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8
守逸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竄到了寢床那里,正將阿房剛剛鋪好的被褥全部都拽了下來,不但如此,還瘋了似的拿在手里一陣亂抖…… “張大人?”阿房目瞪口呆。 而楚非緋則呆呆地看著長幾:“張守逸,我覺得你要找的東西,大概在這里……” 長幾上,那瓶之前張守逸特意調(diào)制出來的,顏色很好看的細頸瓶上,不知何時爬了條銀色的東西,不過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團光影,卻看不清那東西到底長什么樣。 楚非緋話音未落,張守逸已經(jīng)竄了過來,哈了一聲,伸手將那細頸瓶上的東西拎了起來,不過那東西似乎喝得正歡,就算被拎起來也沒松爪子,那瓶瑩藍色的液體,像是被一團熒光黏住,詭異地懸在空中,然后rou眼可見地減少。 不多時,細瓶終于瓶空,鐺的一聲掉在了幾上。張守逸將手里那團熒光捧在手里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嘆了一聲:“你也不怕?lián)嗡?。?/br> 然后從懷里摸出一個銀色的袋子,那袋子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皮制成,上面能看到隱隱的鱗紋,隨著角度的變換,那袋子上竟似乎閃動著七彩的流光。 張守逸張開袋子,將手里的那團裹在光暈里的東西放進了袋子,然后系上袋口,遞給了楚非緋:“你隨身帶著吧,跟了你才沒幾天,如今都……”張守逸無限唏噓地搖搖頭。 楚非緋愣愣地接了過來:“這是靈兒?” “嗯,看樣子化形也用不了多久了?!睆埵匾菪渲?,看著阿房幫楚非緋將那袋子系到了腰上,那袋子本就精巧好看,此時掛在腰上,就像一個精致的熏囊。張守逸詭異地覺得自己似乎嘗到了父親嫁女的滋味,他嫌棄了這么些年的臭蟲子,終于送出去了,然而此刻他卻心里滿滿都是失落。 “它到底是什么?”楚非緋摸著那微涼的熏囊,雖然靈兒一直在腦海中和她對話,但是她一直將它當做花精,那一夜回來后,靈兒就沒再聯(lián)系過她,她還以為那花精已經(jīng)回了御花園,沒想到竟然一直跟著她,而且看樣子,好像不太像什么花精,仔細想想剛才那團光暈,倒似乎更像是條…… 張守逸知道楚非緋那怕蟲子的臭脾性,擔(dān)心她想明白了,拒絕帶著靈兒,連忙道:“等它這次睡醒了,你就知道了,放心吧,你帶著它對你只有好處?!?/br> 楚非緋想起當時腦海中那軟軟的童音,確實也是比較可愛,便不去深想,轉(zhuǎn)而問道:“對了,太極宮那里現(xiàn)在怎么樣?” 張守逸嘴角翹了翹:“戒備森嚴,大人要是想再人不知鬼不覺地溜去太極宮,怕是不行了?!?/br> 楚非緋皺皺眉:“哼,大不了就明著去,我去找皇帝要手諭去。” 張守逸嘿嘿一笑:“皇帝現(xiàn)在大概沒空見你,紫宸殿此時估計已經(jīng)炸鍋了吧?!?/br> (。) ☆、第六百四十章 紫宸殿 紫宸殿中, 皇帝高坐在御座之上,即便有龍冠上的玉串遮面,也掩不住他滿面的怒容,他的一只手撐在膝上,傾身向前,露在龍袍之外的一小段手背上,隱隱可以看到一枚銅錢大小的紅斑。 大殿的御階下,跪著數(shù)個文武大臣,為首的是兵部尚書曹慎,后面跟跪著的,是幾個在京的武將,俱是垂頭屏息,一臉惶恐。 “回皇上,慶州,荊州的告急折子,前幾天就呈上了,還有兵部轉(zhuǎn)呈的加急軍情急報,也是一收到就呈給了御書房?!北可袝~頭冷汗,以頭叩地不敢抬頭。 如今匪亂已經(jīng)蔓延了大半個天佑,而一向勤政的皇上這幾天卻不知為何,不但對緊急軍情不聞不問,就連親信大臣們的求見也統(tǒng)統(tǒng)擋了駕。眾位文武大臣心里都是有些打鼓,不知道這內(nèi)宮之中是不是出了什么變故。 畢竟上一場宮廷喋血也不過就是七八年前的事,當今皇上的血腥無情的手段,大家還記憶尤新,再加上皇帝本身又是個疑心極重的,因此就算是和皇帝走得近的親信大臣,在這個時刻也不敢貿(mào)然闖宮,生怕被皇帝一個忌諱,就將性命搭了進去。 皇帝休朝這幾天里,所有朝臣的眼睛都盯著兩個人,一個是相國府的夏相國,一個就是親王府的六王爺。兩個人的府門前,求見的車馬總是能排出兩條街去。然而這兩個人這幾天也是閉門謝客,誰都不見,讓一眾文武大臣真是心中忐忑,寢食難安。 上面皇帝震怒,曹慎此時也是心中叫苦,他沒求見嗎?休朝這幾天,他天天去承明殿外面站班,可是哪一次讓他進去了?可是這話他卻不能在大殿上說的,只能暗暗祝告神佛保佑,若是皇帝要找替罪羊,可千萬別找到他的頭上。 這時站在御座旁的四喜淡淡地瞟了曹慎一眼,俯身靠近皇帝剛要說話,卻被皇帝臉色陰沉地抬手止住。 四喜面色不變地直起腰,原樣站好。 那些折子,他可是都按規(guī)矩呈給皇上的,只是軍情急報那一天,皇上的心思根本不在政務(wù)上,后來又出了急疹,再后來是方雪晴和邵非緋那檔子事…… 太極宮回來后,皇上將自己關(guān)在宮里,誰都不見,要不是方雪晴擔(dān)心皇上,強行闖了進去,恐怕不知道要多久才有人發(fā)現(xiàn)皇上早就因為疹子惡化,昏在了寢宮里。 皇上昏了兩天,如今才算是剛好了一點,就心急著上朝,誰知等著他的,竟然是這樣一個晴天霹靂。 四喜心里暗暗搖頭,看著前方那個削瘦的身影,心里浮起一層憐憫。 “匪軍們,打的誰的旗號?”皇帝咬著牙揉了揉眉心,身上的疹子又開始暗暗發(fā)癢,但是文武百官面前,他又不能不顧儀態(tài),真是內(nèi)外煎熬,連昔日里寒涼的眸子也帶了一片血色。 “各地的匪軍,都打著各自的旗幟,倒是沒有統(tǒng)一的領(lǐng)袖?!辈苌鬟B忙答道。 “沒有統(tǒng)一的旗幟?那便是散兵游勇,這樣的匪賊,朕的州軍也打不過?”皇帝壓著怒氣道。 曹慎沒敢回答,回頭看了眼身后那幾個武將,一個個只會將頭埋得更低,根本指望不上,曹慎便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站在御階下的吳義。 吳義接到了曹大人的訊號,略一思索,回身道:“啟稟皇上,這一次匪類進攻州府能夠得逞,主要原因還是占了先機,而咱們的天佑的規(guī)矩,各州之間要互相派兵增援,必須要有皇上的諭旨……” 言下之意,還是因為朕貽誤了戰(zhàn)機?皇帝冷冷地盯著吳義。 吳義眼也不眨地不卑不亢地回視。 皇帝無力地擺了擺手,吳義一向爽直,有一說一,他也不是不知道,只能心里默默地嘆息一聲,算了朕不和這個武夫計較…… 皇帝看了看滿朝低著頭裝死的百官,心里漸漸泛起一陣冰寒,如此緊急軍情,就算朕失誤耽擱了,難道這些個老臣也不知道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