐了下來。暗暗握著匕首的手,也松開了。只是想起曾至誠的險惡。又替不知生死的吳義邵飛,阿房阿術幾人擔起心來。 木四一邊啃著窩頭,一邊用眼角瞥著愁眉不展的楚非緋,用腳將地上的包袱往楚非緋的方向推了推:“昨晚你睡著的時候,我吃了兩個,這里現在還剩下一個?!?/br> “我不餓,你都吃了吧?!背蔷p微微搖頭,自從兩個月前大病了一場之后,她一直就吃得很少,此時自然也不會想吃這黑黃的窩頭。 木四卻不領情地嗤笑了一聲:“邵大人是吃不下這種粗食吧?” “你知道我是誰?”楚非緋靜靜地瞅著那少年。知道她是誰并不奇怪,當時阿術等人與她說話時,并沒有背著這木四,而她楚非緋的名頭在晉州也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只是知道她是誰,還用這種態(tài)度和她講話,就比較值得玩味了。 木四嘴角的譏諷剛剛浮起,卻又隱了下去,垂下眼道:“昨晚聽院子里的人這樣叫你,就知道了?!?/br> “是么?”楚非緋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面的少年,最后目光落在他的手上,那雙手皮膚雖然黝黑,但卻五指修長,骨節(jié)勻稱,并沒有莊稼漢常見的那種粗大的關節(jié)。 “把你的右手給我?!背蔷p突然道。 木四莫名其妙地將窩頭交于左手,將右手伸了出來:“做什么?” 楚非緋拉起那只沾著窩頭渣子的手,掰著手指仔細地摩挲了一下,又檢查了手掌,才遲疑地放開。 這木四的手指上居然沒有她本以為會有的握筆的繭子,掌心也沒有明顯的常年抓握兵器形成的印子。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這木四,不過是個聰明點的普通少年? 楚非緋剛想讓那少年把左手也給她檢查,卻聽那少年壓低聲音道:“有人來了?!?/br> 楚非緋一驚,回頭看去,卻什么也沒看見。 “你!”楚非緋皺眉怒道。 少年卻豎指噓了一聲,然后貓腰上前幾步,小心地扒開了草叢。 只見遠處的城門處,一小隊黑衣人從城門那里馳了出來,然后分為三路,一路沿著大道往西邊的風應城方向而去,一路則反方向而行,剩下的幾人,則下馬往荒地這里來了。 楚非緋臉色微變,這些黑衣人毫無疑問,是來尋她的,看樣子他們已經察覺她并沒有死。 “他們很快就會找到這里?!鄙倌甑吐暤溃骸拔覀儽仨毩⒖屉x開?!?/br> “去河邊,工地上人多,可以躲一躲?!背蔷p看了眼遠處已經日漸喧鬧的河堤。現在是初夏,勞工們大多數都在河堤下搭了草棚就地休息,此刻天光放亮,勞工們也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少年微微點頭:“你跟著我,記得不要說話?!?/br> 兩人草草地收拾了一下這草窩子,盡量消滅了有人停留過的痕跡,便小心地往河堤那里去了。 某處山林里, 樹蔭下靜立著幾個黑衣騎者,當先的兩個穿著同樣款式的黑色長袍,只是袍腳繡著不同的圖案,一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