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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只見一行人快步走進了殿內(nèi),當(dāng)先的一名女子大約四十歲上下,容貌端莊,身上只穿著一身青色的布衣,卻給人一種身著華服的雍容,這女子身后還跟著一人。 當(dāng)看到那人時,皇帝臉色微變。 而楚非緋則露出了驚喜的神色,腳步微微一動,似乎就想迎上前去,但隨即醒起這是在御前,方才強忍著歡喜,站在原地。 那人身材高大,一張臉輪廓陽剛俊美,整個人雖然只穿著一襲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武者練功服,卻透著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軒昂之氣。 一入殿后,那人的目光就落在了楚非緋身上,這一落下,就仿佛那目光黏在了她身上,濃重地再也挪不開了。 看到令她揪心傷懷的人,此刻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楚非緋心里一陣激動又一陣酸楚。 此刻看到木大哥毫發(fā)無傷,她自然是萬分高興的。但她也注意到木大哥的神情間透著疲憊,身上的衣服沾著泥水,頭上的發(fā)髻也有些散亂,想來是吃了不少奔波勞累之苦,心中又不禁心疼不已。 兩人這廂目光糾纏,滿朝文武以及皇帝都已經(jīng)形同虛設(shè),就連夏少元六王爺?shù)热艘膊唤碎_了幾步,給這一對情人兒騰出地方。 幾個青年俊杰心里一陣羨慕嫉妒恨,又一陣感嘆,別看這杜子淇雖然在得印侍官里面只是排名第五,但要是在楚非緋心里分個排名,這杜子淇絕對是第一,而且有他這個第一在,連第二都沒人敢當(dāng)。 羨慕歸羨慕,但是想起杜子淇之前,為楚非緋幾次舍生忘死,這一次又立了這么大的功,這幾人的心里也只能自嘆不如。 當(dāng)先的女子步入紫宸殿后,并未向皇帝行禮,而是直直地走到了楚非緋與方雪晴面前,目光略略一打量方雪晴,便回身對楚非緋深施一禮:“見過公主殿下?!?/br> “金嬤嬤?”楚非緋這才收回膠著的目光,微微吃驚:“你怎么來了?你為何?”她的目光,在金嬤嬤身后的木大哥身上略略一轉(zhuǎn),見木大哥只是目光深沉地看著她,卻并未給她任何提示...... 楚非緋心中一嘆,又只能全靠自己猜了。 ☆、第六百七十八章 三場 “來者何人?擅闖大殿可是死罪,你可知道!”御座旁的四喜,冷聲喝道。 金嬤嬤冷冷地抬眼,瞥了一眼四喜,一字一聲清清楚楚地答道:“喜公公,先別忙著發(fā)威,我乃先皇后鳳凰宮掌事女官金文婷,此次前來是替我家公主討個公道!” 四喜微微有些難堪地輕咳一聲,俯身低聲向皇帝請示:“皇上,您看?” 皇帝冷冷地打量著金嬤嬤:“你說要討公道,是指何事?” 金嬤嬤朗聲答道:“我家公主乃天佑王朝正統(tǒng)嫡出的大長公主,是先皇帝與先皇后唯一的血脈,如今有人污蔑我家公主,妄圖混淆天家血脈,我金文婷當(dāng)然第一個不能答應(yīng),要為我家公主在百官面前分辨一番?!?/br> 金文婷說到這里,轉(zhuǎn)向下方的文武百官道:“各位大人,大長公主乃先帝先皇后所出,血脈尊貴,決不容低賤之人冒充。方雪晴所自稱身有鳳印,其實是假鳳印,只有我家非緋公主才有真正的鳳印,才是真正的大長公主!” 此話一出,滿庭嘩然。 金文婷雖是先皇后宮中的掌事女官,但因常年在深宮之中,外朝的百官即便是老臣也是沒見過她的,但這金嬤嬤金文婷幾個字,卻隱約還有些印象。 