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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皇帝目光沉沉地看著她:“邵卿可是知道什么?這條路是不是很兇險?” 楚非緋笑了笑,將手一點點地用力從皇帝的手中抽了出來:“兇險?不,皇上,這是絕路!” “你什么意思?”對面靠著墻壁的方雪晴盯著她道。 “意思就是,這次我們死定了,就算我們闖過了這一關(guān),還有下一關(guān),闖過了下一關(guān),還有下下一關(guān)!”說出來后,楚非緋反而覺得輕松了一點,她帶著些惡意地盯著皇帝:“楚浩初,你選了一條必死之路!你懂了嗎?”原來連名帶姓地叫皇帝的感覺,這么爽...... 皇帝微微愕然,不知道是因為知道自己選了一條必死之路,還是因為楚非緋一反常態(tài)的囂張態(tài)度。 楚非緋帶著一絲挑釁的笑,盯著皇帝,當(dāng)一個人知道自己必死的時候,越是平日里謹(jǐn)小慎微的人,就越是性情大變,比如楚非緋現(xiàn)在就是這個樣子。 皇帝盯著楚非緋,寒潭般的眸子還是那么深沉難懂,然后他突然伸出手將楚非緋狠狠地攬進(jìn)了懷里。力氣之大,像是要勒斷她的骨頭。 楚非緋一驚,隨后開始掙扎,卻聽到耳邊傳來皇帝寒涼的聲音:“不,朕身邊有真龍之血之人,朕不會死,死的,只有邵卿你。” 皇帝說完,緩緩地后退,嘴角掛著常見的淡笑,一直退到了方雪晴的身邊。 楚非緋驚疑地看著對面的兩人,什么真龍之血,指什么?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方雪晴嘴角浮起一絲嘲諷,皇帝剛才的聲音雖輕,但是方雪晴是有武功在身的人,自然也聽得到。 “都說身負(fù)天命的人,才能在這神殿活下來,邵非緋,咱們就看看,到底誰才是身負(fù)天命之人。”方雪晴冷笑著緩緩地抬起手中的長劍:“邵大人,探路去吧。” 劍尖停在楚非緋的咽喉處,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那森然的寒意。 “方雪晴?!背蔷p冷冷地盯著對面那張冰艷的臉,她以前怎么會覺得這只是個脾氣古怪點的朋友? “邵非緋,你知道么?我早就受夠了, ........................(。) ☆、第五百九十八章 此人是誰 像是腦子里被塞進(jìn)了一團(tuán)棉花,白蒙蒙的,霧沙沙的,思緒緩慢得像輛缺油的礦車,她心里拼命想弄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卻連抬起手都困難。耳邊似乎響起了怪異的聲音,時而像是人聲被刻意地拖慢,時而又像是放了快進(jìn)鍵而形成的嘯叫。 終于,當(dāng)她的眼前恢復(fù)正常時,她發(fā)現(xiàn)她又回到了當(dāng)初那個古怪的石陣,身旁站著四喜,同樣的一臉迷茫。 前方石碑處,杜子淇和皇帝不知道怎么擠在了一起,杜子淇狠狠地瞪了皇帝一眼,回頭看到了楚非緋,便粗魯?shù)赝崎_皇帝,大步向她走來。 幾個侍衛(wèi)原本還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只是此刻卻突然紛紛像斷了線的木偶,跌倒在地。杜子淇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便加快腳步,來到楚非緋身前,關(guān)切地道:“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 石碑前,皇帝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肩頭,神殿中被方雪晴一劍劃傷,血流如注的傷口已經(jīng)毫無蹤影。