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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知可笑,先帝的私印,你也知道有個私字,非私交好友,無緣得見。滿朝文武雖多,但是有這個榮幸能常常進得御書房見皇上的,可并不是很多,陸某不才,就是其中的一個。” 陸一昭說到這里,頗有得色,那湊過來看私印的楊大人不爽地道:“別往你那老臉上貼金了,你那是去見皇上么?你那是憋足了勁又去彈劾誰吧?先皇其實看到你就頭疼,還私交好友,我都替你臊得慌?!?/br> ☆、第六百八十四章 庭辯 陸一昭老臉微微一紅,沖著楊大人瞪眼道:“那你招先皇待見,先皇可曾讓你賞過御筆字畫,可曾與你品茗下棋?” 楊大學士被陸一昭的一通搶白,氣得氣息一阻:“我那時還兼著戶部的差事,哪有你這么閑?” 兩個老大人,加一起都超過一百歲了,居然在大殿之上,因為先皇的寵愛而爭執(zhí)起來。讓眾人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對先皇與臣子間的情誼感到神往不已。 楚非緋含笑聽著,眼前浮現(xiàn)起當初在救世谷看到的那副白描畫像,此刻她已經(jīng)知道,那畫像上的白衣文士,就是自己的父皇。想到父皇那文雅儒士的氣度,最后竟然被逼得自刎在大殿之上,心中又是一陣悲憤。 再抬起眼來,看向方雪晴時,那眼光中也帶了幾分凌厲。 “方雪晴,你不要再狡辯了,不是你的,總歸不是你的,你搶也搶不到?!彼従彽刈叩接耠A的正中,淡淡地瞟了一眼皇帝,就轉過身來,面對著下方的文武百官。 雙手背后,身姿挺拔,聲音清朗,擲地有聲地道: “我乃天佑王朝正統(tǒng)嫡出的大長公主,此事毋庸置疑! 我身有鳳印,乃先皇私章所印,私章在此可為憑證。我的相貌酷似母后,有父皇的親手畫像為憑。 我身邊還有眾多父皇母后的親信之人為幫手,緋然居的大總管陸坤就是昔日母后宮中的小太監(jiān)小陸子,這位金嬤嬤更是母后宮中的掌事女官,我的授業(yè)恩師崔澹雅崔先生,是父皇最信任的一品大學士。 在我的晉州,前刑部尚書傅大人替我掌管著晉州的府衙,曾經(jīng)的羽林郎將董世通,是我四門的郎將,還有曾經(jīng)的游騎將軍,水軍統(tǒng)領,輕車都尉,現(xiàn)在都在我晉州統(tǒng)管著一方兵馬。 各位大人,如此諸多父皇的忠臣良將都聚集在我身邊,輔佐于我,還有什么比這個更能證明我才是真正的大長公主?” 楚非緋的一番話,說得條理清楚,有理有據(jù),態(tài)度又從容不迫,既無倨傲,又十分坦蕩。讓下方的文武百官先是吃了一驚,隨后心里又隱隱地生出敬服。這才是龍生鳳種該有的氣度啊,再觀之那個方雪晴,神情冰冷,眼神陰毒,言語間更是半絲禮數(shù)也無。不比還不覺得,這一比才顯出高下立判。 一身鮮紅色御史官袍的張易,遠遠地站在殿外聽訓的百官末尾,楚非緋聲音清脆,即便在殿外也聽得清清楚楚。他眼望著前方那烏壓壓的一堆烏紗,心里模模糊糊地想,早知道她的口才好,當初在花神會上,她不就是靠著一張好口才,解了自己的圍,又救了他的命么? 一絲微笑爬上了張易的嘴角,如果這天佑是她坐天下,必然會蒸蒸日上,國富民強吧?父親的在天之靈,也能瞑目了吧? 楚非緋的語音落下,大殿中一片靜謐。但是那看楚非緋的眼神,卻已經(jīng)不是當初直視天下第一權貴邵大人的眼神,而是這天佑真正的主人,非緋大長公主。 楚非緋微微一笑,轉向皇帝:“楚浩初,此刻你還有何話說?” 這一聲楚浩初,揭去了所有的面紗。 楚非緋雖然站在階下,那氣勢卻像是這大殿真正的主人。 皇帝垂眸看了她半晌,微微一嘆:“邵卿,你真的決定了么?” 楚非緋微微笑了笑:“楚浩初,這皇位本來就是我的,你們搶去了十七年,也該還給我了。” “不錯,十七年了,從父皇到朕,這皇位真是一天都沒舒心過,有時朕真不知道,到底為了什么要對這皇位念念不忘,死了那么多人,值得嗎?” 皇帝緩緩地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怕那龍座扶手上的龍首:“可是啊,真要坐在這高處,還就真舍不得下來了?!被实坌@了一聲:“你說,這可怎么辦才好?” 楚非緋微微皺起眉,皇帝這么說是何用意?他這樣的人,心思狡譎,自然不會只是在這里感慨,難道......他在拖延時間? 她看向方雪晴,那方雪晴還是一副冷冷的模樣,見她望過來,冷冷地斜她一眼,就轉開了目光。 她心中微微有些遲疑,看樣子皇帝是做了什么安排,但是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她的目光在吳義,四喜,六王爺,金嬤嬤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究竟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她究竟漏掉了什么? 她微微定了定神,開口對皇帝道:“楚浩初,你在等什么?如果你是在等你那皇城外的幾萬禁軍人手的話,你可以不用等了。” 皇帝面帶微笑,在龍座前踱了兩步,回首道:“邵卿,還記得你我二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楚非緋也微笑:“楚浩然,拖延時間并不能幫你什么,為什么你現(xiàn)在不喚人手?你在怕什么?” “怕?朕自從雙手染血登上這個皇位后,就再沒怕過什么了?!被实壅径瞬阶?,目光望出大殿,越過黑壓壓的殿外百官,透過大開的宮門,他看到一人一騎在宮道上飛馳。 他站在那里,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名校尉,看著他氣喘吁吁地穿過九龍石階上的百官,沖進了殿內。 一聲長長的“報~~”讓大殿內所有人的神情都緊繃起來。 “皇上,統(tǒng)領大人,不好了,京畿大營圍了皇城!蔡靖封了四門,不許進不許出!”那名禁軍校尉沖到御前跌倒在地,上氣不接下氣地回報。 “什么?”皇帝呆呆地怔住,半晌后似乎不敢置信地看向六王爺:“六弟,你反了?” 六王爺?shù)匾恍Γ骸拔甯?,你總說這皇位得來的名不正言不順,如今公主在此,何不就此放手呢?” 皇帝緩緩地在龍椅上坐下,微微笑了,只是寒涼的眼里似是陰云涌動:“放手?換做你站到這高處,你會放手?” ☆、第六百八十五章 求婚 大殿之中,文武百官一時也驚亂起來,本來是看戲似的心態(tài)的官員們,一下子都人人自危起來。 好好的一出真假公主的戲碼,怎么突然就變成了逼宮奪位?而那看似無用的京畿大營,如今卻成了楚非緋的利器,直逼皇城。 眾位老臣們,相比之下倒是鎮(zhèn)定許多,紛紛圍了上來,卻也不多話,一個個圍繞在楚非緋身邊,那支持的姿態(tài)已經(jīng)十分明顯。 楚非緋面上保持著