此刻聽到金文婷口口聲聲說自己竟然是先皇后身邊最信任的人,且又指認楚非緋才是正統(tǒng)嫡出的大長公主。下方的老臣們均感覺,如今這大長公主一事真是撲朔迷離。 兩位公主各有證據(jù),而且?guī)缀鮿菥?,方雪晴雖然有救世谷為證,但楚非緋有鳳凰宮掌事女官做保。本來方雪晴好似占了上風(fēng),金文婷的出現(xiàn)將之又拉回了平局。一眾老臣看著上方兩個,容貌各具千秋的公主,均有些一籌莫展起來。 方雪晴皺著眉打量了一下金嬤嬤,又看了看低眉垂目站在文官列里的夏國濤,心中了然,接著又是一冷。原來這夏國濤早就投靠了楚非緋,可笑她還以為這老狐貍會站在自己這邊。 她看向金嬤嬤冷笑道:“你說你是鳳凰宮的掌事女官?不對吧,我怎么記得你是夏相國府里的一位教養(yǎng)嬤嬤?不過你教出來的相府小姐,好像犯了大錯,被相國逐出府去了吧?” 金嬤嬤面不改色地淡笑了一下:“難怪方姑娘認識我,我在相府以教養(yǎng)嬤嬤為名,隱姓埋名的時候,方姑娘不是在相府當(dāng)丫鬟么?那相國表小姐和方姑娘之間好像很不對付,方姑娘不但放蛇咬了表小姐,還設(shè)計將另一位寄居相府的張家小姐逐出府去,文婷當(dāng)時對方姑娘的手段,可是印象深刻得緊呢?!?/br> 方雪晴冷哼了一聲,心中暗惱。她出身相國府當(dāng)丫鬟這件事,是她一直想抹去的,此刻被金嬤嬤當(dāng)著文武百官說出來,頓覺顏面無光,卻又一時無法反駁。 扭頭去看另一位當(dāng)過丫鬟的楚非緋,卻見她與夏少元六王爺站在一處,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說些什么。仿佛自己與金嬤嬤唇槍舌劍地往來,和她楚非緋根本沒什么關(guān)系。倒是站在一旁那個皺著眉聽著的杜子淇敏銳地感到了她的注視,鋒眸冷冷地掃了過來。 方雪晴心中微微一顫,轉(zhuǎn)開了眼去。杜子淇同來自二十四世紀(jì),而他已經(jīng)知道了她是方錦儀之女這個身份,方雪晴可以從他的眼神中讀到這一點,這讓她心里有些微微的發(fā)慌。 不過,她同時也清楚,即便杜子淇知道一切,他也不可能說出來。干擾空間進程后果嚴(yán)重,他杜子淇身為杜家下一代掌家人,應(yīng)該比自己更清楚。 方雪晴定了定神,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金嬤嬤的身上。此刻盡管她心中惱恨,卻也只得暗暗忍了,與人斗嘴,她不擅長,便暫且讓這老女人得意一會吧。 御座上的皇帝,此刻面沉似水。 而下面的文武百官,則早已經(jīng)沒了規(guī)矩。一個個擁到前面來,好在還顧忌著上面的皇帝,沒敢太過喧嘩,只是那一個個臉上的神情,分明是只恨沒能捧盞茶在手里。 也難怪百官們這么興奮,除了那些心系前朝的老臣外,這在殿上的大部分,其實還是這十幾年來新提拔的新一代大臣武將。他們對于先帝的感情,也僅限于對于正統(tǒng)皇帝的敬仰和尊重,對于他們來說,誰是大長公主都沒什么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今后能否官運亨通,還有天佑國運是否昌盛。 所以當(dāng)方雪晴與楚非緋當(dāng)?shù)顚χ牌饋頃r,這些年輕一代官員的心里想的不是血脈正統(tǒng),而是誰能給天佑帶來更多的好處。 緋然居是大銀庫,自不必說,但救世谷據(jù)說也是大殺器,說是“得之可得天下”也不為過。 在老臣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