再看對面的方雪晴,一身月白色的長袍也是干干凈凈,哪里還有半點曾經(jīng)渾身染血的樣子? 方雪晴也是一臉詫異地活動著自己的胳膊,看樣子似乎無恙,她試著對著石碑出了一掌,卻痛苦地一皺眉,看樣子她的胳膊雖然表面無礙,但神殿里受的傷,還是有影響。 她看看地上的侍衛(wèi),俯身略探了一下地上那幾個侍衛(wèi)的鼻息,毫不意外,已經(jīng)斷氣了。方雪晴蹙起眉,這神殿,到底是什么樣的所在?如果是幻覺,為何神殿中死掉的人,在現(xiàn)實中也會死掉?如果是真實,為何自己在神殿中受的傷又會消失不見?干媽當(dāng)初交代的話中,所說并不詳細(xì),只是說神殿雖然機(jī)關(guān)重重,但是自己在神殿中不會有生命危險,那么是不是說,干媽也清楚地知道這神殿的詭異之處? 方雪晴心中忽然一動,看向皇帝。 皇帝背著手,淡淡地看著不遠(yuǎn)處,那里杜子淇正心疼地揉著楚非緋的額頭:“好了好了,沒事了,我給你的藥還在么?” 楚非緋不自在地扒拉著杜子淇的手:“藥在車上......” 方雪晴低低地冷笑:“看樣子皇上一番英雄救美,人家根本就沒放在心上?!?/br> 皇帝淡淡地輕哼一聲,轉(zhuǎn)身過來:“救美?”他伸出細(xì)長的手指牽住了方雪晴的指尖,輕輕地摩挲了一下:“這世上最美的女子,不就是朕的愛妃么?” 方雪晴想嗤之以鼻的,這奉承太蹩腳了,可是指尖那里傳來的熱度,卻像是帶著某種魔力,一點點地沿著手臂爬了上來,融入了她的內(nèi)心,她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了。 這時,站得稍遠(yuǎn)點的宋瑜走了過來,施禮道:“大人無恙?” 楚非緋看到宋瑜,微微一喜:“宋瑜?你沒事么?” 宋瑜微笑著搖頭。 “黎杰呢?”楚非緋又問,她想起了那只大角羊染血的長角,以及那破爛的遮陽帽,心中一沉,不是宋瑜,那么被襲擊的就是黎杰了? 宋瑜道:“黎杰也陷入了石陣,不過現(xiàn)在石陣已破,他應(yīng)該很快就能走出來。” 幾塊巨石后,暗暗隱身著幾個黑衣人,一個衣衫破爛的少年被捆綁著,嘴上也被一人緊緊捂住。此刻聽到自己的名字,少年開始劇烈掙扎。一旁一個溫潤俊雅的黑袍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在他的肩上輕輕一拍,少年便身子一軟,靠在大石上,動也動不了了。 “現(xiàn)在怎么辦?”另一個黑袍人身上有傷,此時壓低聲音,有些有氣無力地道:“趁著天佑的皇帝也在這里,不如一起端了?” 那溫潤的黑袍人淡聲道:“還不知道誰拿了神器,再等等看吧?!?/br> 石碑前, 杜子淇正瞪著宋瑜:“這個神經(jīng)病是誰?” 楚非緋有些黑線,怎么說話呢,這兩人不應(yīng)該是第一次見面么? “這是宋瑜,他是......”楚非緋有些躊躇怎么介紹宋瑜,說他是救世谷送給自己的人?怎么聽都有些怪怪的。 “在下是大人的仆從。”宋瑜微微一笑,拱拱手,替楚非緋答道:“敢問閣下怎么稱呼?!?/br> 杜子淇敷衍地還了一禮:“杜子淇?!?/br> “哦......”宋瑜聽了名字,又開始打量杜子淇的面相,這名字與這面相五行犯沖啊,他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 杜子淇狠狠地瞪了宋瑜一眼,轉(zhuǎn)過身去,對楚非緋道:“走,咱們出去,先找到你的車?!?/br> 這時,皇帝牽著方雪晴緩緩地走上前來:“邵卿。” 楚非緋看到皇帝,方才想起來,神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