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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州的,嗯,隨行大夫?!边@話楚非緋說得有幾分心虛,杜子淇雖然曾經(jīng)掛著御醫(yī)的頭銜,但是基本上大家都知道這是個冒牌的,可是她又不知道怎么介紹這個一定會跟自己形影不離的杜子淇,總不能說是自己的男朋友吧?男朋友?楚非緋腦子里劃過這個詞,臉突然有些紅了。 皇帝目注著楚非緋忽然顯得有些泛紅的小臉,嘴角淡淡地挑起:“大夫?” “嗯,”楚非緋強撐著點頭:“我經(jīng)常有頭疼的毛病,所以,總有大夫跟著,熬熬藥,扎扎針什么的?!?/br> 說起頭疼,皇帝想起神殿里的情景,似乎有些了解了,微微點頭:“邵卿是國之棟梁,身體方面,還是要仔細調(diào)養(yǎng),莫要讓朕憂心。” 嗯嗯,楚非緋使勁點頭。 皇帝的目光再次掃過杜子淇,杜子淇半點應(yīng)該低頭的自覺也沒有,冷冷地回視著。 ............(。) ☆、第六百章 我是月神(二)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晚。 宋瑜在車外請楚非緋下車。 杜子淇搖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楚非緋,自己先下了車,然后將她也接了下來。又見這丫頭根本搞不清狀況,連眼都沒徹底睜開,低笑一聲,便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虛虛地環(huán)著她。 宋瑜知道楚非緋睡醒前,通常都有一小會的迷糊時間,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此刻看到她靠在杜子淇的身上,半瞇著眼,就知道她還沒徹底清醒,便輕笑了一下,去拿了水袋:“大人,要不要喝些水?” 杜子淇瞟了宋瑜一眼,輕哼一聲,劈手奪過水袋,然后對著懷中的丫頭柔聲道:“寶貝,要不要喝點水?” 宋瑜嘴角玩味地微挑,大夫? 一陣鬼哭似的嗚嗚聲從身邊打著旋飄過,楚非緋激靈了一下,徹底清醒過來。 這才看清眼前這片映照在火把下的荒地,周圍一幢幢或高或低的黑影,連綿起伏地蔓延開去。夜風(fēng)帶著呼嘯從這些黑影中穿過,帶出一陣陣凄厲的呼號,楚非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杜子淇環(huán)住了她:“別怕,只是風(fēng)聲?!?/br> “邵大人?!币粋€好聽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楚非緋回過頭去,看到那個一身白袍的俊美男子,微笑道:“邵大人,咱們今夜就在這里過夜,請?!?/br> 楚非緋微微點頭,略略用力掙開了杜子淇握著她的手掌,向前走去。 杜子淇不喜歡楚非緋總是和他在人前保持距離,一臉不悅地跟在后面。 宋瑜輕巧地跟上,若無其事地道:“杜兄,哪里人?” 杜子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戴月帶著一臉迷人的微笑,引領(lǐng)著楚非緋,不遠處,有人打著火把,呼喝著將駱駝聚集在一處空地?;鸸饣蝿娱g,楚非緋覺得她好像看到了拱形的窗戶? 一陣夜風(fēng)帶著嘯叫撲面而來,卷起的風(fēng)沙撲人一臉,眾人均抬起衣袖捂臉躲避。再放下時,前方的巨大篝火已經(jīng)亮起,而他們所在之處,也清清晰晰地顯露出來。 這是一條充滿古老滄桑的街道,平整的石板地面早已被黃沙掩埋,街道兩側(cè)是高高低低的建筑,只不過此時早已坍塌得看不出原貌,石柱,殘垣,斷壁,偶爾能看到殘存的窗戶或者門洞,一副破爛不堪的旗子在一處半塌高塔上飄舞,像一只撲翅的夜鴉。 “這是......”楚非緋遲疑地問。 戴月沉默了一刻,才含笑答道:“這是小月國的舊城,數(shù)年前,已經(jīng)被毀于戰(zhàn)火,新城距離這里還有段距離,今夜,咱們就在這里休息吧?!?/br> 楚非緋看了他一眼,戴月含笑回視,春水漣漪的桃花眼里看不出任何波動。 街道的盡頭,是一個向下凹陷的廣場,巨大的篝火,就在那廣場的中心燃起。 楚非緋站在臺階邊,有些躊躇,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廣場,讓她聯(lián)想起了神殿中的那個祭壇。 “邵大人,請吧?!贝髟挛⑿χ馈?/br> 楚非緋定了定神,一步步沿著臺階走了下去。 篝火前,一群白袍男女,正在忙忙碌碌,有人在烤制熏rou,有人在分發(fā)著乳奶和果酒。一個個案幾被人不知從何處拿了來,擺在篝火四周。 戴月笑道:“這是邵大人來到小月國的第一個夜晚,又恰逢是咱們的拜月節(jié),按照咱們小月國的習(xí)俗,拜月節(jié)是咱們一年中最重要的節(jié)日,就算是在外面,也不能將就?!?/br> “喔?!背蔷p應(yīng)了一聲,帶著點好奇地看著那些白袍男女像變戲法似的,在案幾上擺出了瓜果。 戴月將楚非緋引到了一處座位上,就離開了,不一會,皇帝與方雪晴,四喜,也被另一個白袍人領(lǐng)到了他們的鄰座。 楚非緋與皇帝眼光微微一觸,便就分開,他們座位后后各站著兩個白袍男子,此刻就算他們想交流,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不知何時,又有一些白袍男女從暗處涌了出來,圍坐在案幾旁,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看上去興致高昂。 楚非緋心里暗暗數(shù)著這些圍坐在篝火邊的人數(shù),心中微涼。 之前看到那些騎著駱駝的白袍人時,楚非緋暗暗數(shù)了數(shù),大概有二十多個。楚非緋就打算,到了休息的地方,補充食物和水的后,她就仗著這輛機關(guān)車的機關(guān),強行闖出逃跑。 只是現(xiàn)在再看,哪里只有二十幾個,光這圍坐在篝火旁的,應(yīng)該就不下百個,那些黑影幢幢的暗處,還不知道藏了多少小月國的遺民。 杜子淇這時冷笑一聲:“什么舊址,我看這就是他們的大本營。” 這時,一陣陰陽頓挫,似歌似誦的聲音從篝火的另一側(cè)傳來。楚非緋抬眼看去,只看到一個白衣少女在一處高臺上舞動著身體,少女肢體柔軟曼妙,每一下舞動,柔美中又帶著種力量的剛硬。 似歌似誦的聲音越來越大,原來是在座的所有小月國人也加入了吟誦的行列。 這下陷的廣場,本就有一種聚音的效果,百人的聲音匯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回響的洪流,激蕩著楚非緋的耳鼓,她覺得自己的心臟越跳越快,眼中那少女的舞姿,也變得如夢似幻。 少女的身體以著不可思議的姿態(tài),扭曲,翻轉(zhuǎn),白色的衣袍畫出一個個炫目的圓。本是柔美無比的身體,卻每一次振臂又像是掄起了鼓錘,重重地敲擊在她的心上,楚非緋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她摸起案前的果酒,一飲而盡。 然后,她看到另一個白袍男子也上了高臺,與那少女對舞,俊美的臉龐沒有那春色洋溢的微笑,帶著絲神圣的肅然,和那少女讓人眼花繚亂的舞姿相比,男子的動作顯得剛強而生硬,他背著手,一下下地重重踏著地面,漸漸地,那踏動聲越來越大,仿佛給那場艷絕的舞蹈中加入了沉重悲愴的鼓點。 楚非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